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开的……”

    虽然如此，终究是他杀了好友。

    “那天，我和阿七一组突入到了大厦顶楼。但里面的情形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无线电被人干扰了，我们只能一边躲避敌人的射击，一边想办法出去。因为这样的伏击实在太明显，我们肯定是被人暗算了。於是我向阿七打手势，准备一步步向外退，可我却看到阿七在用无线电跟别人通话……”

    龙炟虽然刚到特科，但之前由於受过福伯和英伯的严格训练，所以身手和头脑都不比一般人，因此很快就反应过来，阿七有问题。

    他在向对方通风报信。并且，是有预谋的。

    龙炟一开始不愿相信，他拼命反击，最後终於消灭了伏击者。可是等待他的不是好友的笑容，而是一把勃朗宁手枪。

    本能的，龙炟也立刻举起枪指向对方。

    「阿七？……」龙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我，没想到吧？」胥七微笑著逼近他。「不愧是刘sir的儿子，身手就是不一般。这麽多人都杀不了你啊？」

    「为什麽……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因为钱。我需要钱。」

    「就因为这个，你出卖我们？」

    「不，还因为你！」胥七面目狰狞，曾经的阳光少年，如今却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为什麽你会是那个魔鬼的儿子？！我只不过想退出特科照顾我的妹妹，他竟然威胁我如果敢离开，就要用我妹妹顶上！他不是人……他是鬼！！」

    胥七要退出特科，但被刘庄严词拒绝。所以，胥七才动了念头，想要摧毁特科来报复刘庄。

    「阿七！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用殇、阿豹、阿飞他们的命去报复别人呢？！我们是兄弟啊！说好了大家要一起毕业，一起当上特警给那群瞧不起我们的混蛋看看！你现在这样算什麽啊？！」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实在忍不下去了！为什麽我们在外面拼死拼活，流血又流汗，而他们这些高层却只是呆在办公室里喝茶聊天？！这公平吗？！我们就算是死了，档案里也不会留下我们的名字，就连遗书都不能写！！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我不想活著的时候没名没分，连死了也不能给家人留下些什麽！！」

    胥七打开了保险栓。与此同时，他的背後突然有人踉跄著站起来向他举起了枪！

    「阿七小心！」龙炟一把推开被敌人瞄准的好友。四周顿时再度陷入混战。

    危急时刻，龙炟扑倒胥七，替他挨了一枪，而胥七也在同时开枪击毙了对方。

    硝烟散去。

    胥七身中两枪，无法站立。

    「阿七你没事吧？我扶起你来。」

    然而胥七却抓住了龙炟正握著枪的右手，慢慢移向自己的心口。

    「阿七，你干什麽？！」龙炟试图挣开，但他右脚受伤，左手又被胥七拉住，力气上实在无法胜过他。

    「小炟，我不想活著回去。」

    「你别胡说！」

    「真的，我好累……」胥七仿佛释然了，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你真的跟刘sir很不一样。我虽然恨他，可怎麽也恨不了你。小炟，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说好了要做一辈子兄弟的。」

    「呵呵……其实我只是想报复刘庄，没有真心想害过大家。殇、阿豹、阿飞、风邪、致、玉、琉璃，还有小臣，跟大家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很开心……小炟，你将来一定要努力为特科正身，别让我们永远隐没在黑暗中……」

    「我会的，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会让特科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

    「可是……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胥七闭上眼，复又睁开。「小炟，我有个妹妹，还在上中学，我的存款，你能帮我交给她吗？」

    「好，没问题。阿七你放心，等回去之後，我们就当什麽事也没发生过。如果老师问起来，我们可以编个理由瞒过去，你不会有事的！」龙炟满脑袋都在想怎麽圆一个谎，好隐瞒阿七通风报信的事，却没注意到，胥七眼中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意志。

    泄露行动机密，一级重罪。就算龙炟能编一段故事暂时掩盖过去，谁又能保证两个人的证词会毫无纰漏呢？

    无奈、无恨、无悔，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胥七绽开了他这一生中最後的笑容。

    「小炟，对不起。这辈子欠你的，我下辈子还。」

    「什麽？……」龙炟话还没说完，手指便随著他人之力，扣下了扳机。

    「小炟……谢谢你……」

    呯！

    那一枪，是龙炟永远的噩梦。

    「不──！！阿七──！！」

    第五十三章

    案情随著龙炟的证词得以水落石出。

    陈景和齐明逸因为破案有功，得到了嘉奖。左伯堂则由於跟高sir打了一架，被勒令闭门思过。龙炟重新恢复了s.w.a.t.的队长职务，但要求写一份检查书自我检讨，深刻反省。s.w.a.t.其他队员也都解除了禁足令，闹腾著要给队长大人庆祝回归。

    一切风波，似乎已经平息。

    “诶，我说，那个杨程安自导自演这出戏算怎麽回事啊？”阿豹一边收拾垃圾，一边不解地问道。

    “他啊，典型吃饱了撑的。”柳殇敞开四肢躺在沙发上，懒散得不成样子。“那姓杨的不知从哪儿听说陈景在查菲尔达的案子，所以就想了这麽一出‘借刀杀人’，让利用当年的一些漏洞，让我们亲手送队长进监狱。”

    “而且为了他自己的恶趣味，还杀了汤小茂，以为这样就能切断我们的线索。”琉璃走过来，一把将文件拍在柳殇脸上，叫他起来干活。

    “还特地剪了录音带的内容，想彻底坐实了队长杀人泄密的罪名。不过他机关算尽，最後却败在了陈景手里。本来嘛，杨程安那种躲在老窝里不肯出来的臭老鼠，怎麽可能会成功？”风邪一脚揣在阿豹屁股上，示意他别挡道妨碍自己扫地。

    “哼，那可不一定。”欧阳玉撑著拖把冷哼道，“我看啊，他是笃定龙炟会一个人死扛著，所以才毫无顾忌地杀人、伪造证据。要不是陈景没日没夜地查证据翻案，某些人现在已经是有‘编号’的人了。”

    “欧阳，够了啊。”柳殇一个甩手，直接拿文件夹当飞刀飞了过去。“趁他还没回来，大家帮个忙把七楼收拾收拾，什麽柚子水啊，火盆啊，都准备好。”

    “行。诶，话说队长上哪儿去了啊？不早上就放人了麽？”欧阳玉这一问，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

    “大概……去看故人了吧。”柳殇转向窗外。

    清苑。

    b区警局专属墓园。

    能够有资格在这里长眠的，都是因公殉职的烈士，是为了守护b区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