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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师尊不要捡 作者:山隐水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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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沈折雪的话,桑岐的笑意已漫至唇边,“我没有想到你会变成太清宗的沈长老,早知如此,我又为何要绕这么大的圈子。”
他语气欣慰,师兄果然和从前不一样了,他不再是那个木讷而没有心的修士。
就在他将要应答时,沈折雪却是笑了一声。
那笑中尽是讽刺。
“醒醒罢,桑师弟。”沈折雪化出寒冰剑,“你真的爱慕相辜春么?邪流许你的恐怕不止是一个傀儡师兄罢。”
他冰冷道:“含山掌门,你得了这四方界至高的权柄,折辱了你憎恨的君如镜,得到了想要得到的所有,那为何近些年愈发奢靡无度,强取豪夺,美人不断。”
一瞬间,桑岐却又好像看到了那拒他千里之外的相师兄。
“你根本不是为了相辜春,你只是为了你自己。”沈折雪举起冰剑,杀至桑岐面前,“况且我一直认为,苦衷,不是作恶的理由。”
寒气直刺眉心,桑岐闭上眼,任由寒刃直捣天灵。他似乎真的要如方才所说,即便师兄要杀他,也不会反抗。
可就在沈折雪刺中他的刹那,磅礴剑气凭空炸开!
一条金光熠熠的锁链爬上沈折雪脊背,又如蛇虫般倏然将他捆了个完全。
而原本桑岐站立之处,浮出了一条瘦弱的人影。
那人影容貌有损,却与当初的相辜春有三四分的相似,同时在那虚虚渺渺的身影之中,还悬着一把遍布裂痕的长剑。
那是“清风我”。
昔日周明归守阵前,将清风我留与薄紫衣,他剑意已臻化境,下阵带的是在太清宗初入道时的一把铁剑。
桑岐本就擅于隐匿,有望潮蜃的灵气便更可以瞒天过海,他以帝子降兮的傀儡锁困住相辜春后,手捏符咒,直朝时渊冲来。
邪流灵智让他活捉这人回去,可他现在却决心要他的命!
灭灵符兜头盖下,血光飞溅,巨大的魔兽厉声嘶吼,血肉如雨簌簌落下。
在那满天红雨中,桑岐仰天大笑,笑声肆意癫狂,响彻天际。
可忽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桑岐瞪圆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胸口突出的一截剑尖,风刃自四面八方而来,切入他的四肢,挑断了经脉。
白雾自他眼前涌起,又飞快消散。
他呼吸骤停,听见沈折雪将剑前送一寸,完全没入他的丹田。
本该魂飞魄散的时渊好端端立在他身侧,风灵盘旋卷入桑岐的身体,锁住他的神魂。
而在不远处,周凌制住了准备要自爆灵体的清风我,怀狸峰主一手抱着已奄奄一息的望潮蜃,一面对桑岐道:“没想到吧!妖兽可不会任你摆布!”
就在半刻钟前,沈折雪借由与桑岐言辞来回之际,以一缕几乎不能被察觉的灵息唤醒望潮蜃,联通它与怀狸峰主的识海。
怀狸峰主精通妖兽之语,原本若是这望潮蜃不配合,他也能以秘法控制于它。
而事实如他猜测,这妖兽并非自愿与桑岐同流。
这只望潮蜃很笨很笨,它没有辜春剑那般的判断力。
它只是想留在含山,留在千灵峰上,等那群毛绒伙伴回来,等千灵峰主回来。
在望潮蜃的协助下,沈折雪他们立即调整计划,周凌改为去控制清风我,而沈折雪则借望潮蜃之力,结合阵法,给桑岐织了一个如愿以偿的幻境。
“你——!”
桑岐面色狰狞,“你们——”
沈折雪拧转冰剑,以灵气找到桑岐刻于识海中的诸多法印,一力之下,尽数摧毁。
桑岐喷血痛呼,咬牙切齿道:“师兄,你真的要杀我?!我知道邪流的弱点,我知道它的软肋!”
“别威胁我,我有的是方法知道。”
沈折雪看着翩然飞过桑岐面前的紫色蝴蝶,道:“而且想杀你的……也不是我一人。”
伴随魂契的破碎,那只半透明的冥蝶倏然化为紫衣翻飞的修士,长发披散,袍裾破碎,镜刃纷纷。
薄紫衣眼中杀意如刃,五指成爪,扼住了桑岐的咽喉!
聻化之中的薄紫衣持着这一线的清明,寒声道:“姓桑的,是本君来要你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小boss真好打√
时渊:攻读如何搞死大BOSS剧本中…
第105章 清风
若非天道垂目在身,薄紫衣原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他宁愿抱了琵琶在庭中拨弄,唱几支曲喝两口酒,好过身居高位后无穷无尽的操劳奔波。
可是他也已渡过了那段怨恨愤怒的日子,既然天道选了他,与其在损耗与自怨自艾中煎熬,倒不如去用这双眼睛去看,用这双手去撑一扇灵屏。
要说相辜春也未见过薄紫衣动杀心,他总是温吞平静,也总是懒洋洋而没什么精神,至多在祭祀占卜时才会提起劲儿来。
彼时还以为他本性如此,如今想来怕是垂目之能带来的负担。
沈折雪与时渊落回断崖。
怀狸峰主将“清风我”送了下来,他对剑灵半点不通,抱着望潮蜃退到一边以灵力包裹着它千疮百孔的身体,眸中流露出深切的痛色。
千灵峰主羽化时,这只蜃尚是年幼,它是峰上众所周知的憨憨,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还爱往那群毛茸茸团子挤。
它的同胞兄长得了这笨蛋兄弟,却也无可奈何,想要教它些云气幻术,每回都被它懒到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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