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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技代替症 作者:休芸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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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里笑了一下:“东方的赫拉克勒斯,好吧,为了配得上这个称呼,我得回去练练肌肉。”
在场的国内记者都不由自主笑喷了。
外国记者有点茫然,不过看中国人的反应他们有点明白:“罗,你和电影中的形象不太一样,电影中的你太瘦了,不可思议!我都不忍心看了,你是怎么拍出来的?”
罗布里解释道:“瘦是有原因的,老照片里,从清朝末年一直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左右,照片中的人都很少有面目丰腴的,大多数的人,面黄肌瘦、肤色黝黑,弯腰驼背,所以那时候的人们的颧骨很高,因为脸上根本没肉。”
罗布里笑了一下:“所以在这个剧组最痛苦的就是必须要减肥,减成瘦骨嶙峋的模样,说实话,每当我痛苦地放弃碳水,一片苹果切成三瓣吃的时候,每当我晚上饿得睡不着,睁眼到天亮的时候……”
罗布里道:“我都有一种想冲进导演的房间,把他从被窝里拖出来痛殴一顿的强烈愿望。”
焦国栋:“……”
焦国栋神色复杂:“所以我每天晚上总是听到的沙沙脚步声,原来是你?”
流传已久的剧组食人魔的故事,逗笑了现场的记者。
……
很快又有一个秃顶的记者站了起来,一开口就充满了傲慢与偏见:“我认为,电影里的情节过于危言耸听,尤其是最后,旁白甚至出现了‘每一根枕木下都有一具华工白骨’的说法……”
罗布里呵呵道:“你是哪家的记者?”
“美国《综艺》杂志。”
现场嘘了一声。
大部分记者怒目而视:“美国佬!”
罗布里直接耸了耸肩。
“还能说什么,我想,大部分的记者朋友们已经替我做出了回答。”
“美国人看完这部电影,应该感到羞愧!”
“美国人可不仅仅是残酷对待华工,还有黑奴,还有印第安人,去问问这些人的灵魂,是否原谅了你们?”
在一片嘲讽中,美国记者拉下了帽檐,恍若不闻。
不要脸,大概就是美国人的尿性。
……
罗布里和剧组主创人员在戛纳度过了几天悠闲的日子,看看入围的参赛电影,吃吃海鲜大餐,接受媒体采访,请追到戛纳来的影迷粉丝们吃饭。
粉丝当然很激动,尤其是国内粉丝,一群叽叽咕咕的女人们,有的抢到了《华工》首映式的电影票,有的没有,就在那里一直抱怨。
罗布里:“一千只小黄鸭也没你们能嘎嘎。”
戛纳的电影票不是买的,是抽中的,或者举着横幅去电影宫前面求票。
罗布里的电影票,都叫这群女人抢光了。
……
罗布里的悠闲日子还包括没事干就逗逗湾湾的呆逼……哦不,同行们。
跟着尹贤导演来戛纳的湾湾演员们好巧不巧还跟罗布里他们住同一个酒店。
罗布里没事干,敲个门。
“哎,你们的吹风机好用不?”
……
陈卓看不下去了:“你也别太欺负他们了。”
罗布里怒:“我哪儿欺负他们了?”
罗布里:“我不过就是唱了两句歌,荷花上面有□□,一戳一蹦跶~”
……
很快,戛纳的场刊评分也出来了。
今年是戛纳电影质量非常高的一年。
今年参赛的电影,都是大师之作。
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电影一共21部,个个都是精品,排行第一的自然是尹贤导演时隔24年的作品《天涯共此时》,以前所未有的4.5分高居榜首。
如果说《海上生明月》是一条弯弯曲曲的流水,带着小桥流水的静谧和灵气,那么《天涯共此时》已经是静水流深的大溪流了。
一种淡淡的东西,变成了一种深深的东西。
完全和朴锡康暴烈和绝望的风格相反,尹贤导演的风格是春生夏长、无声浸润。
所以电影一定要带来什么。
用刺激的情节、快速的镜头、震颤的电影语言,带来视觉或者心灵上的波动。
或者温情委婉、曲水流觞地讲述一个故事,带来无声的力量。
朴锡康的《幽门螺杆菌》的评分排名第二,这部电影罗布里也去看了,这部电影精妙在一个地方,那就是三个主角的人生经历,以及正在做的事情看似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也没有任何联系——
但一直有看不见的东西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是孤独,是挣扎,是疲于奔命。
朴锡康在艺术上的成就是值得肯定的,就算在国内,比得上这个导演的人也寥寥无几。
但罗布里同时也能看出这部电影的不足之处。
电影习惯运用支离破碎、摇摇欲坠的镜头表现方式,甚至出现了左右不对称、甚至画面不同的几处场景——
场刊和影评人的评论对这种镜头很喜欢,认为表达出了主角内心的动摇之类的。
但罗布里觉得这就是朴锡康作为导演单纯的炫技。
表达他在电影技法上的随心所欲、炉火纯青。
实际上,比不上焦导在《华工》电影中的镜头表现手法。
《华工》场刊评分第三,拿下了3.9分的分数,这个分数也很不错,毕竟东亚电影包揽了前三。
排名之后的是一个巴拿马老导演的电影,这部电影讲的是徒步穿行亚马逊热带雨林的故事,电影有一种旺盛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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