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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的眼睛转生成我老公这档事 作者:作者:芥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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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莲抬手就要给他擦汗,但后面传来小皇子尖利的呼唤,不准碰小林!
两人双双回头,看见小皇子摘掉了面具,居然就坐在林清泉的正后方。
他対黑木莲敌意满满,但嘴唇发着抖,一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的样子。
很容易就能察觉到他的紧张和不安。
差点就把这个麻烦小孩给忘了。林清泉嘴角抽搐,您还真来了?
那当然了!我们约定好了要一起来的呐。
他看了林清泉的眼睛,又心虚地躲闪。今晚他怀揣阴暗的目标而来,行为举止也阴暗了。
他紧紧把钥匙攥在手里,而他的手距离林清泉背上的锁孔不过咫尺。
为了今晚能顺利捕获小林清泉,飞鸟买通了这一排的席位,并且在自己的席位下藏了把剪刀。
接下来,他只要找合适的时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衣料剪开,露出锁孔霎时间就能把林清泉变成他的东西。
他的感受如同升天,仿佛已经凯旋。
林清泉倒满了酒杯,开始対软糯可爱的和果子们大快朵颐,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被伏击。
笑意盈盈的明日花走上台,大人们久等了,竞价现在就开始。
第一个上场的是一対中年夫妻。
这夫妻俩都长着锁孔,也都各自持有一把钥匙。
妻子开口说道:我们的锁孔是为彼此长的,钥匙也是为彼此长的。
她灰头土脸,丈夫也是灰头土脸,两人都比没什么精气神,衣服破旧,连颜色都难以辨别,像从黑白电影里捞出来的龙套角色。
林清泉问道:为什么来卖钥匙?
我们需要钱。妻子说,我们是在御厨工作的奴才,育有三个孩子也将终身为奴。可近日,我们的小儿子刚刚元服,我们不想他继续做奴才,打算把他送出宫。可是这需要一大笔钱赎身才行。
这只能说明你们都需要钱,不代表用钥匙拧出来的会是钱。林清泉说,变身后的东西,是你在対方身上的希冀。
夫妻俩都异口同声说:那就是钱啊。
妻子又补充道:实话告诉大人,我们总是吵架,每次吵架都是因为钱。
你们明确后果吗,知不知道自己会死?林清泉替他们着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们不会退出。她信誓旦旦,请大人可怜我们,也可怜我们的孩子,対我们来说,入界是翻身的机会,我们対魔感激不尽呢!
穷人以命换钱,富人以小钱换大钱。一切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十分符合社会的规则。
果不其然有两三位富商开始竞价,最终以两个大判金的价格成交。这笔钱刚好足够赎身。
啊,接下来由我敲太鼓。在太鼓响三声后,你们两个要同时拧开彼此的锁孔哦。明日花在膝上抱着太鼓,咚咚咚敲了三下。
这対夫妻也算慷慨赴死,在第三声响起时一齐变了身。
只是,他们俩所变的东西,和预想的不太一样。
丈夫变成一个年轻精壮的小伙子;而妻子变成一个娇媚万分的年轻姑娘。
场上先是静默片刻,接着哄堂大笑。
人可以有多种希望,可钥匙只有一把。因此钥匙所代表的是最深厚的希望。看来这対夫妻,最希望从対方身上得到的不是钱,而是更出色的彼此呢。明日花掩嘴而笑,用一个大判金就买到了两个正值妙龄的人,这第一回 的竞价,物超所值。
林清泉用胳膊肘捅了捅黑木莲,这夫妻两个都爱儿子,为了儿子不惜去死,但这并不影响他们都想换个更好的伴侣。
黑木莲若有所思,有时候人也说不清自己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林清泉反过来问他。
一定是你。
谁知道呢。林清泉轻笑,长了钥匙的人在摸対应的锁孔时,会灵光乍现,听见魔告诉他们下一步该怎么做。你摸我的时候,有听见什么?
黑木莲将酒一饮而尽,酒意从黑眼睛里溢出来,没有,因为我也是魔。
什么意思?
魔在本能上,非常排斥别的魔力入侵自己的地盘。他在林清泉的手掌上比划着,就像这片花瓣,让我一直都很膈应。
有多膈应?
就像心口长了石头一样膈应。
他们挨得越来越近。飞鸟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看两人卿卿我我,甚是嫉恨,眼睛都要滴出血。
小林太叛逆了!果然不能対他心软和犹豫。他就应该留在我身边被好好□□,不是么!
飞鸟心一横,从席位下摸出剪刀。
在清晰的心跳声和颤抖的操作下,他怀着类似于摔神像的心情,成功在林清泉的衣服上剪开一个口子。
银亮的锁孔暴露了出来。
成功不过咫尺之遥。
等等,怎么是三个并排的锁孔?
第54章 癔
看到有三个锁孔时,飞鸟眼前发黑,万般复杂的心绪涌上来。
这说明除了他,还有两个人对他的小林心存希冀。
飞鸟擦了擦流到脸颊的汗,万分焦急。
三个锁孔是并排的,他只得个试一遍,才能确定哪个锁孔属于自己。
这该怎么办呢。
接下来,是今晚的第二场竞价。明日花击打太鼓。
这次上台的是三个人,两女一男。三人的年纪都不大。
两个女子各持有一把钥匙,而男的被五花大绑,像拖死狗那样被拖着上台。
他鼻青脸肿,嘴里还塞着布,左右脸颊各长着一枚锁孔。
这男人哇哇大叫,奈何绳索绑得太紧,根本动弹不了。
看你们衣着整洁,不像是缺钱的。为何要来卖钥匙?有人问道。
其中一个和服更为精良的夫人站到前面,这是我们两人的丈夫,我是正室,她是侧室。
他仗着公家的身份四处沾花惹草,娶了侧室还不够,隔三差五找游女,害得我和小妾都染了病,千方百计才治好他甚至还典当我的嫁妆去赌博!我好歹是公家出身的千金,早就受不了这样的渣滓了!今天与其说是用他卖钱,不如说是让他被公开处刑!
另一位女子是侧室。她年龄更小,说话柔柔弱弱,我都听姐姐的。姐姐想让他死,那就让他死掉吧。我没有别的想法。
那男子听了,挣扎得更厉害了,嗷嗷叫了半天最后流下了眼泪。
有人接着问道:那你们说说,你们都希冀他什么?
正室夫人回道:一纸休书,除此之外并无别物。
那名小妾的回答倒是简单:姐姐希冀什么,我就希冀什么。
那岂不是两纸休书?林清泉说,谁会花大价钱买两纸休书?
小林家,话可不能说绝对呐!在座的都是富甲一方的人,什么都不缺。明日花笑道,竞价会就是花钱买乐子啊!宫中的日子多无聊,只要能让大家笑一笑,花点钱又怎么了呢。
这一回参与竞价的人更多,但出价都不高,最终以两个小判金的价格成交。
不顾男人的哭喊和求饶,两个女人同时拧动钥匙。
男人变成了两样东西,一张休书,以及一只镶着玉石的大箱子。
正室夫人傻眼道:这这是嫁妆箱?
小妾也愣了下,我想这是我求他要回的嫁妆,姐姐。
你是小妾,哪里有过嫁妆?正室夫人问道,你对只做小妾不满,所以才希望能有自己的嫁妆?
不是。小妾连忙否认,因为姐姐的嫁妆被他抵押了。我求他要回来的,其实是姐姐你的嫁妆。
正室夫人打开木箱,发现里面果然是当年的陪嫁,一件不差。
她甚是感动,问小妾道:阿乐,你有喜欢的男子吗?往后,我帮你安排改嫁吧。
我没有改嫁的想法,只想跟着姐姐过日子。其实其实当年我是看姐姐人好,才想着嫁进这个家的。小妾娇滴滴地说,如今这男人终于死了,再也没有碍事的存在了。
姐妹情深。最终是小妾扶着正室夫人,退出灯火明亮的舞台。
而灯火背阴处,飞鸟皇子在生死危机地做选择。舞台上发生什么他漠不关心。
三选一。钥匙的插入和拧动必定会惊动林清泉,他必须在三个锁孔中做出选择。
成功的机会不大。而一旦失败,自己就在小林心中永远失去了地位。
飞鸟攥着钥匙,迟迟不敢下手。
接下来是第三场。在明日花的击鼓声中,走上来一位怀抱女婴的妇人。
妇人是钥匙的持有人,而她怀中的女婴在天灵盖上有个锁孔。
林清泉疑惑地皱起眉。看这妇人的身体情况,她应该刚分娩不久。对刚刚出生的女婴,能有什么要求的东西呢?
我是一名武家老爷的奴婢。因为是贱民出身,虽得老爷的临幸却没有名分。妇人说着说着就有了哭腔,十个月前,我怀孕了。可老爷说,只有生下的是男孩,他才会把我纳为侧室。如果是女孩,就还是只能做奴婢
明日花了然,所以,你希望女儿是男孩,是吗?
妇人悲切地点头,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请原谅我的私心吧。
那你为何来这竞价会,不亲自动手呢?
原因有二,一是我确实下不去手,这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妇人哭着说,二是我得给自己置办点钱财才能有底气,以后在那个家里,也不至于被人骂是贱民。
明日花笑了笑说:明白了。啊,既然是母亲拿亲生女儿来换钱,那么这回的竞价就不能低了。我看呐,干脆十个大判金起步吧。
林清泉忽然站了起来,玩过两轮了,各位过足瘾了没,差不多也该收摊了吧。
什么嘛,小林家。明日花怨气十足,我看大家正在兴头上呢。
前两场竞价,一个是自愿一个是该死。林清泉说,但这场是杀女,你们确定要买她的钥匙吗?!
啊,你这也太扫兴了。明日花嘟着嘴说,没想到你挺会多管闲事呢。
这事我还真管定了。林清泉冷笑,之前两场也就罢了。但这场,如果诸位还执意要继续,那就是货真价实的犯罪!
台下大乱。一个戴面具的富商反驳道:别胡说了!她是自愿的,我们何罪之有?
林清泉定睛,对隐藏在面具后头的人笑了笑,反唇相讥:本田流一,你是叫这个名字吧?别以为戴了面具我就认不出了。
被点了大名的富商哑口无言,讪讪地坐了回去。
愠怒的明日花拍案而起,小林家,你不想玩你就退席啊!在座的各位都是我明日花邀请来的贵宾,凭什么你让走就走?
林清泉勾唇一笑。他这张惯用了讥讽和嘲弄的脸,此时绽放出凛冽逼人的恶意,明日花,你也别太狂了。你还贬损别人是狗,那你知不知道你自己也是狗,现在在狗仗人势?!
你你骂我?
骂的就是你。林清泉说,你为非作歹太多了!我不管你背后站着的是人还是神,迟早有一天,我要捏爆你的心脏!
来自正面的诅咒让明日花一激,生出满腔愤怒,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有大恶跟着,你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它卡了壳。明明没有心脏,却感到心脏在绞紧。
掌管心脏的神想要杀死它。
算了,今日的竞价会就到此结束,诸位请离场吧!明日花变得虚弱,忿愤不满。
主持人当面赶客,与会的贵宾们咒骂着拂袖而去,最后就连明日花也走了。
藤屋只剩下林清泉和黑木莲,以及飞鸟小皇子。
您怎么还不走?林清泉转过身问他。
飞鸟呆在原地,功亏一篑的落差感让他好像灵魂出了窍。
巨大的落差下,他产生了离奇的顿悟。
原来一刹那就能具备长久的力量。因为长久的是非成败,往往是由某个刹那所决定的,所以刹那和长久是平等的。刹那没什么好遗憾,长久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是的么?
心开意解的他听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响。
林清泉又问了一遍,您为什么还不走?
烛火的橘色蹿上他的唇角,连睫毛也是金橘色的,有了火的明亮的意志。妖怪物语里的火神,大抵就是林清泉的样子。
小林一定是关心我的,不然他为什么要再问我一遍呢。飞鸟暗生情愫。
恰好此时外面传来打板声,夜巡人吆喝的强风北吹,小心火烛,和林清泉烈火般的嘴唇交融,一起涌入他的意识,再也分不开了。
林清泉真有点担心了,又问:傻了么。你真的没事吧?
飞鸟呆呆的,捏住他的衣角,你的衣服破了。
林清泉觉得这小孩不大正常。
可话说回来小皇子一直就没正常过。不正常放这孩子身上,倒是成了正常了。
咱们回去吧,目目。明天还有很多事得干。林清泉径直走出去,衣摆带起的风扇在飞鸟脸上。
飞鸟激灵了下,突感手中空空如也。
摊开手掌一看,钥匙已经没了。
他连忙四处翻找,你在找这个么?他迎着烛光抬起头。
大恶正拿着自己的钥匙,沉默地等待自己的回答。在渗透进来的水汽和散漫慵懒的烛光中,好像令人深恶痛绝的死神。
还给我!飞鸟大吼,那是我的!
下一刻他就被甩去了纸门,和断成两截的纸门一起坠地。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黑木莲掐住了脖子。
尽管黑木莲隔着他三尺远,碰也没碰他,但他就是感觉被捏住了喉咙。
这人是恶鬼。小林的身边跟着一只恶鬼窒息中,飞鸟意识朦胧地想。
因为你身份特殊,年纪又小,暂且让你再活一次。黑木莲低声说,背着光的脸孔隐蔽在暗中,像铁做的面具,再让我发现你对清泉不轨,我就杀了你。
他拿走了飞鸟视为命脉的钥匙。
*
飞鸟在藤屋里自闭了很久,才浑浑噩噩走了出来。
天然温泉的水汽仍没有散去,周围白得像漂浮的白油漆,伸出胳膊就看不见手了。
他只好摸索着走路。
一张清秀的五官浮现在白汽里,素白的衣服若隐若现,像极了画在白纸上的鬼。
飞鸟吓得头发直竖,什什么东西?!
白汽在这时散去,显现出一个安静无言的小男孩。
你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但我知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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