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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出国劳务,也是赌气,万里遥遥的他也不想去,可这个时候已经被气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就把身份证个人资料就都报了上去。
看见对外劳务合作合同,也没多考虑就签了下来。
结果张天佑出国手续还没办清呢,郑德民的说客就来了。
来人真是给郑德民开车的那个王师傅。
其实都怪这王师傅多了那么几句嘴,唐华现在也跟着倒了霉。
就郑德民那小心眼,在他背后搞小动作不是找死吗,何况还是干的棒打鸳鸯的事。
王师傅瘦的都脱了相了,看见张天佑,那么大一爷们眼珠都是红彤彤的。
就对张天佑说他们一家就是靠他养活着呢,这要得罪了郑老板他们一家子都得喝西北风去。
张天佑心眼软,再者他都要出去的人了,见见郑德民也到没啥。
俩人约在小时候总喜欢去的那个公园,只是这个时候公园规模大了不少。
张天佑去的时候,郑德民还没到呢,他就在里面看着那些来晨练的老太太老头们,又想到自己离开家那么久,父母都没法照顾,心里就难过起来。
而且这个地方之前还跟郑德民一起逛过,那些往事就像过电影一样的在他面前浮现,有难过有幸福还有些说不清倒不明的东西。
他想他是喜欢郑德民的,也正因为喜欢才一次次的退让,一次次的心软。
只是他想生死与共的这个郑德民了,伤他最伤,害他最多。
郑德民来的时候,看着倒没太大变化。
见了张天佑居然还能笑出来,就是怀里还抱着菜花的菜花蔫蔫的,一看机张天佑就狂摇尾巴。
张天佑是很宠菜花的,这个时候见郑德民给抱了来,就要过去给菜花顺了顺毛。
郑德民看见了就说:“菜花这几天看不见你,连最喜欢的狗粮都不吃了,你看毛色都不好看了。”
张天佑也不吭声,可眼圈已经渐渐红了起来,沉默了一会才说:“我要出国务工去了,去迪拜……”
郑德民啊了一声,露出意外的样子追问道:“干吗去那么远?为躲我吗?”
张天佑摸着菜花的毛,想了想:“是想忘了你,以前我以为我做不到象你喜欢我似的那么喜欢你……可现在想起来,我应该是很喜欢你的,只是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喜欢你,不然我哥们多了,干吗就跟你干那个……只是那种感觉跟李佳佳的还不一样,她那个人我一见着就想照顾她一辈子,就想让她给我当老婆,可你不一样,你是我一辈子的兄弟,可以在我胸口插两刀的那种……”
郑德民咬了咬嘴唇,表情没有变化,甚至也没有轻松起拉,只是流下了眼泪。
忽然就说了句很肉麻的话:“我好像这辈子的眼泪就给你准备的似的。”
张天佑听了,就抬头看了看他,给了他一个勉强的笑:“嗯,坏心眼也是给我一个人准备的。”
郑德民不好意思的笑了,忙把眼泪擦掉。
张天佑没想到俩人会这么平和的谈分开的事,他还以为郑德民会疯了似的骂他或者打他哀求他什么的,可就是这么平静。
平静的张天佑很压抑。
直到张天佑把菜花还给郑德民,要走的时候,郑德民才忽然拉住张天佑的手,问他:“如果这辈子不行,那么你下辈子可不可以留给我……”
他这个话引的张天佑很想哭,几乎就要心软了,可张天佑还是恨了恨心,“你这个人让我觉着害怕,为了跟我在一起你啥事都敢做,可万一哪天不喜欢我了,不得给我弄点耗子药药死啊。”
郑德民没否认,只是盯着张天佑的眼睛,“你觉着我能吗?”
张天佑回望着郑德民的眼睛,其实刚才的话他是故意调侃的,这个时候才算是说出了心里话:“你是不会,可你这种人,没好的时候把我当宝贝似的哄着,可一旦真跟你好了,你就又腻了,反正我就觉着跟你相爱挺难的,不是你追我就是我追你,太累。”
郑德民不吭声了,果然人是不能做错事的,他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多了,唯独这个张天佑是最不该得罪的,偏偏就最伤了他的心。
张天佑说完了,就甩开郑德民的胳膊大步流星的走了。
那之后张天佑就总是走神,总想起郑德民来。
可他还得硬挺住,参加出国前的培训,学语言,这么忙碌的准备了一个月。
张天佑就觉着稀里糊涂的,就跟着那伙人到机场等着了。
在机场的时候,因为怕耽误了飞机,他们团的人早早就到了。
张天佑眼神一直空洞洞的,时间跟空间重叠在一起。
很多的回忆还有那些好跟不好的事都发生了,日子会象流水一样的过去。
最后就是两个人渐渐走远吧。
张天佑一路沉默着,直到坐上飞机的时候,才跟那些人逐渐熟起来。
那些人很多没坐过飞机,这个时候就看什么都好奇。
弄的跟团的人一个劲的说他们,让他们安静点。
中间那个带团的小刘,特意跑到张天佑面前问晕机不晕机,还叮嘱了他好几句。
其他的人看见了就逗张天佑:“这小刘姑娘对你那么好,不是看上你了吧?”
张天佑实在是怕了这些了,就忙说:“别瞎说。”
其他的人就跟着起哄。
大概是飞机飞的久了,中间就有些人开始想家了,感慨的说:“这一走就是两年,到时候别回去的时候孩子不认识了。”
张天佑听了很奇怪,“两年就可以回去了,我怎么签的是六年的?”
张天佑身边的人听了,忙拍了拍他肩膀,跟看傻子似的那么看着他:“你小子傻的啊,签六年,你现在都三十了,回来的时候多大,到时候你还咋找媳妇?咋生儿子?我看全团也就你签的六年吧。”
张天佑嘴巴张的大大的,他以为这些人都跟他一样呢,难道就他一个人签了六年?
而且又聊了几句后,张天佑发现飞机上就他一个电焊工,当时就觉着很意外,心说不是又落了套吧,可又觉着不可能,郑德民的胳膊再长也不能长到这来啊。
到了地方,一出机场热浪就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