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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车手?
陆祉年哑然失笑,好主意,但要是养不起你怎么办?
什么?
云熹后面几个字没听清,又问了遍,赛车手怎么了?
见她揉得差不多了,陆祉年没再提起先前的话语。
转而替她将医生开的药装好,腔调又恢复了一贯的散漫,没什么,早点休息。
他漆黑眉眼在明晃晃的白日更显锋利,唯独在同云熹说话的时候收敛了几分,让人觉得这个人好像并没有那么难以接近。
可真等别人接近了就会发现,只是好像而已。
而直到他身影消失在客厅里头,云熹盯着自己脚踝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陆祉年一开始显得有几分生硬的转移话题,可能是在转移她对疼痛的注意力。
寒假的后半段云熹都没出过门,安心地待在家里过着养伤外加复习的日子。
快开学的时候,习题册做了一遍又一遍,扭伤正好也好得差不多了。
重回学校后,班级的氛围变得更紧张了些,特别是百日誓师之后,因为有高考这把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头上,人人自危,课间不是背书就是做题。
云熹倒没什么太大改变,按着自己节奏一步一步来,心态稳得不行,下课了更愿意站在走廊看看外边的操场。
她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高考结束,可没想到生活总是横生波澜。
五月底
云熹,林老师叫你去趟办公室。
她不明所以,去到办公室见到班主任后开门见山地问道,老师您找有我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
林老师放下保温杯,指着一旁的中年男人道,你父亲今天到学校来看看你,老师叫你来父女俩正好见个面。
父亲?
云熹转头望向自她进来后,一直不停打量着她的男人,语气平静却又罕见讥诮着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父亲?
她这话刚落,林老师就出来打圆场,云同学,不要这么和家长说话,老师已经听说了。
父母感情不和是父母之间的事情,你没必要因此迁怒父亲。
是吗?
云熹不再说话,就这么静静望着这个自称是她父亲的男人。
我今天来,是特意跟你解释的。
男人满脸诚恳,熹熹,希望你能理解爸爸。
男人西装革履,除了眼角的皱纹,年纪感并不重,五官轮廓也不难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甚至,她还能从他脸上找到与自己几分相像的地方。
别在这解释。
云熹听见自己说。
闻言,男人像是松了口气,好。
他带她出了学校。
在车上的时候,男人准备自我介绍,云熹给打断了,不用,我知道你。
周正彦。
一个她母亲许如烟女士过世前,云熹连提都不敢提的名字。
也是没想到,这个男人抛妻弃子这么多年,有朝一日居然也会回头。
不对,这么说也不准确,因为他压根就没给过许如烟女士名分。
熹熹,你想去哪说?
见她上车后一言不发,周正彦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去你家。
她想看看他风生水起的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或许是出于愧疚,周正彦还真把车开回了家。
云熹坐在沙发上,听见他开口,想喝点什么,我让阿姨去给你准备。
她环望了圈客厅讲究的装修布局,心里大概有了个数,哪怕以前想过他会过得很好,如今亲眼看见到底还是另一回事。
不用,你直说吧。
今天找你一来是想看看你,二来呢
周正彦理了理衣襟,说话时那股生意人的派头特别明显,二来你也长大了,如今你妈妈不在,我有义务照顾你。
以前的事情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做得不够好,但以后我会尽力补偿你的。
云熹觉得好笑,怎么她都要成年了,他才想起要照顾呢。
周正彦这内里丝毫悔改也没有的态度,让云熹这些年积攒的失望彻底决堤,你配提补偿两个字吗?
你真正应该补偿的人已经不在了,你这时候跳出来想演一出父慈子孝,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我妈说得一点没错,你这个人是真的虚伪至极。
云熹,这是你跟爸爸说话的态度吗?
周正彦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我今天来不是想和你翻旧账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云熹笑容嘲讽,正想继续说话的时候,门口传来动静。
一个打扮得宜的女人走了进来,见到云熹立刻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在我家?
我告诉你,就算我和老周没有孩子你也休想拿走我们家一分钱。
云熹下意识就想要反驳,结果被周正彦拉到了一边,熹熹你别同长辈计较,你爷爷最近病重,我希望你过两天能同我去探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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