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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别墅客厅的地板上,不知所措。
昨天晚上乔斐让时旭白上飞机之前告诉他,时旭白也说了好,可是到现在都没消息。
他又给时旭白发了条信息,问他飞机落地了没。乔斐不想担心太多,可是他心里老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怕时旭白出了什么事。
乔斐从地板挪到沙发上,轻咬着指甲发呆。
对了,时旭白走之前和舞团的赵团长请过假,他有可能会知道时旭白有没有消息。
乔斐也不想一个人在别墅待下去,果断地拿了外套出了门。
他跑到剧院的时候有些冲动,敲响了赵团长办公室门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问,说什么。
他敲了两下门,没听见答复,最后没忍住直接推开门进去。
赵团长正在讲电话,乔斐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轻轻搓着指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出去在外面等着。
还好赵团长很快就讲完了事,放下手机,诧异地打量着他,“乔斐?今天没有演出啊。”
“我知道,就是想问问……”他不知道怎么解释,支吾了半天,“时……时导说过他会什么时候回来吗?”
“时导?”赵团长脑子没转过弯来,“这……应该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吧?”
他想了一下,以为乔斐是在担心演出,就安慰说:“韩老师一直辅助舞剧的编排,也熟悉所有舞蹈,不用担心,时导请假了演出也能继续,你有什么问题尽管去找韩老师。”
“我不是这个意思……”乔斐的话说出口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还能怎么解释,他只是舞团里的一个小演员,别的事情也轮不到他来管。
可是他实在想要知道时旭白有没有和赵团长联系过,或者后来又请没请过假。
他有些着急,也没有别的办法,就硬着头皮问:“时旭白今天有和您联系过吗?他说今天会回来的,可是……他没有……他的航班应该到了。”
这句话刚问出口,乔斐就看着赵团长狐疑地皱起了眉,脸色变了一点。
乔斐有一点心虚,等不到赵团长的回答,也不好在办公室继续待下去,只好转身告辞:“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可他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叫住。
“乔斐。”赵团长叹了一口气,“你在舞团也跳了两年的舞了,我也就和你直话直说,我劝你做好你分内的事,别老想那些有的没的,时导就是来编排这一个舞剧,之后也就走了。”
“我知道……”乔斐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团长打断。
他接着说道:“唉,乔斐啊,你能在舞团跳舞是因为咱们的何老板,我不多过问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是他愿意给你这个机会,你就应该好好珍惜,别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你知道两年前他把你推荐进来,我有多么犹豫吗?他说了你很多好话……”
赵团长后面说了什么乔斐根本没听进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办公室出来的,只觉得脑袋里面乱哄哄的,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一直在回想团长说的那句“做好你分内的事”。
他和时旭白之间的关系本来就见不得光,乔斐后悔来找赵团长,他一开始就不应该抱着什么希望。
他好像把埋在心底最温暖的秘密讲给了别人,没有听到安慰,却被提醒他根本不配拥有这个秘密。
被藤蔓缠绕住的太阳光终究还是会被拖下水溺亡。
乔斐想着想着就觉得鼻子一酸,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哭了。
眼睛里朦着一层水雾,他没看清楼梯口有人,直接撞了上去,那人毫无防备,被撞得倒退了一步。
“纪医生……”乔斐使劲眨了眨眼才认出是谁,他连忙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睛,打了个招呼。
“乔……”舞团演员太多,纪安想了半天才记起来乔斐的名字,“乔斐?”
他看着乔斐有些红肿起来的眼睛,一时间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纪安没见过这种架势,他的职业又是舞团的医疗师,看见人哭就以为是受了什么伤。
乔斐没吭声。纪安挠挠头:“都哭成这样了我可能治不了,要不……送你去医院吧?”
乔斐不知道怎么向纪医生解释,他也不想解释,顾不得什么礼貌,推开他就跑下了楼梯。
纪安在后面喊了一声:“哎,看着点路啊。”
出了剧院,乔斐在街边打到车,上了车后把脑袋靠在窗户上,扥着脑海中毛线的一个线头想把乱麻扯开。
司机等着他说去哪,乔斐半天没动静,心根本不在这,直到司机不耐烦地问他,他才回过神来。
脑子里想的是何昊云家的地址,可说出口的却是时旭白公寓的地址,直到车拐了个弯上了高速,乔斐才发现目的地是哪。
他张嘴想要告诉司机地址说错了,可是开了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半个多小时后,车停在了公寓门口。
乔斐用时旭白发给他的密码开了门,慢慢地走进屋子,把门轻声关上。
公寓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桌子和地板都一尘不染。角落的钢琴盖放了下来,上面盖了一层绒布。落地窗前的散尾葵修剪得矮了些,叶子修成了圆形,看起来有些可爱。
屋子里面有着一点清淡的松柏香,跟时旭白身上的味道一样,只不过淡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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