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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有一个沈穗得罪不起,所以他才任由那疯女人欺侮倪乘泽。
可一眨眼,这倪家的灰姑娘怎么就攀上了梁侑墨这株金枝,摇身一变成了比沈穗更惹不起的人了?
本以为昨天之后,事情就平息了。
谁知今天他今天打个瞌睡的功夫,就闹得更大了。
我记得,林院长也到了退休的年纪了,梁侑墨垂眼,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所以是压不住手底下的人了,默许他们擅改院规?
梁总林院长脸色一白,面色为难,您说笑了
那可能需要您多操心一下我岳父的事了。
应该的应该的。
林院长连连应下,倪小姐,我亲自进去看看。
言罢,他便转身进了手术室。
梁侑墨揽住倪喃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放心,林安曾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脑科专家,不会有事的。
抬头对上他沉静的目光,倪喃紧抿的唇线抖了抖,她轻呼一口气,主动把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里。
看着蔫哒哒的倪喃,梁侑墨垂眸,安安静静地充当她的安抚玩偶。
可在他遮起来的眼底,却明晃晃地挂着猎人般志在必得的笑意。
他的小野兔,在一点点地被驯化了呢。
手术很快结束。
梁总,倪先生问题不大。
院长先走出来交代到。
主刀医生紧随其后,遥遥冲梁侑墨点头示意,便指挥着一行人推着倪承泽直接进了加护病房。
倪喃隔着监视窗往里看,一脸焦急。
观察一晚上,明天早上没事的话,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院长抹了抹脑门上的汗,梁总可以带倪小姐先去休息一会,这里交给我们。
看倪喃一脸疲惫却又固执地守在门口,院长补充道,倪小姐放心,倪先生醒了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听到这句话,倪喃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
她转身,本想往外撤步,谁知眼前一黑,昏昏沉沉地倒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倪喃?!
男人慌乱的声音在耳畔一声声响起。
倪喃眼皮沉得抬不起,只能虚弱地攥住他的衣角,喃喃道,想,回家。
不知何时,他无形之中成了她的盾牌、利剑和港湾。
成了她愿意抛却固执和坚持,愿意露出自己的疲惫和软弱给他看的那个人。
她邀请他走进自己封闭的领地,在一片冰雪茫茫的心野里为他造了一角暖地。
曾经她避之不及的羁绊,成了她此刻最想拥抱的存在。
嗯,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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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梁先生表面:我们回家
梁先生内心:最后一击
第28章
夜色冰凉, 风呼啸着从窗口兜头灌来。
暮春将过,窗台旁的花树七零八落地掉下一树繁华,茂盛的生机下掩盖着腐烂的春花。
梁侑墨眯起眸子, 盯着那一点点浸入水洼,染上污色的花瓣, 竟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唇。
床上的少女极浅地嘤咛了一声。
他关上老旧的木质推窗, 转身坐回床尾对向的椅子上。
在一片昏暗的灯光下,他抬手支颐, 目光沉沉地盯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少女。
就像猎人盯着走投无路的猎物。
这座破败的,还留着十年前陈旧装潢的老民房,是他最后做下的诱饵。
这是他被抛弃的地方。
也是他被她捡走的地方。
他从不恋旧,对亲情更是淡漠至极。
可是, 他的小兔子看重这些, 他便会利用这些。
去关注她的父亲,根据她的情绪需求做出行动, 去赎回她变卖的故居, 然后在她脆弱的时候带她回家。
只要能一步步把她推进自己的笼子里,那么做这些事也并不是毫无意义。
楼下老旧的石英钟闷闷地敲了两下,把他从久远又濒死的回忆中扯回。
氧气一股脑涌进胸腔, 他蓦地睁开眼睛, 入目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一双掺杂着慌乱、动容、与怯弱试探的狐狸眼。
少女赤足半蹲在他身侧,仰着脸,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梁先生
一如年少初见那晚的大雨天,她撑着一把破洞的格布折叠伞, 隔着重重夜雨,试探着朝他伸出手。
他垂眼看她, 右手捏住她的下巴尖儿,微沉的嗓音带着诱人的沙哑,叫我什么?
倪喃微微睁了眼睛,贝齿轻咬住下唇。
梁侑墨眸色一沉,抬手按上她的唇瓣,重复道,叫我什么?
先生。
梁侑墨拉起她的手,一点点从手指根,摩挲着揉捏着,最后流连在她指尖那一对小痣上。
倪喃,
他猛地用力拉起少女的手,让她猝不及防地跌进他的怀抱。
他扣住她的腰身,欺身于她发烫的耳畔,这一次,没有退路了。
你还敢来换吗?
少女抵住他胸膛的手抖了一下,停顿须臾后,转而滑向他的脖颈,轻咬一口,我早就身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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