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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死对头(27)

      不过后来韩却替她想了个办法,就是同意在今日让她扮做宫人,带她进宫,届时她就能找机会跟卫央见上一面,这就是她为何会在韩王宫的原因。
    韩却瞥了一眼对面,不用回头他也知道阿梨此时定是一眼不眨地望着对面那人,他心中哂笑,装作毫不在意的跟旁边的吴相喝酒谈笑。
    就在大家都各怀心思揣摩不定之时,韩王跟吴夫人终于压轴出场。
    今日韩王仍旧跟平日装束无二,沉稳严肃,而吴夫人明显用了不少心思。
    烟青色飞云长衫露了点粉色曲裾,头上金钗繁复,耳饰却是一粒流光东珠,行动间高贵端庄之余又添了一丝温婉俏丽,既不过分盛大,又能显出重视。
    她一路上心情不错,显然是已经从丧子之痛中恢复过来了,现在韩却记在她名下,隐隐有上位之势,她春风得意也是应当,人人都羡慕她这好运。
    只有那好事者,眼神在她与燕国公主间徘徊,等着看好戏。
    众人见韩王驾到,纷纷站了起来举杯恭祝,韩王见此,拿起酒樽说了几句场面话,让众人落座,宣布宴会开始,一时间丝鼓声、吟唱声、祝酒声响了起来。
    群臣各怀心思的品酒欣赏歌舞,卫央仿若遗世独立,与这热闹的场景有些格格不入。
    倒是他身侧的一名年轻公子见韩王跟卫央都丝毫没有先开口的意思,想起此次过来的任务,端起了身前桌案上的酒樽站了起来。
    韩王,某早就听闻韩春日早,今日亲眼见着这风和日丽,方知传言非虚,只是此情此景,该是家庭和乐,美美相依,不知为何不见王后与世子在此?
    此言一出,众人皆将目光投向了卫央跟这少年,阿梨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是总想不起来卫央身边何时有这一人物了,此时他一开口,熟悉的嗓音让阿梨忍不住心头一跳。
    少年唇红齿白,斯文俊秀,眉心一点红痣尤其惹眼,这哪里是什么少年,明明就是一亭亭少女。
    阿梨的眼眶不禁盈满了热泪,这少女不是她唯一的亲妹姜拂是谁?
    还以为年少的她死在了玉都那场叛乱之中,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且跟在卫央身边。
    只是从前将军府的姜拂,骄傲恣意,万事不落于心,如今她的眼神少了那份睥睨,多了分娇柔。
    大胆!吴夫人身后的宫人还想站出来呵斥,却被韩王一个警告的眼神,吓得赶紧跪了下去,似是感觉到了这紧张的气氛,整个宴会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韩王站了起来,眯眼打量着姜拂,忽然又转向了卫央,问:此乃何人?
    终于有机会跟韩王谈谈了,卫央慢条斯理站了起来,替姜拂理了理散落的鬓发,才朝韩王道:十一公主想念姑母,一时情切,还请韩王见谅。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韩王后是当今周天子一母同胞的姊妹,这少女为她不平,又自称是公主,还能是哪个公主?当然是现任周天子的女儿了。
    难怪坐在安乐侯卫央的身侧,甚至坐在了燕国公主的前面,朝歌再派了一名公主过来,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燕妘跟燕和对视一眼,要说这宴上谁最无措,该就是她俩了。
    但凡韩王不准备立刻跟周王室撕破脸宣战,那么在礼仪上就不能被人攻讦,周天子是天下共主,他的公主亦是主人。
    故韩王站了起来走出了座位来到了姜拂的面前,寡人去信朝歌,想来周天子收到来信才派你们过来,怎么如此看来你们竟是不知晓的样子?
    卫央见此,拱了拱手,韩王,此事还请借一步说话。
    这是要密谈的意思?
    燕妘跟燕和对视一眼,不禁在他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慌张,在燕和看来,为了避嫌他们跟王室使者同住驿馆都没有拜访过,此时若他们达成一致,燕国岂不是被晾到了一边,届时他们该如何自处?
    燕妘其实也有些担心,但她仗着前世的记忆安慰自己,周王室跟韩王已经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了,任他卫央做再多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并且韩王已经答应了,他们此时已无力阻止。
    韩王在前,安乐侯卫央跟姜拂随后,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章柳台,只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尽管吴相做主赏舞饮宴,气氛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热闹了。
    韩却觑着身后人还眼巴巴看着,拉了她的手趁着无人注意就往渠下无人处走。
    你松手,你这是干嘛?阿梨几步一回头,奈何卫央跟姜拂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她愤怒地瞪着始作俑者。
    眼见四下无人,韩却终于放缓了脚步松开了她的手腕,冷嘲:人都已经看不见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阿梨不明白了,一双柳眉倒竖了起来,不是你带我进宫说可以找机会见见卫央?这会儿你是在干嘛?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韩却气不打一处来,他本是不想她离开上京才告诉她这个消息,也是因为不想她求告无门才想了法子带她进宫。
    他以为只要满足了她她就会多看他一眼,那他因此也会开心一点,可是当看见她自一来就一瞬不瞬地盯着卫央那边,他觉得他一点都不痛快。
    所以当她质问他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抵在章柳渠的石堤竖墙上,不管不顾俯首就吻了下去。
    第47章 妒意
    明明是乍暖还寒的早春,阿梨却并不觉得寒冷,甚至浑身有股暖流经过,连带着四肢百骸都开始酥软乏力。
    韩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只觉得她此时像只温顺的猫咪,让他忍不住想更过分的□□。
    他将她抵在墙上,欲望战胜了那点仅剩不多的理智,他伸出颤巍巍的指骨,来回触摸着那绯红醉人的脸颊。
    身后坚硬冰冷的石墙让阿梨神智有片刻回笼,她惊诧于自己不仅不觉得这是轻薄,甚至竟然有些许沉迷。
    这种感觉让她十分惊慌失措,她报复发泄般一口咬了下去。
    啊!
    韩却有些吃痛,却并不愿意放开她,直到血腥味儿盈满了口腔,理智才渐渐占据高地,他终于放开了她。
    呵。
    他歪头随手擦掉嘴角的血迹,你满心满眼都是那卫央吗?他有什么好?他不过是......
    本还想再说些气话,可一抬头见阿梨莹粉的嘴唇此时不仅破了皮,还连带着血迹斑斑,看着十分可怜,他那些气话就这样又吞回了肚里。
    阿梨下意识地反驳,我不是觉得他好,我只是......
    只是什么?她退一步,韩却又往前一步。
    阿梨只好又默默将身子往旁边移了下,侧过头不说话。
    她今日见到了姜拂,但是为什么卫央会叫她十一公主?
    她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许多内情,直觉替姜拂感到危险,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们问个清楚,可是这些话她并不能告诉韩却。
    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你不是说我跟那姜黎很像么?我想替那姜黎问问,当初玉都失败了,卫国主力却并未被歼退,他为何就直接投降了......
    韩却闻此,突然愣住了,竟是如此?
    他突然嘴角一扯笑了起来,莫名其妙接了一句:咱扯平了。
    什么?阿梨蹙眉,小心擦拭着嘴唇上的血迹,以为自己听错了。
    韩却似乎心情一下子晴朗了,他望着眼前正兀自跟自家嘴唇做斗争的姑娘,唇角微弯,我说咱们扯平了。
    见阿梨还是一脸莫名其妙,韩却伸手替她将唇角的血迹擦了擦,语气笃定,你对我并非全无感觉。
    阿梨闻言脸颊霎时红了个透,想尝试着张嘴否认,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韩却本来还在为他的唐突心虚,可是阿梨的这番表现实在是让他意外,他相信若是阿梨真对他毫无感觉,只怕已经大耳朵刮子招呼上了,可是并没有。
    她甚至害羞下不自觉吐露出了心事,这说明她并不是像她表面上表现的那样毫不在乎,这种认知让韩却十分欣喜。
    你不用担心我父王会将他们如何。他决定大发慈悲。
    阿梨抿唇,你这话是何意?
    韩却伸手将她鬓间的碎发小心撇在了耳后,卫央带了个公主过来,你说这是何意?我猜王后母子大概是被放弃了,但周王室权衡了利弊,准备重新联姻。
    你的意思是让十一公主嫁给韩王?阿梨声音有些尖锐,可是韩王不是准备跟燕国联姻?他不是准备剑指朝歌?
    韩王的年纪做她们父亲尚且有余,姜拂怎么可以嫁给他?
    韩却瞄了眼不远处的宴会,似笑非笑,要不咱们打个赌?
    今冬大雪,韩国往年甚少遇上如此天气,春种马上就要开始了。
    要是所料不差,是战是和,韩王应该会至少等秋收重新占卜过后再行决定了,此时做这些表态,不过是虚晃一招,想从朝歌跟燕国多榨取些好处罢了,能离间一番两国也是好的。
    *
    这春日宴本也是青年男女结识幽会的好时机,韩国民风开放,故大家对有人偷偷离席什么的早就见怪不怪了,甚至韩却他们回到宴上的时候,还有人打趣来着,韩却通通笑而不语。
    倒是燕妘,隐在袖中的一双手紧紧攒着,刚刚那两个纠缠的身影让她气愤不已,韩却若是对所有人都冷淡倒也罢了,偏偏不是......
    不过一会儿,韩王跟卫央他们也回到了宴上。
    刚刚离去之时还板着个脸,几人之间泾渭分明,此时回来,韩王竟然亲自拉了安乐侯卫央的手,一路言笑晏晏,简直惊呆了众人。
    重新落座之后,韩王朝着吴夫人吩咐道:阿喻,近日王宫一应事务都是你在处理,等会儿你将摘星楼收拾出来,十一公主毕竟是自家人,住在驿馆不太合适。
    此话一出,大家都怔住了,这个自家人就很有歧义了。
    摘星楼,距离韩王的太极宫不远,韩王后未出降前就是住在此处,已经很久无人住过了。
    吴夫人勉强一笑,王上说的这是什么话?公主既远道而来,妾身这会儿就去收拾,定让公主就跟在周王宫一般。
    说罢,她即刻站了起来,本以为韩王会出言阻止,谁知道他竟然点头答应了,吴夫人说不出心头是何滋味儿,但话已出口,还能失口反悔不成,这会儿明白过来韩王是在故意支开她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带着秋姑走了。
    韩王又看向了燕妘,燕使千里迢迢来到上京,妘公主历经万苦,是带着诚意来的,寡人对燕国这份诚心也甚为动容,正巧十一公主住进了摘星楼,妘公主不若一起,两人也可以做个伴儿。
    此言一出,德尔侯燕和只觉得浑身那股气都冲向了脑门。
    他韩国这是何意?燕妘在燕王宫再不受宠那也是一国公主,是他燕国的脸面,周公主是以自家人的名义,那他燕国公主这样无名无分的住进摘星楼算怎么回事?
    燕妘明白燕和的气愤,但是从燕国不愿死战一心割地求和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人砧板上的鱼肉毫无反抗之力了,连生死存亡都不由自己,遑论尊严?
    至少现在韩王还摇摆不定,她们也就还有机会,不,不是她们燕国还有机会,是她燕妘还有机会。
    她伸手压住了燕和,方朝韩王盈盈笑道:如此也好,听闻周公主们个个才艺双绝,燕妘早就想向周公主们学习了,能有这个机会,倒要多谢王上了。
    刚还等着看燕妘笑话的人此时笑不出来了,倒没想到这燕妘脸皮如此之厚,就冲她这股能屈能伸的劲儿,以后还是少惹她微妙。
    众人心思各异,禁卫统领左泽这时候站了出来。
    王上,今日是一年一度的春日宴,又是为特使们接风洗尘的特殊日子,十一公主远道而来,王后久闭宫门,想来也思念亲人。
    他话刚落音,左师商余也站了出来,大概意思就是说周朝礼仪之邦,韩王室又人丁单薄,家和国方兴之类的意思。
    这两人都是韩王的心腹,他们能站出来说这些话,想来就是韩王的意思了,这会儿提出来不过就是装个样子走个过场,作为一个铁血帝王,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去挑衅他,韩却也不例外。
    见无人反对,韩王满意地搁下了手中的酒樽,来人,去照母宫将王后请出来吧。
    是。宫人赶紧下去传令了。
    韩却不动声色,看这样子韩王跟卫央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了,不然怎么会就这样将韩王后放出来,他心下很是好奇,但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只怕很快就要朝他来了。
    果然。
    阿九,寡人曾听闻你与安乐侯曾经交过手。韩王摩挲着酒樽,貌似不经意一问。
    谁不知道安乐侯卫央就是曾经的卫国国君,卫国被韩国灭了,他辗转去了朝歌,被周天子封为安乐侯,如今韩王提起这茬,不过是想杀一杀他的威风。
    韩却赶紧站了起来,回父王,倒也不是的,当初孩儿虽跟随大哥出征玉都,但与安乐侯倒未曾见过。
    他说得是实话,当初卫央投降,是他使的计谋,后来卫央知道上当,这才愤而去往朝歌,这梁子无解的。
    卫央将杯中酒液一口饮尽,宫人见势迅速满上,他挥了挥袍袖朝韩却遥遥举杯,九公子当日智计无双,卫某佩服,今日一见,九公子英伟聪慧更甚当初。
    这话虽明是夸赞,但却很难不让人多想,当初韩却寂寂无名,如今韩琮跟韩璟都成了他的垫脚石,说好听点是聪慧气运佳,说难听点谁知道是不是他在背后搞鬼。
    韩王虽然支持那个位置有能者居之,但他也不能容忍毫无底线,比如韩璟竟然敢亲自动手,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废掉了他,甚至当初他也直接问过韩却是不是亲手沾了血。
    卫央这是想杀人不见血。
    韩却可不是那省油的灯,他瞥了一眼身后,举杯站了起来,安乐侯谬赞了,当初却做什么都有大哥手把手的教导,今日春光无限,可惜这等美景,大哥却再也看不见了。
    说罢,神色落寞,长叹一声,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他这番动作简直一石四鸟,一是将公子琮推向一个高位,死人怕什么,他越好韩王就越心痛;二是显出自己谦逊,又时常惦记着兄弟情谊,收买人心;三是吴夫人虽然不在,但吴相在呢,这仇恨可不能就这样算了,就算韩璟倒了,也还有韩王后,还有周天子。
    至于这第四鸟......
    之前阿梨扮做宫人在后面,加之他有意无意的遮挡,卫央并未注意到她,可是他这一让开,阿梨就这样直接暴露了出来。
    果然,卫央一眼就看见了宫人装扮的阿梨,不说说话了,就连杯中酒液洒了出来他也无暇顾及。
    第48章 姜拂
    即使所有宫人都做着同样的打扮,她又低眉垂眼,小心地在后面添茶煮汤,但她一举手一投足,卫央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为什么明明都要撕破脸了还要冒着危险来韩国做说客?为什么明明是宿敌的地盘也要过来?不就是听沐芳说她在上京吗?
    卫央压制着心头的激动,他如何不明白韩却所说所做有何目的跟影响,可是但凡他还想见到姜黎,这就是个阳谋,无解,只能乖乖就范。
    韩却对这状况很是满意,但不知为何还是隐隐有些心头不适,所以也是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这倒是让准备大干一场的吴相等人好生失望,不过待一身素裳的韩王后过了来,他们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可惜韩王后也不给机会,甫一到宴上,她就跪了下来自请辞去王后之位。
    王上,妾身教子无方,无颜面对列祖,自请辞去王后之位,还请王上则贤者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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