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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仙尊的百年之痒 作者:廊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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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宗的道德标准果然还是太低了。
魔君从床上滚起来,准备重整旗鼓。这一动却发现了不对劲,他低头看去,只见脚腕上不知何时也出现了同样冷黑的锁链。
栖寒枝:“……”
魔君气得牙痒痒,谢云敛那厮,平日怎不见这么听话?
语言调戏如今看来是毫无用处了,仙尊心如铁石,折磨前任道侣这等事,还是单纯一些吧。
栖寒枝拖着又多了一条的链子推开门,今日尚未下雪,天气回暖,此前那层薄雪一夜之间便化了大半,还是有风,他便顺手拿了件雪白的大氅囫囵批在寝衣外头,慢吞吞朝着那道新出现的河边行去。
远远便瞧见一道人影,随意地坐在一块木桩上,背对着栖寒枝瞧不清在做什么,不过不远处水榭轮廓已然清晰,果然是在搭亭子。
要说这事也让人意外。
当年栖寒枝初至天渺峰,就见堂堂仙尊住着个不知哪任前人留下的茅草屋,虽说给他造了青石小房子,但在凤凰眼里还是寒酸极了。
彼时魔君心道,待这珍宝归他所有,定是要掳回魔宫去,凤凰窝里有百八十个宝库,却都装不下谢云敛,倒是可以藏在他的寝殿里。
然而还不待魔君实现此等“金屋藏仙”的伟愿,天渺峰便在不知不觉间变了模样。
最开始谢云敛还没有这么熟练,搭个厚重结实的青石小房还好,第一次想建个亭子,偷偷跑去后山,搭了三回塌了三回,换旁人画个稳固的阵法也能勉强用着,偏他在阵法一道一窍不通,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成果轰然倒塌。
当年栖寒枝也如如今一般无所事事,唯一目标就是哄骗仙尊元阳,是以目睹了这个心酸的全过程。
第四次时,魔君实在心疼那些搭进去的灵木玉石,真诚建议道:“仙尊,听闻凡间有专精此道的手艺人,或许可以请来……辅助一二。”
天之骄子、悟性极佳、修炼天才谢云敛仙生第一次受到了来自天赋的打击。
不过在虚心求教、反复失败、亲自前往凡间参与建筑工程后,很有几分不务正业的仙尊学会了术法与技巧来用,以极快的速度建造出了一个舒适的凤凰窝。
——在最后布置法阵时遭遇第二次天赋打击,尚且发现勤不能补拙就是后话了。
此时仙尊在河边锯木头的模样,实在很是娴熟,让人不禁怀疑,若仙宗有建筑大师的评选,仙尊定能名列前茅。
栖寒枝停在原地看了一会,才一走进,谢云敛便停下手中动作回过头,目光在他身后拖长的两道锁链上扫过,缓声道:“醒了?”
“嗯。”栖寒枝看他就生气,没什么好气,走过去,一路将身后锁链拖的乱响,径直路过谢云敛,走入那水榭雏形临水一端,挑挑拣拣:“这河中连条鱼都没有,凭栏赏景都没什么看头。”
“我与晓风月买了些。”仙尊平静道。
栖寒枝转过头,一边给这水榭架子挑刺,一边道:“他那有什么好鱼,都是些独一只两只的,被人当成宝贝,想捉两条来吃都怕造下族群灭绝的罪孽。”
“寒江锦五千尾、雀尾仙五千尾……”谢云敛低着头处理木头,一边数自己买了什么,数道最后道:“还有一种用醴泉养的,吃竹米长大,晓风月想取名叫‘凤池鱼’,我觉得不大好,改做‘池鱼’,不知味道如何,还要再搭一口醴泉一起买,便只订了三千尾。”
栖寒枝:“……晓风月好端端的琢磨这些做什么。”
凤池鱼、凤吃鱼,很难不感到被针对。
谢云敛点点头表示附和,嘴上则是道:“大概是有人想喂凤凰。”
栖寒枝:“……”
培养这么个鱼不知得多少年,有些人惦记着喂凤凰,说起和离时却比谁都干脆。
某凤凰心中冷哼一声,面无表情,拖着链子叮叮当当的走了。
没一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所事事的家养凤凰又拖了张藤椅走回来,随便选了棵树下一放,自去拿了话本和零嘴,窝进藤椅一边消遣一边监工。
奈何栖寒枝对建筑一道实在无甚心得,努力挑了半天从刺儿,都被谢云敛轻易解决,倒显得他对这亭子寄予厚望似的,魔君审时度势,几次后索性也不挑了,就随着藤椅一摇一摆,看他的话本子。
风吹得书页簌簌作响,懒洋洋窝在藤椅上的人不得已有贡献出一只手按住页脚,半块糕点无着无落的叼着,谢云敛抬眸朝瞧见这一幕,眼中闪过笑意,悄悄掐了个诀,灵力筑了一道空气墙,挡住那点恼人的风。
沉浸在话本中的凤凰发现风停了,自然的收回按着页脚的手,三两口把糕点解决了。
第32章 月上柳梢
月上柳梢头, 建筑大师停止了他的工作,并把家养凤凰一道捞了回去。
栖寒枝还在琢磨,如何让仙尊与他同榻而眠以便入梦, 就发现自己完全多虑了, 仙尊并没有一点前任道侣应该保持距离的自觉。
“高僧, 您此时不该双手合十, 求本施主离您远些, 哪有这般自荐枕席的?”栖寒枝习惯性逗仙尊两句,却总是忘了此一时彼一时。
“嗯。”谢云敛站在栖寒枝身后专注的帮他梳理一头被滚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我心志不坚, 已犯了色戒。”
栖寒枝忆起今时不同往日, 仙尊调戏起来实在艰难, 忍了又忍,压住继续这个话题的欲望, 抓住谢云敛的手腕往下带, 口中道:“高僧这头发蓄得不错, 且坐下让本君品鉴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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