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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主义者的婚姻 作者: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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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越宁吃巧克力的时候,不喜欢太快下咽。等它在口中化开,浓稠的甜浆淌入喉咙,嗓子痒痒的,他觉得很舒服,一如现在他感受到的每一天。
机场上空万里无云,仰头眺望太阳的方向,用不了几秒眼眶便开始酸胀,邱越宁眨了眨眼,视线回到与丁冶的微信对话上,同样认真地输入:【不用的,你先吃】。
他想了想,继续打字。
【我们经常有延误,早就习惯了,不会急的,我刚才就是】
就是什么呢?想对你撒娇?这种话他绝对说不出来,哪怕通过文字传送。只得把最后几个字删掉,再按发送。
管理中心通知他们提前上机做准备,他不再胡思乱想,向丁冶说明后关了手机。
这几天没有外宿任务,但排班紧凑,加之时而延误,邱越宁要么回家晚,要么第二天早起、需要休息,先前与丁冶约好的去小店吃夜宵也迟迟未能如愿。
周四比较轻松,晚上八点钟下机,同班的几名乘务员也是明天放假,商量着找个地方喝酒。
乘务长是个比较活跃的女性,比邱越宁大几岁,虽然不太熟,但是看他年纪轻,有些亲切感,便主动问道:“小邱,要不要和我们去喝两杯?”
邱越宁不爱喝酒,而且他更想回家,礼貌地推辞:“抱歉,我酒量不行,就不去了。”
“喝饮料也可以啊,”她说,“主要是聊聊天。”
“那个……”他略微尴尬,红着脸说,“其实我是想早点回去。”
“哎,”对方心细,看他的样子猜到了原委,“你是不是结婚了?”
邱越宁点头:“嗯。”
她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态,玩笑道:“帅哥结婚都早。”
邱越宁的脸色又深了几分,“抱歉,有机会再聚。”
空姐爽朗地朝他挥手:“那就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再见。”
围绕着“酒吧”“饮品”的讨论话音逐渐淡去,新的嘈杂马上充盈于耳——脚步声、行李箱滚动声……细碎无序。夜晚的机场,里里外外灯火通明,出发与归来从不间断。
走出室外,邱越宁望见刚刚启程的飞机划过云层留下的痕迹,想回家的心情变得更加急切,或者说,想见某个人的心情。
丁冶的电话来得不早不晚,正好在他走到停车场、准备打开车门之前。
“下飞机了吗?”
“嗯,”他坐上车,“现在回去。”
“一会儿……想去走走吗?”丁冶微微停顿,“在附近。”
“吃夜宵?”邱越宁立刻记起曾经的约定。
“嗯,如果你不累的话。”
“我不累,”今天快中午才出门,任务量不重,他甚至比提出建议的丁冶更兴奋,“那我们直接去吧?你到楼下等我。”
丁冶同意了。
制服的上衣沾了不少汗,邱越宁从备用包里拿了件干净体恤换上。把车开入小区车库,他乘电梯到一楼。
丁冶侧身站在十余米之外的路灯下,穿了件蓝白条纹衬衣和同色系的紧身仔裤。
邱越宁没叫他,悄悄靠近过去,没走几步,那人有所感应地回过头来。银色晖光下的人影仿佛站在舞台中央。
作者有话说:
发生那么大的悲剧,现在写相关题材都觉得痛苦,之前看了不少民航资料,代入感很强,晚上总是做噩梦,云上并不全是浪漫,等一个调查结果。
第31章 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丁冶同样朝他走来。
“等很久吗?”邱越宁问。
“没有,我刚下来。”
时间不晚,但周围安安静静,走过了两栋楼才看见一对遛狗的情侣,那狗叫了两声,尖利高亢,余响不散,主人立刻拉住绳子训斥起来。他们从旁边绕过。
这个时间不热也不凉,穿短袖刚好。入秋后的空气干燥了一些,没有前阵子那么黏糊,随便走走很舒服。
丁冶紧挨着邱越宁,目光追随着两人脚下的影子,继而抬头瞥向身旁,“有推荐吗?”
“吃东西的地方?”
“嗯。”
“有是有,”邱越宁犹豫了一下,“就是……很多人不吃。”
丁冶稍稍停步,“那你带我去。”
“你都不问我是什么啊?”
他不以为意,“有点惊喜感不是更好?”
邱越宁不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类似的话,丁冶好像对惊喜或神秘感有着异样的执着。
“不一定是惊喜,”邱越宁用力握住他的手,“但我可以带你去。”
丁冶会意:“走吧。”
出了小区大院,他们顿时感觉出身边的热闹。几条小路环绕,沿路各种小店,尽管如此,人流量却很大——附近居民或是赶飞机的旅客,街头吃个便饭总能找到地方。
多数小馆子在外面摆了桌椅,服务生忙碌地进进出出,有些桌上堆着成排的酒瓶,食客已醉意醺醺,叨念着外人听不懂的胡话。
“晚上人还挺多的。”丁冶随意扫了一眼。
“是吧,”邱越宁说,“也不怎么清净。”
以前丁冶提出搬到这边来,找的借口实在不够高明。
两人走过充满闹意的店铺与酒桌,绕到了小区大院的后方。邱越宁说这边有个巷子,穿过去就是他从前常去的那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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