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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面光 作者:苏流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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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子芩:……
    “喝不喝?”刘申鼓掌,“那晚,夜黑风高,操场上……”
    王子芥脸黑的更吓人,许子芩赶在表哥发飙之前,乖巧地搂着他哥的腰,凑他耳边低声呢喃:“哥!救场!”
    白降丝毫不以为然,宠溺地笑着侧着头在他嘴角上轻轻一啄。
    众人:!!
    欢呼声一片。
    许子芩敏感的耳根子红透了,白降才凑他耳边,小声道:“救什么场?”
    白降把许子芩往他怀里一搂,大有宣示主权的念头,扯大嗓子:“我喝!”
    沈天冬看许子芩的脸都红透了,又瞥见白降一边和许子芩眉目传情,一边仰首挺胸一口一瓶往肚子里灌,突然心生一计。
    他吆喝:“总得有点奖惩机制吧!我提议,这么多瓶酒,一瓶没喝完亲一口,大家觉得怎么样?”
    “好!!”
    下一秒,这群人各自对了暗号,明目张胆地当着白降的面儿把茶几给抬走了,相比和喝酒什么的,这亲多少下明显更劲霸。
    “还剩33瓶!”王子芥释怀,招呼大家快闪人。
    许子芩:……
    白降在沙发上喘了好几口气,两人吻了好几次。
    那一夜,是五年后的第一次聚餐,也是许子芩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关于同学的噩耗。
    何政死了,死在开车送窦惊蛰来KTV的路上。
    听窦惊蛰事后在警局做笔录说,他参加完宴会后,司机送网红脸回家,让何政开公司的商务车接他去的KTV。
    当晚,秋雨料峭,窦惊蛰喝了酒,被酒精烧得火辣辣的,KTV靠近菜市场的路段修路,两人只好步行。
    两人路过逼仄狭隘的小巷,朦胧的月色中冲出一个黑影,只见闪烁的路灯下,白亮的匕首捅破西装,直插入胸口。
    说时迟,那时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胸口血汨汨地淌,染透了西服和里衣,窦惊蛰捂着何政的胸口,打120,艰难地呼救,直到何政彻底没了呼吸。
    窦惊蛰当初为了给何政一条好路子,把他从缙秦金融的保安室捞出来,让他给自己当司机。可没想到,这条路是不归路。
    白降说,何政是秋天生的,却也为了救窦惊蛰,死在了秋天。
    临死前,何政笑着对窦惊蛰说:“这条命,就当报恩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曾肆意妄为的少年,死在了萧瑟的秋。
    如果不是窦惊蛰哭天抢地的一通电话,许子芩都忘了何政这个人的存在。
    他最近一次和何政碰见,依稀是在缙秦金融东门,他和一众保安一起,少了棱角,少了血性方刚,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和平凡的世界完成了一次绝美的和解。
    许子芩参加了何政的葬礼,殡仪馆悼念的人熙熙攘攘,哀乐连天,前排连个像样的亲人也没有出席。
    黑白照片上的何政青涩地冲着镜头微笑,白降捏着许子芩的手指,温吞地说:“这是他高中时的照片,也是他唯一拍的一张照片。”
    花圈寥寥无几,吊唁的人也大多都是邻居和同事。
    窦惊蛰处理了他的身后事,哑巴和雷子磕了个头,和窦惊蛰致意后,在坐席上哽咽。
    在许子芩出国的第二年,城中老街被政府规划拆迁,何政家按人头分了一百多万,还完他爹的债还剩下70来万,何政就买了二手房,打算娶妻生子这辈子就这样过了,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白降红着眼盯着何政的照片,发呆。
    他想起了死在元旦的许商晚,都是活生生的人最后变成了一张黑白纸。人世间走一遭,诸多生老病死,活着的人应开怀接纳。
    “哥。”许子芩叫了一声,他才缓过神来,呆呆地瞥着许子芩。“在想什么?”
    许子芩握着他的手,在悼念堂内陈设的椅子上坐下。
    白露在何政遗像前鞠躬,送菊花。
    白降搂着许子芩,望着白露佝偻的身影,若有所思道:“我和他以前在育才,见面就抡棍子,算得上一类人吧,突然一个人就这么没了,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很像……像是我的一个缩影,你明白吗?”
    第75章
    ——收网——
    一周后,何政下葬。
    风卷残云,稀稀拉拉的黄叶漫天撒,像极了往生的黄纸。陵园墓地是窦惊蛰专门找风水先生挑的风水宝地,和何政他爹合葬在一处。
    唢呐连天,哀乐响彻,窦惊蛰和白降两人从容地安排来吊唁的客人吃饭,许子芩心里不大踏实,中午就吃了两颗肉丸。
    土菜馆的木门被推开,洋洋洒洒地来了一拨人。为首的是个年过百半男人,身后跟着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雷子说,搁最前头装模作样哭丧的是何政他二舅子,当初何政他妈嫌他爹没出息,离婚后跟别的男人跑去山西随黑心煤老板挖煤,矿井塌了,男人死在矿难,拿了点抚恤金就一直在娘家啃老。
    何政他妈也是个厚脸皮没出息的,成天泡在牌桌上,连吃饭都能忘。
    一年前,确诊了胃癌晚期靠化疗续命,身体虚,头发掉光了,八成撑不过年底。
    “我侄子命不好,早年丧父,我妹妹又是个身体弱的病鬼。窦老板,我们家不是大富人家,化疗放疗的钱都是我跟他二舅妈东拼西凑,求爷告奶求来的。家里还有个娃娃马上要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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