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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圣心孤儿院长大,你可能不知道在哪里,不过没关系,以后我可以带你去。
即使在那种地方长大,我也从小体格健壮,而且顽皮、倔强、叛逆,还有一点暴力倾向,喜欢用拳头多于说话,所以那里小孩虽多,但我没什么朋友。直到有一天,我认识了一个小女孩。
他爸爸经常到孤儿院来,我知道他是个有钱人,因为每次他们来了之后,院里就会发很多东西给我们,但我不喜欢有钱人我曾经有过一个说得来话的小伙伴,但有天被一个有钱人领走了,这让我很孤独。当我开始在学校里上学后,也受到孤立和排挤,所以我不喜欢任何人。
但这个有钱人有点不一样,他总是带着一个小女孩,头发很黑,皮肤雪白,穿着带花边的裙子,漂亮得像个瓷娃娃。我第一眼见到她,觉得她简直像假的,但她咯咯笑着,叫了我一声哥哥。
从来没有人那样对我笑,用这么软软的声音叫我哥哥。
那天我被院长叫在院子的大树下罚站,因为我在学校打了架,回来还不愿意听她说教,她说我要好好静一静心,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站了很久,那个小女孩从院长室里溜出来,给了我一颗大白兔。
那女孩说,哥哥,听说你在学校打架了,是因为别的小朋友来抢你的东西吗?你不要伤心,我这里有一颗大白兔,爸爸每天只让我吃一颗,我把它给你吧。她陪着我说了许多话,说幼儿园里的糗事,还有她听过的童话,最后还说会把每天的大白兔存起来,下次来一起给我,这样我可以分一些给别的小朋友,他们就会跟我好好做朋友了。
她总在周末来,所以我总在周末等她,她给了我很多糖,都是她一天一天地存起来的,当然我也没舍得给别的小朋友。她特别喜欢那个满是白色菊花的花园,因为那里有一架秋千。她喜欢荡秋千,每次她在秋千上快乐地笑着叫哥哥的时候,我都会小心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天使。
有一次她实在太开心,竟然张开了双手说,哥哥,我要飞了,那一瞬间,我吓得胆都跳了出来,她真的飞了出去,我扑上去抱住她,幸好我身手灵活,反应够快,她没事。
我断了两根肋骨,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
出院那天,她爸爸,也就是那个有钱的男人,认真地问我,如果小彤是你的妹妹,你可以永远保护她吗。我说,我可以,她是我的天使,就算用生命保护她,我也心甘情愿。
从那天开始,我成了安以哲,不但有了妹妹,还有了父母。
他们对我不错,我年少不懂事,他们也为我操过许多心,其中最操心的一次,是在以彤十六岁的时候,我失手杀死了一个骚扰她的混蛋,那混蛋的爹有钱有权,就是我父亲也护不住我,赔钱、让出利益自然不必说,最后为了息事宁人,他把我送去了美国读书,一去就是六七年。
而我万万没想到,我刚刚回来,就看到她成了植物人
你能想象我那一刻的心情吗?我差点就要情绪崩溃,悔恨自己没有早两天回来,更憎恨那对让她出事的男女,我想报复,但我父亲不允许,那个男人姓洛,在欧洲有私人武装,如果我真的动手,必然遭受反噬 至于那个女人,我真是难以想象,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居然可以让我妹妹这么伤心。
当然,我也没有费心好好调查过那个女人,甚至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因为她无论长什么样,都不可能跟我妹妹比,我不愿意抬举她。
他看着陆安迪的脸,她居然还能那么镇定。
我跑到那个男人宁德路的家里,在那里,我亲耳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原来那一对令我伤心出事的男女,竟然是亲兄妹,狗血吧?他看着她笑了笑,后来我就极尽其力地威胁他们,最后收了他们的工作室,男人滚回欧洲,女人不知所踪
陆安迪沉默了一下,说:你妹妹现在怎么样?
在美国休斯顿医疗城最好的医院里待着,靠最先进的医疗设备维持生命,全球最权威的专家会给她定期会诊。有个人陪着她,每天给昏迷中的她讲她喜欢听的童话,那个人叫史威廉。但无论用什么方法,她都一直没有醒来。
安以哲的笑意还在脸上,你说如果我看到那个女人,会怎么样?
雾气越过露台,在陆安迪的心中投下一片冷意。
她张了张嘴唇想说话,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别墅里很静,除了他们,别的人都不见了,陆安迪的目光往入口处的玻璃门看去,就看见了从外面跑进来的母亲陆春梅。
她扑在门上用力敲打,满脸焦灼,仿佛是叫着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拿出电话,陆安迪猜应该是打给自己,但她的电话就在身上,根本没有响。
信号被屏蔽了。
陆安迪的心终于沉了下去,她不再逃避,而是抬头看着他:我妈妈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我告诉她你在这里啊!我还要感谢她,在宁德路房子里让我听到那个狗血如果不是今天在你住的小区碰到她,我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是谁,陆,安,迪他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得一干二净,这女人还相当镇静呢,骗了我这么久,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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