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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一想到天亮简舒华就要进手术室,连手都轻轻颤抖起来,他双手握在一起,定定地看着床上的简舒华。
天边微亮的时候,简舒华扶着床头慢慢地起来。
林之谚立刻过去抱住他的后腰,扶简舒华坐起来:“要去厕所吗?”
“不,”简舒华摇摇头,“就是躺得累,她压得我有点喘不上气。”
林之谚看向放在茶几上的小氧气罐:“要吸氧吗?”
乐乐八个月大时简舒华开始出现躺着胸闷的症状,有时甚至要坐起来大口喘气,李瑞安建议他们准备了便携的氧气罐,必要的时候可以吸氧稳定一下。
简舒华抬起胳膊环住林之谚的脖子,撑着他站起来:“不用,没有那么严重,你怎么不睡?”
林之谚抱着他,感受着简舒华沉甸甸的腹部抵在自己的肚子上:“等你做完手术我再睡。”
“现在就睡,到我做完手术还能多休息一会,”简舒华拍了拍他紧绷的后背,“我做完手术需要你照顾呢,可没有时间给你睡觉了。”
林之谚拥着他:“简老板。”
“嗯?”
他不敢抱得太紧,怕挤着简舒华的肚子,轻声问:“我是不是很给你添麻烦?明明你怀孕很不舒服,还要你来照顾我的心情。”
简舒华捧住林之谚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你不是也照顾我的生活了吗?”
林之谚盯着他的眼睛,半晌「嗯」了一声:“那我现在睡。”
“快睡,”简舒华道,“小狗不听话是要有惩罚的。”
有简舒华的话,林之谚强迫自己躺下来,他心里还是不大踏实,但还是闭上了眼睛,试着放空自己。
简老板说的没错,等做完手术,他得照顾他和公主,哪有时间睡觉。
林之谚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子,直到护士过来找简舒华,他猛地惊醒,像守着宝物的恶龙一样警惕地看着简舒华。
李瑞安后脚也跟着进来,拿了一堆东西给简舒华看,简舒华翻阅得很仔细,一边看一边签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对林之谚道:“我答应过你了,不会食言的。”
手术前还有一些准备工作,林之谚在护士的指导下忙前忙后,直到看着简舒华进了手术室。
大门被关紧,他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会儿反而不紧张了。
他知道这个手术除了自己和医院这边,简舒华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简舒华甚至拒绝了李瑞安护工和保姆的提议,手术后也只会有自己能陪在简舒华身边。
林之谚双手交错,捏着自己的手指,在心里将如何照顾初生婴儿与产后注意事项默背了一遍。
李瑞安事先告诉过他,简舒华的手术顺利的话两个半小时左右就能出手术室,因此林之谚开始数着自己的表针。
两个半小时的时候,他期待地看向手术室的大门,但没有任何动静。
林之谚看得眼睛发涩,失望地低下头,继续数表针。
三个小时,手术室的门忽然被猛地推开,林之谚站起来,满怀期待地看过去,对方却急匆匆从自己身边跑过,只留下一阵风。
在她身后,一个护士抱着小包裹走向林之谚:“简舒华的家属?”
“是!”林之谚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接,是很小的的一小只,小小的脸被护士托着,轻轻交到他的手臂中,只感觉到很轻的一点。
太轻太小了,林之谚低头看她,好像还没有自己的小臂长,一个巴掌就能把小脸挡得严严实实。
“八斤六两,是个女儿,奶瓶奶粉衣服纸尿裤都拿来了吗?我抱去打针洗澡。”
东西都准备好的,林之谚还没怎么缓过神来,把放在身边的包递给护士,对方很快抱着乐乐走了。
人声与脚步声嘈杂,有几个人人推着东西赶过来。
林之谚想拦住一个人问一下,又怕耽误了手术的什么,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们路过自己,随后大门再次关紧。
期间又有人进进出出,神色紧张又匆忙,总共进去四五个林之谚此前没见过的人。
六个小时后。
紧闭着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林之谚看过去——
几乎满地的血。
简舒华被推出来,李瑞安摘了口罩过来,他的衣服和手套上是成片的暗红色。
林之谚着急地跟上床,李瑞安一边走一边跟他说:“胎盘植入子宫,子宫出血接近3000ml,因此切除了子宫,他子宫的总体情况比较复杂,用的时间长了一些,这一点跟简舒华术前是有沟通过的。”
“那,”林之谚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愣了片刻问他:“那他有危险吗?”
李瑞安的表情带着一些疲惫:“目前已经脱离危险了,回去病房陪他吧。”
作者有话说:
我一定要声明一下;
本章医学相关的描写大概率是错误的,我查了很多资料,但是因为我是纯文科生,一些专业术语之类的东西看的还是不是很明白,本身医学知识这块也是不太好,加上最近精神疲劳可能理解能力和学习能力也大幅度下降_(:з」∠)_;
所以写的肯定是比较虚假,如果大家看出来有问题就看个热闹好吧,千万别较真,呜呜呜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州——《西洲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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