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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你这么记恨我啊。”
她嗯了声。
一脸别扭的样子, 也不转头看我。
我又踢了她一脚, 说:“你好好跟我说, 说不定我……啊……”
话还没完, 她忽然转过身来,抓住我还在半空中那只腿的脚踝,猛地把我从这头拉到她身边。
因为这个动作, 把我的衣服从裤子里拉了出来, 沙发的竹子垫冰凉地从我的后背扫过, 到她身边时, 面前的衣服正好到内衣边缘,隐隐约约能看见带子。
我伸手想理一理,她却迅速地翻了个身子, 双腿牵制住我的双腿,两只手一边一只地扣住我,把我压在了身下,长而卷的头发,在我肚子上扫来扫去。
她眉眼弯弯:“说不定什么?”
她靠近我:“啊?”
这个啊字, 含糊不清,似乎是从她的嗓子里发出来,又似乎是鼻子,更想是轻喘而出,细细柔柔。刚才的变故我还没冷静下来,这会儿脑袋有些充血,全是她的“啊?”,“啊?”,“啊?”
我说:“亲我一下。”
她愣住:“什么?”
估计她没反应过来我为什么会忽然这么说,毕竟我也不知道。
但她的愣神只是一秒,接着低下头,对着我的唇狠狠亲了一口。
这个姿势对我来说似乎不是那么难受,而对她来说,难不难受我就不管了。
于是我冷静下来,看着她,说:“你真的很介意我出国这三年吗?”
她眨了眨眼睛:“嗯。”
她说:“一直介意,想着就难受,可又想着,是我自己作死,不能全怪在你头上,就更难受了。”她歪嘴:“很憋屈。”
她脸上的表情,在跟我说,求安慰。
因为聊天,她放松了警惕,既然她求安慰。
我靠外的那条腿挣脱她的束缚,勾住了她的腰,压了下去,她没有防备地直接扑到我身上,脑袋正好压在我肩上。
我空出手,摸她的脑袋,一下一下。
我说:“顾桐。”
她嗯了一声。
我继续:“三年前我还小,心智不成熟,再加上我是真的生气了,所以才会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想以此惩罚你。”
她动了动,似乎想起来,但被我压了下去。
她说:“你这是在道歉?”
我:“嗯。”
我偏头吻了她的头发:“对不起。”
说完对不起,我们沉默了很久,我有一下每一下地拍着她的脑袋,她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手放在我的腰上,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很久,她问:“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那样离开吗?”
我思考很久,回答:“会。”
她叹气。
我又说:“那时候的顾柠会,现在的顾柠不会了,那时候只想着我要报复你,即使报复不了你,我也不想见你了,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往自己身子里的不愿意里钻,不肯回头看一眼。”
她小声问:“回头呢?回头能看到什么?”
我犹豫了很久,悄声说:“回头,大概就能发现,我有多爱你。”
“这三年,一旦闲下来,我就开始想你,甚至逼自己想你的不好,好劝自己,其实你就这样,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但失败得很。”我冷笑一声,看着天花板:“想到后来变成了习惯,害怕也变成了习惯,仿佛你就扎根在我生活的某个地方,找不到,也不离开。”
我拍拍她的背说:“我才发现,我真的很爱你。”
她嗯了一声,想要把头抬起来,可仍旧被我压得死死的。
挣扎了一会儿,她说:“让我起来。”
我按住她的脑袋:“不要。”
她问:“为什么。”
我:“就是……不要。”
她仍旧挣扎,而且力道越来越大。
我有些慌,甚至把另一只腿也放在了她的腰上,紧紧搂住她。
她舒了一口气,终于蔫下来,疑惑地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顿了顿,咽口水,小声回答:“我脸红了。”
果然我还是不适合这种深情告白,太难为情了。
顾桐听了我这句话后,发出了惊人的笑声,并持续了很久,这无疑让我的脸无法褪色,还更红了一些。
她趁我不注意,猛地撑在沙发上起来了,看了我一眼,笑得更深。
我立马拿起抱枕,压住我的头,她没有把我的抱枕拿开,而是像敲门似的,拍拍枕头,说了句:“你太可爱了。”
我拿腿踢她,成功将她踢到。
我咳了咳,从枕头里露出一只眼镜,斜眼看着她,问:“所以,原谅我没。”
她笑了笑:“你都这样了,我还不原谅你,是人吗?”
我顺势:“不是人。”
她笑着又要压过来,被我用腿顶开:“你快去洗澡吧。”
她笑了两声,看了我几秒,终于离开:“行了,我去洗澡了。”
可才站起来,走了两步,她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犹豫了片刻,说:“那你呢,能……原谅我吗?”
我对她微笑:“嗯。”
她放松下来,走过来,俯身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
顾桐是个很好哄的人,加上她的记性不太好,一般不太严重的事,好声好气和她说一说,这件事大概就能过,而要是严重的事,多花点时间,也好声好气地说一说,也能过。
当初分手,我丢下一条短信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方面确实是我的不对,不能因为她做错事了,我就也做一件错事回报她。
晚上的顾桐特别温柔,似乎还惦记这我脸红那件事,非要开着灯,不过还是被我制止了。
她节奏时快时慢,尽情地调戏我,让我深深体会一把不求便不得的感觉。
脱衣服很缓慢,亲我时也很缓慢,双手在我身上摸摸碰碰,就是不着重点,我喘着气有些受不了。
本来就经不起她的勾搭,更何况她还是有备而来。
于是在她拿鼻子蹭我小腹时,我伸手放在她的肩上,迫使她离开我。
我平静几秒,说:“顾桐……”
她笑了声,上来与我对视:“嗯?”
我咬牙:“你到底……”
她忍着笑:“什么?”
你到底上不上。
但这句话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见我又没了动静,十分有耐心地继续。
这个人真是……
真是……
过了一会儿,她上来吻我,终于,她似乎也有点忍不住,声音低低地说:“再和我表白一次。”
我认命,咬着牙说:“我爱你。”
随意,却真诚。
她终于不再调戏我,找到了节奏继续下去,今晚的这场欢愉十分冗长,冗长到你仿佛陷入一个无底的深渊里,越陷越深,不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