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强大的天地意志
“天地意志,可让人沉沦苦海,同样能够坚起永无止境天阶,或生或死,乃存一念。,帮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天地意志。”
“我的天地意志?”肖楠愣住。
“没错。”那声音说道:“天地意志乃创始神灵之本,有握天地意志,可通创始神灵,肖楠,你有大造化,如此死去,甚为可惜。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真正的自己,这样才能脱离天地苦海。这是你的生机。”
肖楠心神倥偬,静心思考,然而这声音的主从所阐述的至理实在太过于玄妙,一时半刻,他仍旧思考不来。
那声音见肖楠若有所思,幽幽一叹:“现在让你明悟,却有些早了,不过你若能坚持本心,终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想说什么。去吧,天阶之路、一生还度,能否走出,还言之尚早。抓紧最后的时间,否则……”
说到最后,声音的主人突然停下了,这时,肖楠忽然感觉到天地苍苍、无尽的悲凉,似乎有人伤感能够让天地随之动容似的。
肖楠也随着声音主的悲戚伤感了起来,想起了自己的亲人、师尊、朋友,匠神城众还在圣阳山下浴血奋战,肖楠就急不可待的想要出去。万一战天没死、万一那宝撵的主人降世,万一……
无数个万一,肖楠不是不相信了不死神君,而是他自己不在的时候,实在牵挂匠神城的亲朋友好友们。
他躬身施了个感激的大礼,恭敬的说道:“多谢前辈相助了。”
然而,空中再无回音。
肖楠一叹,提着初袍子的角襟重新踏上了永无止境天阶。
风无声、无声风,四野沉寂,连肖楠轻轻踏足、坚毅不屈的脚步声都没有。
“走出天阶,找到自己,脱离苦海。”肖楠嘴里反复的念叨的着,不断坚定着自己的天地意志。
他能够想到。那声音主人不断强调天地意志的重要性,说明天地意志是唯一能够让自己撑下去的办法。而最后那一句“抓紧最后时间”、“否则”也让肖楠知道如果不尽快的话,肯定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也许。自己这辈子都别想走出苦海了。
“必须走出去,找到自己,脱离苦海。”陆尘坚定的点头,督促着自己。
一步、两步……
白色的光晕缭绕着那没有尽头、斜指向天、延伸进了幽深黑暗空间深处的天阶。
肖楠默默的走着,思绪渐渐飘飞。他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还很远,这天阶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一层阻难。
不过他不怕,他不怕阻难,再大的苦难、危机都已经过来了,区区天阶还能永远把自己困在这里吗?
肖楠轻盈的踏着沉稳的脚步,心绪即宁且静,平缓的走着,不知何故,他想起了自己修真伊始的那段美好的时光。
起初是苦难的,浑浑噩噩的渡日。大街小巷的跟左卿菡四处讨饭,虽是饥寒交迫,但却没有危险,时常打趣聊天,过的安安宁宁、本本分分,不像修真界,虎口狼群、危机四伏。
突然间,肖楠眼前画面一转,一个火烧山门的景象跃入了他的思绪中。
山门前的大火拔地十丈有余,惊天的喊杀声、兵刃互相交击的脆响、惨绝人寰的哭嚎。那一抹平静,终是被这惊天动地的肃杀打乱。
“嗡!”
一声惊天的嗡鸣远传而出,九幽火魂化成澎湃的火浪激荡着涌向四面八方……
那些穷凶极恶的宿敌意志、强大的战天意志,尽数被九幽之火化成了飞灰……
高山仰止……
瞬息间。肖楠的意志大苦海消失的无影无踪,永无止境天阶荡然无存。
天地只有一隅,便是他肖楠,从此也无九幽之火。
那心火俨然真正的和肖楠融为了一体,肖楠摇身一转,浑身的汗毛、皮膜、血肉、器脏、骨胳。尽皆变成滔天的烈火。
神念转动之下,肖楠的意志再变,顷刻间又变回了九幽本尊。
真正的天地意志,唯我独尊……
此一刻,肖楠的意志力变得坚韧无匹,他举目望着黑漆漆的空间,浩浩的上苍,内心中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那是一种无敌于世的感觉。
“二十重天……”肖楠眸子一冷,烈焰射出,长空之下,一条火龙咆哮夺天,轻而易举的撞破了二十重天的束缚。
然后就是二十一重天……二十二重天……
“轰轰!”
二十四重天时,肖楠大觉不快,体内黑火急剧蒸腾,指尖一挑,通天大秘术天罡黑阳在掌心亮起了深黑的斑耀。
天罡黑阳?肖楠勾了勾嘴角,喃喃自语:“轻而易举。去……”
“呜!”
一股炽烈的罡风奔啸而走,漆黑的空间仿佛受到大灭世之灾的动荡,轰轰晃动了起来。
二十四重天外,一只巨大的黑阳冉冉升起,那极致的黑色斑耀仿佛要毁天灭地一般疯狂的焚烧着空间深处。
二十五重天、二十六重天、二十七重天……
火光直直烧到了三十三重天,方才停了下来。
肖楠赞叹的点了点头,看着那十九重天以上每个空间领域层次仅有的不足百尺的空间范围,丝毫没有因此稀少的天地元气而气馁。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突破,根本性的突破。
有了这次突破,他根本不需要天石便可以成为天地之主,因为成为天地之主的基础,就是唯我独尊的天地意志、没有半点其意志存在的自我意志。
他终于明白了,世间大苦海、天阶,乃是让人衍生天地意志的必经之途,如入苦海不能自拔,一生无法成为天地之主。
然而一旦找到了天阶并让自我意志战胜了意志中的杂念,便会唯我独尊,真正的进入天地之主的门坎。
即使不会马上成为天地之主,也不再需要靠外力为之。
可以说,肖楠现在的境界才算达到了至强天圣的地步,尽管他的空间领域范围还很小。但是不久的将来,他会将十九重天以上的空间领域层次不断的扩张,直到有一天,自我意志真正、足够强大以后。可以冲破三十三重天的束缚,成为天地之主。
而且,让肖楠最为高兴的是,经过了世间大苦海和永无止境天阶,他也找到了自己。真正的自己,那就是九幽心火的意志。
从而,将九幽之火荣升到了至极之境,十三品黑煞天罡火……
太乙元宝洞,位于三十三重天际,仅次于神界至高层次的无境空间。
所谓无境,便是从来并不存在的空间,只有天圣至上达到三十三重天至极,并于内识心识产生了强大的天地意志,才能开辟出来的独立空间。
太乙元宝洞就在这三十三重天之上。划出了自己的空间领地,亦是其洞府所在。
事实上,神界的空间基础极为稳固,自一重天开始,一直到三重天,地域之辽阔何止亿亿万里,可谓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而空间的层次向上,每一界的空间都相差不多,是以即使在三十三重天上到处都是漫天的星斗、游荡的星石。还是有着神通高手的住处。尽管不多,却也存在。
漫天银河、星云似漩的空间深处,有着一块巨大的长方体灰色云石,这块云石长约八万里、高达六三百万里。宛若着一艘巨型的神舟安静的漂浮着。
远远望去,那巨型灰色云石到处都是密集的坑点,就近看最小的直径也有三百米,而最大的达到了恐怖的数万里。灰色云石上的土地质地为黄,犹如一片未开荒过的岩林石地。
漫天的尘沙在灰色云石上席卷、翻涌,仿佛一只只巨大的土龙卷。肆虐着灰色云石上的土地,然而这扬起的尘沙却始终不离灰色云石,宛若在灰色云石的外面形成了一个体积无比巨大的沙尘罡罩,牢牢的保护着灰色云石不会受到空间深处时而出现的暴虐罡风乱刃的侵袭。
灰色云石中,若是从外面风沙罩中飞进来,再停在灰色云石的最中心的地带,那只有百里范围的腹地,当可看到一座挺立的高山。
跟遍地死寂、尘沙漫天的灰色云石不同,百里腹地一望入眼尽皆是绿,漫山遍野开满了数不清的绿草、枫林、槐柏、仙株,以及五颜六色、五光十色、绚丽诱人的花田。
近百里的苍生尽是富有着浓郁至极的特殊气味,好像生命的元力在这里体现的更为淋漓尽致的多,空气中飞舞的彩蝶忙碌在多姿多彩的遍山花海中,带着一阵又一阵沁人心脾、令人陶醉的诱人花香。
百里花海中,一个并不算大的山中洞府在神界中大片的紫叶桔、金玄云葵、赤焚荷……等等神界少有的珍稀药材的簇拥之下,巍峨的在平地伫起十数丈高。山顶的巅峰,一个八角真凝玄气宝殿散发着覆盖了整块达到八万里的灰色云石,让云石大地到处都是艳阳高照的色彩。
八角真凝气宝殿中,入门开始便是青石阶下延,连上一片开满了美丽赤焚荷的池塘,蒲扇大小的粉红赤焚荷层层叠叠的竞相绽放。
赤焚荷池,乃是太乙真人修行的洞府,三十三重天太乙元宝洞的外部门肩,在赤焚荷的里面,一个巨大的金宝浮台上正盘坐着一名紧闭着双眸,气息孱弱、脸色苍白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在天璇山下成为了活死人的肖楠。
此刻的肖楠仍旧没有半点变化,长长的黑发散披在间上,透着一点光泽,乃是被迷蒙在赤焚荷池上的赤焚水雾洗涤过的迹象。浑身磨损不成样子的法袍也有着密集的斑点血污,一块压着一压,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息。
还有,有着赤焚荷的香气,这股血腥气息并不能飘出太远。
而在金宝浮台的东侧,一个高大、宛若古境仙潭的洞府门口,太乙真君正手指莲荷,静静的观望着肖楠。
“三月又三月、五月还五月,肖楠已经坐在这里一十六月整了,尚有两月,如若不能醒来,就该通知不死神君将他的尸身葬下了。”
太乙真君淡然的掐该计算着肖楠来元宝的时间,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因为肖楠没有苏醒而表现出忧愁甚至悲伤。身为天地之主,太乙活的时间太长了,从那段开天劈地的日子开始算起,已经有……
太乙摇了摇头,具体多少年他已经记不清了,修行一世看到的悲欢离合、阴阳两隔多的宛若天上的星斗,瀚海浮尘,很少有这种伤感的事能够触动他的凡尘心为此感怀了。
不过太乙还是目不斜视的看着肖楠,一直看了十六月整,从来没有放松过。
未至三十三重天,便已拥有天地意志,此子的悟性简直高的无法想象。太乙的眼眸里处处透着欣赏的意味。
“金宝浮台,还能保证两月肉身不死,造化弄人啊。”
太乙真君叹了口气,可就在这时,金宝浮台上的肖楠近两年来纹丝不动的肉身为之一颤。太乙真君很清晰的把这细微的动作捕捉在瞳孔里。
“醒了吗?不错。”仍是那般淡淡的笑容,太乙真君身形未动,眨眼间飞上了浮台。
“啊~好累啊。”
金宝浮台上,金色的边晕映着陆尘两年未动的肉身突然伸起了双手,大大的抻了个懒腰,眼睛还没睁先打了个哈欠。待他睁开双眼时,眼前的景象不由让他愣住了。
入眼的荷塘到处漂浮着淡淡的绯红色气晕,空气中的天地元气清淡中带着丝许微不可察的浮燥,那是游离着天地元气中的真火气息,最纯净的真阳之火,比起战天的真龙啸天焰还要浓郁百辈。
涌进鼻息的是真阳之火柔和的气息,肖楠不禁有些愣神……
要知道,这天地元气中的火息越精纯就越暴燥,柔和的火元,可是第一次见到。
正想着,肖楠忽然发现在自己的身后有人,下意识的回过头来,再结合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不由看了过去,结果看到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