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版-by将渝(75)
错撩高冷校草后我翻车了 作者:作者:将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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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着去考博,然后留校任教当了老师。
钟寻一直在电视台当体育记者,还有一年世界花滑锦标赛结束, 他从组长手里领了任务, 带着几个实习生去花滑队做独家专访。
他头一次在专访镜头里拍到楚听冬, 那段视频他一直备份保存着。
后来又被调去做社会经济类的采访。
其实如果只有他自己,他说不定会去当战地记者,但是还有男朋友在北京,都不需要想,就知道他离开的话楚听冬肯定会很操心。
而且他也不想跟楚听冬分开。
他就换了一个方向,反正对他来说,只要是当记者都一样。
宋一锦一开始在宁城工作,稍微待了一两年,实在憋不住,跟他哥宋一凌一起到北京开了家酒吧,还有一家修车行。
他在高中混得惯的熟人比钟寻多,毕竟钟寻当了几年校霸,都不太搭理人,但算起来真的哥们儿,他还是只有钟寻一个。
他哥也在北京,他自己待在宁城也没意思,不如来找他们。
钟寻下了班没事儿就晃去酒吧,他不怎么喝酒,去十次顶多喝一次,也超不过两杯。
但为了这个还是没少被怼。
钟寻简直疯了,甚至他回家前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也没醉,楚听冬还是能一眼就看出他喝了酒,然后跟他拉个驴脸。
他百思不得其解,根本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露馅的。
就连在电视台,他也不敢跟人出去应酬,非要去就滴酒不沾,谁劝都没用,否则到家不知道得几天才能把对象哄好。
主要是屁股遭罪,他都怀疑楚听冬是不是就等他犯事儿然后收拾他,但也没什么必要啊,他又不是不给操。
钟寻觉得自己心烦到不行。
楚听冬更暴躁,他傍晚下了课,就去离学校半个小时车程的那条酒吧街,现在时间还早,酒吧里冷冷清清,宋一锦坐在吧台旁边打游戏。
操宋一锦余光一晃,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愣了半天才抬起头,学霸你怎么过来了?
七月份,傍晚的余热扑面而来。
楚听冬穿了件黑衬衫,还有条西裤,衬得身高腿长,他脸色很冷,露出来的每一寸皮肤也都是冷白调,只有手腕上的文身扎眼。
那双眼眸一如既往地冷沉冰凉,褪去所有少年的青涩,连眉眼轮廓都深刻了许多。
钟寻在么?楚听冬走过去,问宋一锦。
不在啊,宋一锦挠了挠头,他这个点儿不应该去学校找你吗?
电视台离学校不算太远,钟寻有时候下了班会去等楚听冬一起回家。
他们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楚听冬拿他多次赛事攒的奖金,买了套房,跟钟寻一起搬过去,直到现在,已经有六七年时间。
租房的时候不方便,还忙着准备毕业也没时间,等到搬家,钟寻就拉上楚听冬跟他去挑小狗,最后养了只金毛串串。
钟寻连自己摄影展的作品名字都想不出来,给小狗取名也挺费劲。
他那几天正好跟楚听冬吵架,楚听冬傍晚到家,就看到他蹲在狗窝旁边,握住小金毛的一对前爪,特别不高兴地说:你以后就叫小野。
楚听冬:
钟寻挨了顿怼,红着眼睛,哭唧唧地说他不敢了,他被弄得又疼又爽,眼泪还没掉完,客厅里突然一阵狗叫,他愣了下,突然一慌,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出去。
他从狗嘴里抱走小猩猩,心疼得要死,楚听冬被咬了他都不一定这么心疼,幸好小金毛还不到一岁,叼住咬了几下也没把玩偶咬坏。
钟寻揉了一把小狗头,这次拍板,你以后就叫小猩猩!
但他说出去,人家都以为是星星。
他一开始还解释,后来也懒得再解释,跟楚听冬去办狗证和狗牌的时候,他支着下巴,自己也把小狗名字写成了星星。
楚听冬还以为钟寻会在宋一锦这儿,没逮到人,他就在吧台坐下了,跟宋一锦要了杯长岛冰茶,脸色乌黑,沉默地喝完。
怎么回事儿啊?宋一锦一头雾水,忍不住问,你跟寻哥又吵架了?
他就没见过搞个对象这么能吵架的,别人顶多三天吵一次,他俩一个小时就能吵三次,但再怎么吵,除了高三那年,好像都没分过。
而且就算吵了架,钟寻该回家也还是回家。
没事。楚听冬没多解释,他蹙眉在酒吧里打量了片刻,垂下眼眸,在酒吧昏暗的灯光底下反而显得瞳色更深,甚至有些阴沉。
宋一锦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从他知道楚听冬一手把朱秦送到牢里,连带着朱秦的舅舅在秀景街也抬不起头,到现在落魄了将近十年,店开不下去,只能摆摊卖个鱼。
他就特别不敢招惹楚听冬。
楚听冬喉结滚了下,握着掌心里冰凉的酒杯,朝宋一锦瞥了一眼,宋一锦心领神会,拿起手机给钟寻拨了个电话。
很快就打通了,他也不敢吭声,也不敢听,往楚听冬那边递了递。
楚听冬还没开口,那头大概以为在听电话的是宋一锦,十分生气地说:让他滚!
然后啪地一声挂断。
宋一锦:
楚听冬:
怎么办啊,宋一锦举着手机胳膊都僵了,我再给他打一个?
算了。楚听冬说。
对象离家出走一天多了,楚听冬黑着脸又喝了一杯酒,然后打车离开。
等到了家,钟寻还是不在,除了那只金毛,家里也没别的活物。
楚听冬垂下眼,拎着钥匙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就去给金毛添水,还倒了一碗狗粮,他自己也去厨房煮了点儿挂面。
晚饭后,八点多钟,夜幕渐渐黑沉,钟寻还是没回来。
楚听冬牵了狗绳,下楼遛狗,他去家附近的宠物公园带着狗玩了会儿飞盘,等到将近十点才回家,客厅卧室仍然都黑着灯。
他又再次给金毛添了碗水,今晚就算是这么过去了,他眉头皱着,坐在沙发上拨钟寻的电话,金毛趴在他腿边舔水。
一人一狗对视一眼,都无语凝噎。
感觉彼此都结束了营业,然后谁也不理谁,各自待在客厅角落。
这小狗跟楚听冬关系不怎么样。
楚听冬平常晚上下了课到家,星星也会摇着尾巴蹲在换鞋垫上等他,但尾巴摇得有一搭没一搭,也很少蹭他的手。
不像钟寻回来,才出了电梯,金毛就已经开始叫,等钟寻推门进来,尾巴已经摇出残影,扑过去就在钟寻身上使劲儿舔。
他搂着钟寻坐在客厅地毯上看电影,稍微低头在钟寻颈侧吮咬,伸手探入他衣服下摆,就会被金毛弓起背威胁,叼住他袖子扯开。
去卧室,钟寻哭一会儿,或者哼哼唧唧地叫几声床就更完蛋了,卧室门都能被挠烂。
钟寻知道自己忍不住犯浑,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干出惹人生气的事儿,楚听冬怼他,他也不冤枉,揍他屁股,也是他活该。
但是跟小狗没法讲道理,他都不敢让星星看到他被怼,怕它真的咬楚听冬。
楚听冬连着给钟寻打了几个电话,钟寻都没接,他点开消息界面,钟寻发给他的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前天晚上。
【schatzi:你看我这么不顺眼,那我就走了!别他妈再指望爸爸哄你,爸爸凭什么哄你?】
【schatzi:操我不够爽吗?你他妈还嫌弃我!滚你妈的,也别没完没了地给爸爸发消息,发个屁啊,被你抽几鞭子再给块糖吗?还是再给你操一顿解气?】
他在气头上差点戳烂屏幕,噼里啪啦地发了一大堆,还觉得不够,低头补了一条:
【schatzi:滚几把蛋!!】
楚听冬本来已经不生气了,稍微看了几眼消息,又开始暴躁。
钟寻上个月底晚上去学校等他,他晚上有一节课,下课已经是九点多,他跟钟寻一起回家,其实钟寻靠近时他就已经闻到钟寻身上有酒味儿,但他当时没说。
钟寻坐在车上也难得安静,脸颊苍白,垂下眼睫时在卧蚕上落了一片阴影,车开到半路,他还戴了个口罩装睡。
等到家就忍不住吐了,他胃里火烧火燎的,一阵灼痛,还是以前落下的毛病,平常没事儿,多喝几杯酒就开始难受。
楚听冬伸手抱他,他后脊已经被冷汗湿透。
他一直胃疼,楚听冬给他找了点药,钟寻勉强吃完,就蔫蔫地搂住楚听冬脖颈埋在他怀里。
楚听冬搂着他,给他揉胃,折腾到凌晨三点多钟寻才睡着。
钟寻醒来就开始心虚,他怕楚听冬骂他,吃早饭都不敢抬头,也不敢看楚听冬,这辈子都没这么乖过,楚听冬竟然还是没骂他。
他提心吊胆了好几天,胃也彻底好了,前天晚上楚听冬才突然跟他算旧账。
他其实一开始认错态度还不错,就是惯性地犟一会儿嘴。
但楚听冬瞥到他吐出来的一点血丝,就算去医院看过,说没什么大问题,也还是气得头晕,钟寻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这毛病改不了了,他不管是去哄钟寻,还是冷下脸跟他生气,或者被逼急了跟钟寻动手,钟寻都顶多稍微听几天话。
等屁股不疼,他也就忘了。
钟寻现在都不怎么怕被楚听冬揍了,楚听冬把他按在自己腿上,跟揍小孩儿似的抽他屁股,他还心猿意马地伸手摩挲人家的腹肌。
楚听冬当了那么多年运动员,退役之后也还是经常去锻炼,身材没什么变化。
楚听冬就算不气也被他逼到想生气,何况他本来就憋着火,手劲儿忍不住大了点儿,钟寻屁股到大腿都被打麻了,火辣辣的疼,他才想起来骂人,骂也没用,楚听冬根本不放开他,他又开始呜呜咽咽地哭,跟撒娇差不多。
哭了一会儿,终于傻不愣登地发现这次跟在床上真的不一样,楚听冬不是稍微扇他几下,不疼不痒地逗他玩,这次纯粹是在挨揍。
他眼睑上还委屈地挂着泪,脸颊也都是泪痕,眼尾红红,反应过来就立刻炸了,挣扎到楚听冬一只手按不住他。
他噌地一下站起身,大腿根本来是他身上常年不见光,皮肤最白皙柔软的地方,现在被抽得彤红一片,他差点并不拢腿。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钟寻擦了擦眼泪,还有点儿哽。
楚听冬还没开口,身上就已经挨了好几脚,都踹得挺狠,他被踹了,眼眸仍然淡淡的,脸色也没什么变化,钟寻却哭得双眼通红。
他简直悲从中来,想不出楚听冬为什么突然生气,还把他揍成这样,他都已经知道错了,还让他怎么认错啊。
他又不是故意的,医生都说没事儿了。
他蹲在地上掉眼泪,楚听冬俯身拉他,他也不愿意起来,跪在沙发旁边,侧了侧脑袋,将脸颊埋在靠枕里哭。
别哭了。楚听冬眉头还蹙着,叹了口气,伸手拉开他裤子,想看一眼红成什么样了,他揍得手都有点儿疼。
结果钟寻乱拧,还大骂他不是人。
他越发哭得悲痛欲绝,换成以往,楚听冬揍完他就该怼他了,他也没什么不愿意,但他现在屁股都这么疼了,楚听冬竟然还要怼他。
根本一点儿也不心疼他。
这小傻逼已经完全不讲道理,楚听冬跟他没法说话,只能先把人哄住。
谁料钟寻不吃这套了。
他在家忍到晚上,等楚听冬睡着,他就吭哧吭哧地拖着一个行李箱跑了,他不敢在家给楚听冬留消息,到了酒店才敢发出去。
他离家出走第一晚,楚听冬没怎么睡。
楚听冬靠坐在床头看书,翻了几页,忍不住伸手拿过钟寻的小猩猩捏了一会儿,他也有点儿后悔,就算生气,他做得也过了。
钟寻离家出走第二晚。
楚听冬下楼遛完狗,他手抄在西裤兜里,垂下眼眸,跟金毛面面相觑,蓬松的狗尾巴蹭到他小腿,他突然举起手机对着金毛拍了张照。
钟寻在台里加班,他们小组接了个专访,这段时间都在忙专访的事。
他晚上刚跟助理核对过报道要用的几张照片,手机就在兜里突然一震,他抿了下嘴唇,不搭理,继续听助理说话。
组长,要是没问题,助理稍微放松,咱们后天就能跟主编交差了。
盯着点儿采访稿。钟寻跟他说。
钟寻当了五年的一线记者,去年他们的组长被调走,他就接替了组长的职位,不需要再成天外出跑采访,除了一些比较重要的访谈。
他低头看了会儿上一期的采访稿,手一直在兜里摸来摸去,都快摩挲出火星子了,恨恨的想,他就看一眼那个傻逼想跟他说什么。
就看一眼。
他抿住唇珠,凌乱的额发垂下来挡住眉眼,他莫名有点儿怯,划开屏幕的一瞬间怂到差点闭上了眼睛。
呃操,楚听冬根本就没找他!
他胸膛里憋的那股气都泄掉了,他才走两天,楚听冬竟然就不找他了,他突然有点儿后悔今晚主动留下来加班。
加什么班啊,说不定都要离婚了。
微信上的消息是一条好友申请,他趴在桌上点开,等看清屏幕上的字,倏地睁圆了眼睛。
【「星星」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头像是只仰起脑袋的小金毛,背景好像在电梯间。
他傻眼了,满脑子都是卧槽成精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点了通过。
对面立刻发来消息。
【星星:什么时候回家?】
这行字后边带了一个哭哭的小表情。
钟寻还没反应过来,屏幕上又出现了好几个狗狗表情包。
【星星:贴贴jpg】
【星星:转圈jpg】
【星星:叼玫瑰jpg】
这些表情包都是他手机里存过,经常发给楚听冬的,他迷懵地睁大了眼睛。
还是没反应过来。
他好几分钟都没回复,对面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始接着发小狗图。
【星星:小狗今晚也在想你jpg】
是一只歪着脑袋,趴在枕头上,蔫头耷脑的小白狗。
发完之后,屏幕上又突然出现一大片五颜六色的心,差点溢出消息界面,晃瞎他的眼。
钟寻盯着那只小白狗和一大片爱心看了许久,根本没察觉到他自己趴在桌上也跟着歪了歪头,枕着自己的胳膊。
他脑子懵懵,试探地先回了个问号。
【已挂失:?】
楚听冬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最后还是笑了出来,笨成这样真是恨得他牙痒痒。
但是他又鬼迷心窍地觉得可爱,他都气不起来了,跟这种傻子生气干什么。
钟寻还是在办公室睡到半夜,才猛地回过神,他刺棱了一下坐了起来,抓过手机就想骂人,他到底搞了个什么玩意儿啊,狗都没这么狗。
但是他又不乐意给楚听冬发消息,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微微噘起嘴,脸颊却有些发烫,悄默声地红了一片。
钟寻离家出走第三晚。
楚听冬忍不了了,直接去堵人,傍晚靠着车门等在电视台大楼外。
老大,组里一个才跑采访回来的同事跟钟寻说,你哥找你,我刚才在楼下碰到他了。
不管电视台还是学校,都不是很适合出柜的环境,可能会惹上很多麻烦。
而且钟寻已经对出柜有了心理阴影,他现在没那么迫切想让别人知道他跟楚听冬的关系。
所以就一直没有特意解释过。
但就算他不解释,这么多年接触下来,别人也会猜测。
楚听冬毕竟曾经是体育明星,他的年龄,甚至家庭,都不算是秘密,何况他们还是新闻行业,曾经采访过楚听冬。
他三十岁了,在当研究生导师,没结婚,似乎也没恋爱,他还跟自己弟弟住在一起,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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