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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心冷

      “什么!离婚?”

    “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提离婚?”

    郭瑭和林年岑闻言当即面色大变,情急之下郭瑭抓着方晴的手都不自觉用了很大的力气,到方晴痛苦的呻吟声才后知后觉讪讪松手,抱歉地看着她道:“晴儿,二舅母不是故意的,刚才抓疼你了吧?”

    方晴下意识抬头快速瞥了林雅一眼,如刀芒般的目光惊得又急忙缩回脑袋,连连摇头:“没。”

    “你爸为什么要闹离婚?说清楚。”林年岑冷硬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没等方晴开口,郭瑭便瞪了丈夫一眼:“急什么?没看晴儿冻得脸都红了吗?这么冷的天冻坏了可咋办?走,晴儿,车里面暖和,咱们上去再慢慢说。”

    林年岑无奈,只得转身朝另外两辆车走去,抱歉转告郭智勋、和郭蓉两家今天中午有急事聚不了餐了,同时通知林玉梅一家与他们一起赶紧回西县老家。

    因为涉及到林家的私事,曜也很体贴地没再黏着林雅,匆匆告别了几句,转身便决定先返回欧洲处理完这一年来累积下来的事务后在回来看她。

    由于多了一个方晴,原本林雅一家五口刚好能够乘坐得下的车便显得很拥挤了,林雅并不愿意与人挤着坐,再加上忘不了前世的芥蒂,向父母交代了一声便走到后面坐上了大表哥陈军的车。

    西县是一个相当落后的小县城,前世曾经被评为全国一百个落后县之一。即便重生后因为她的原因西县已经改善了不少,但依然不算富裕。虽然如今已是2002年,但如西县这样的小县城还是连高速公路都没有通,更别提火车之类了。便是最普通的国道,也是七拐八绕,路面不平,常年失修,车辆行驶十分困难。

    一路上磕磕绊绊,若非南河市与西县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如林玉梅这些上了年纪的长辈早就身体承受不住了。

    林雅阖目静静坐在车子的后座上,脑海中不由自主忆起了前世。

    前世大概也是这个时候,二姑婚变。

    若她猜得没错,方晴口中的“离婚”诱因也与前世差不离。

    她不记得前世二姑的婚变具体日期,但绝对不是大年初一,应该是2002年上半年的春天吧,与现在也差不了多少。

    那一天,二姑林玉英原本是要上班的,结果中途不知何事突然提早下班,回家后却找不到原本应该休假在家的姑父方一海。正准备外出寻人的时候,突然到隔壁哭天抢地的吵闹,夹杂着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原本忻急着寻人没打算多管闲事,孰料路过时不经意的一瞥,惊愕发现自己本该在家的丈夫竟然与邻居男主人正在隔壁打架,而且那架势简直就是拼了命,不弄死对方誓不罢休!

    见自己丈夫被打,二姑第一反应自然就是护短了,当即冲上去对准邻居男主人的脸就是狠狠一挠。结果挨了一脚不算,还被对方骂蠢货。二姑当然不干了,火气一起正准备冲上去干架,却见对方突然揪住一个女人的头发扔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

    着对方恨声咒骂的话语,二姑一下子脑子就懵了。

    原来她的丈夫与隔壁这男人的媳妇儿偷~情,还被人家当场捉女干在床!得知这一真相,忻当即就哭嚎了起来s下来又是免不了一肠飞狗跳的干架。

    后来二姑父十分强硬地离婚后,第二天二姑就说那女人怀孕了!居然已经有两个多月了!由此可见,那两人偷~情绝对不只一次两次了,指不定很早以前就勾~搭上了。

    “小雅,小雅……”大姑的轻声呼唤将林雅的思绪从前世记忆中拉了出来,对上一双担忧的慈目,“小雅,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林雅摇摇头,抿唇轻笑:“没事,昨晚没睡好,有点累了。”

    林玉梅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感觉到发烧的热度,这才松了口气。双臂将林雅搂进怀里,轻声道:“累了就再睡会儿,就靠在大姑身上,到那边后我再叫你起来。”

    林雅笑了笑,没有拒绝。

    一路颠簸,两个多小时后终于赶到了西县。

    说林玉英那边这会儿还闹腾得非常厉害,因为事情紧急,众人没有先回林雅家在西县的老平房,而是直接将车开到了林玉英的家里。

    林玉英的家位于西县一条小巷最深处,车辆根本进不去,所以众人在到达小巷入口处的时候便下了车。

    虽然尚有些距离,但许是事情闹腾得实在太厉害,这会儿远远瞧去,一眼便能看到林玉英家门口汇聚着许多人,吵闹嘶吼声尖锐刺耳,如疯了一般。

    原本二姑子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作为亲二嫂的郭瑭是应该过去劝慰并替二姑子做主的,但林玉英和婆婆一向不待见她这个二嫂,尤其在这种状况下,郭瑭若真现身,以那两人的性子,定会遭来林玉英和婆婆王秀琴的盛怒,指责她是去看二姑子热闹幸灾乐祸的。林年岑心疼媳妇,不让她跟过去。但郭瑭不放心,自己受点儿委屈没什么,二姑子发生这样的大事,她这个做二嫂的不过去看看怎么也说不过去。两人争执不过,最后还是林雅实在看不过去,一锤定音,母亲留在车里看着林菁林墨两个小的,其他人一起道林玉英家。

    闹离婚这样的事情不适合林墨这样的孝子看到,众人下车后

    孩子看到,众人下车后,林年岑匆匆交代了几句,便留下妻子和小女儿小儿子三人,与其他众人一起进入了小巷。

    当林雅一行人进入的时候,那边的吵闹依然在继续。

    方一海被林年茂和林年庆两兄弟以及邻居那个男人王东强双手反绑扣跪在地,林玉英一手抓着陶玲,也就是那个与方一海有女干的女人的头发狠狠撕扯,口中不停咒骂,另一只手尖锐的指甲冲着陶玲的脸上抓挠,但被前来劝架的人们拉住动弹不得。陶玲披头散发,衣不附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狼狈至极。旁边的方一海也不好受,半张脸都被打成了猪头,全身除了一条大裤衩再未着一履,大冬天被冻得浑身发青。

    方家的人这时候也赶到了,是方一海的两个哥哥和老母杜翠花,比林雅一行人早到了半个小时,这会儿正与林年庆两兄弟和王东强掐架。杜翠花一老妇,没人敢与之对上,这时候自然就是林家这边唯一的老人,也就是林雅的奶奶王秀琴亲自上阵。

    三方闹得不可开交。

    林年岑一行人到达之后吼了两嗓子也没有人,最后无奈之下,只好亲自上去拉架,暗中调用了一点点星之力,不着痕迹地将激动的三方拉了开来。接着不等三方再次冲上去,陈军、林玉梅和陈江勇也上去各自挡着三方,同时口中劝着冷静。林雅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什么也没做,只是分出一缕精神力放在了林父和陈军一家的身上,警惕着三方再次冲动起来伤了父亲他们。

    “好了!都给我闭嘴!”林年岑一声吼,惊得盛怒中的三家人全部停下了动作,下意识朝他看了过去。

    老太太王秀琴先是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一屁股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大哭:“哎哟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生个儿子净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嘞!我可怜的二妮儿嗳,娘没本事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狼心狗肺的东西偷吃都偷到隔壁去了!也不嫌臊得慌!不要脸的小sao蹄子,b痒痒了随便看见个什么男人就去上!你们这一帮黑心肝儿的畜生……我可怜的二妮儿哟,有兄弟跟没兄弟有啥区别,合着伙儿的帮着外人欺负咱自家人,早知道老娘当初就该在那黑心肝儿的一出生就捏死他,省得今儿被这帮子畜生给活活气死……”

    王秀琴这一番咒骂,不仅指的是方一海和陶玲两人,在场谁都得出来,更多的却是指责林年岑。她在怪自己这个二儿子出面后不仅没有帮着二女儿大骂方一海和陶玲,反而劝起了架。这样的行为在老太太眼中可是不得了了,绝对的反了天了,认为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很严重的挑衅,言语中尽是对林年岑这个儿子的不满和指责。

    林年庆在一旁讥讽地看着这一幕,冷漠地好似一个毫不相干的看客。

    林玉英恶狠狠瞪着林年岑,老太太的话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回旋,双眼透着憎恨。

    一旁的林玉梅一家面露无奈,心里也憋了一口闷气。最后实在看不下去老太太对二弟(二舅)的无端苛责,轻声劝道:“妈,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件事跟二弟有什么关系?他也是一片好心……”

    “死妮子你给老娘闭嘴!”不等林玉梅将话说完,王秀琴一巴掌豁了出去,啐了一口,边打边骂,“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这才跟着老二出去几天,翅膀就硬了是吧?你亲妹子被那狼心狗肺的欺负了你也不知道给她撑腰,还偏帮起外人了,你以为有老二给你撑腰老娘就收拾不了你了是不是?我打死你……”

    “奶奶!”

    “妈,你这是做什么?快住手!”

    “妈!”

    见老太太将怒火烧到了无辜的林玉梅身上,陈江勇父子和林年岑均是一惊,慌忙上前劝阻。

    林雅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一颗心寒凉无比。

    早知道这个奶奶偏心,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她的偏心程度。为了二姑,现在居然连大姑也开始厌恶了么?呵呵……

    在奶奶心中,恐怕只有二姑林玉英和小叔林年庆才是她唯一嫡亲的孩子吧,其他其实都是捡来的吧?

    收回冷冽的目光,林雅蹙眉看向林父和林玉梅几人:“爸,大姑,既然人家不领情,我们又何必要在这儿讨人嫌?走吧,现在还有时间,说不定我们回去还能赶上今天中午的聚餐,想来小姨和舅舅他们也不会散席太快。”

    “吃什么吃?你个小丫头片子赔钱货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咋不把你撑死?没看到你二姑……”王秀琴脑门儿一上火脱口就骂,很快对上林雅幽深森寒的双眸,所有诅咒的话好似一瞬间被生生堵在了喉咙口,上不来也咽不下,瑟缩一下,卡在那儿不敢再出声。

    林玉英也吓了一大跳,古怪地瞥了林雅一眼,暗道,老二家这个丫头片子怎么变化这么大,几年不见咋就这么渗人呢?刚才是错觉吧?

    林年岑两眼发红,双拳紧握。

    赔钱货!又是赔钱货!自小雅出生这三个字哪一天不被老太太挂在嘴上?再次到这三个字,林年岑不免就想起了一年多年老太太欲将大女儿小雅卖到乡下充当童养媳的事情。幸好最后没有成功,否则……否则他还有什么脸去面见妻儿?

    “大姐……”林年岑抬头看了眼身旁一脸担忧的林玉梅,张了张口,终是没将那句话说出口。红着眼睛忽的转身,大步走过去牵起林雅,冷冷丢下一句,“小雅,我们走!”

    语落,头也不回朝门口离去。

    王秀琴一见二儿子真的生气要离开,当下就急了,慌忙冲过去拉住林年岑的衣袖:“老二,你干啥呢?不就说你两句么,还横上了?”

    “这是说两句的事儿吗?”林年岑没有直接甩开她的拉扯,红着眼睛强忍情绪低吼,“小雅是我的女儿,您的亲孙女儿,有这么诅咒自己孙女儿去死的吗,啊?”怎样骂他都可以,可小雅是无辜的,凭什么来受这份儿罪?

    王秀琴一儿子为了个赔钱货跟自己离心,当即就恼了,正想张口咒骂,袖子被人从身后扯了扯。下意识回头,对上林玉英焦急的眼神儿。

    林玉英可不是王秀琴,这些年她早就看明白了,别看林年岑平日里一副好说话的模样,但只要牵扯到他那三个孩子,绝对会发飙,才不管你是谁呢。

    这会儿见老太太看不清形势,唯恐冲动之下坏了大事,急忙阻止了老太太的咒骂。方家的人都很厉害,尤其方一海那个兄弟,据说与县里某高官有些关系,他们只是平头老百姓,哪里斗得过方家?如今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眼前这个她从来都看不上眼的林年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