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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坠 第39节

      没有任何事情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欺骗更是。
    “齐嘉。”周兒提高声音叫了他一声。
    齐嘉哭声都被吓得停住了,这是第一次周兒用如此严肃的声调跟他说话。
    “周兒姐。”
    周兒垂眸,他享受了最美好的童年,即便是家庭不幸,他的难过也只存在于为什么爸妈关系不合,亦或者心疼关心身边的人。他纯粹的性格也都是这样优越的背景娇生惯养成的。
    但在现在这种社会中,家庭关系的不和睦本就是一种常态,他能够优越的长大,已经是很多人羡慕不了的。
    此时,即便是听到齐嘉难过哀求的声音,她也无法产生丝毫同情心。
    “我说过,你没那么重要。”
    齐嘉正拿着身份证站在飞机场,准备检票进站,听言,眼泪悬挂在脸颊处,愣愣地捏着手机,喃喃道:“周兒姐……”
    周兒捏着手机继续往楼上走:“如果你有事找我帮忙,我可以帮你,但是其他人不行。”
    “齐嘉,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齐嘉低着头,脑子有些懵:“为什么……我奶奶……”
    周兒淡声:“因为我并不认识她,跟我没关系,你能懂吗?”
    周兒上了三楼,还是给120打了电话,告诉对方地址之后,对方说会立马赶过去,周兒沉了口气,挂掉了电话,捏着脖颈往房间走。
    刚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站在房间门口的陈逆,按理说,这个时间点他应该还在酒吧才对。
    “你站这儿干什么?”周兒看向他。
    陈逆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坐在椅子上,身穿了一件黑白相间的棒球服,额间头发盖住眉毛,似乎是刚运动完洗了脸,眉眼处有些未干的水渍,眼睫纤直,漆黑的眸底闪过阴狠,声音也有些不寒而栗:
    “周兒,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
    周兒顿住,随后开口:“救护车。”
    他笑了下:“救谁。”
    周兒垂眸说:“齐嘉的奶奶。”
    话音刚落,一股大力把她推在墙上,脊骨被玻璃窗硌得生疼,陈逆凭借着身高的优势,轻而易举把人整个挟持住,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看,手掌发力,紧紧扣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拳头发出骨头的响声,青筋贲张,强忍着没处发的烦躁。
    “我他妈……”
    他的声线有些不平稳,手指都在颤抖:“真想掐死你。”
    周兒没动,跟人直视着,仿佛把他的怒气置身事外。
    “陈逆,我先跟齐嘉认识的。”
    陈逆瞳孔微缩:“你明明知道,我恨不得她死,她死的那天我要在整个平潭放鞭炮庆祝。”
    周兒舒缓了口气,垂眸的瞬间,心里骤然涌上一个想法,随后在脑海里迅速成行,她抬头对视着面前少年的眼眸,故意说:“陈逆,我们别这样了。”
    她话没说完,陈逆笑了声:“你因为他,要跟我结束了?”
    他根本没给辩驳的机会,低着头,隔着衣服在人的锁骨处咬着,很深,毫不留情,周兒疼的想把他推开,连在房间睡觉的小狗都跑过来咬着陈逆的衣服试图让他清醒一点。
    似乎是被咬出了血,陈逆才松开,被周兒猛地推开撞击在对面的椅子上。
    他松快地坐在长椅上,嘴角残留着血,手指擦拭着唇边,盯着人放下一句:“你休想。”
    第28章 肉粥
    周兒回了房间, 捏着医药箱给肩膀处上药,一个很深的牙印被印在锁骨处,他咬得很深, 是真的生气到发了疯失去理智。
    周兒捏着棉签, 想到刚才陈逆的表情,眼睛都泛起了红血丝, 手指颤抖, 气的不行了。
    这件事是他的禁忌, 那些朋友都不能碰,周兒也能理解他如此生气的原因。
    给伤口上了药, 目光落在锁骨处的牙印上, 这个深度,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她接到于东树的消息, 问她怎么样了。
    周兒感觉有些奇怪, 没太能懂他在说什么,给人回复:【什么?】
    【啊?你不知道啊?】
    于东树说:【就那个孙惠,前天造谣你……那什么, 被陈逆听到了, 他就提前回去找你了。】
    周兒忽然想起刚才去超市时, 似乎有几个老奶奶指指点点, 她本以为她们在讨论商场菜价, 此时回想起来, 拼凑着刚才的话, 也似乎知道她们口中的那句话是什么——
    哎哎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店的女老板, 说是杀人犯。
    周兒忽然笑了声, 盯着自己肩膀处的伤口, 也顿时不生气了。
    处理好伤口,周兒更加慎重地在想她跟陈逆的关系,心血来潮么,算是,迷迷糊糊的开始,暧昧的亲昵,但这些似乎不是很重要。
    她坐在桌子前,游刃有余地在手腕处喷了些茉莉薄荷的香水,给自己倒了杯度数不高的酒,没过半个小时,听到门口处敲门的声音。
    周兒走过去打开门,目光落在低着头的陈逆身上,他身上还穿着刚才那件衣服,像是这么久都维持着一个动作,一直到现在才有了行动。
    周兒眼神清淡,看向他:“干什么?”
    “你不跟我玩了?”陈逆眸色沉如潭,盯着她看。
    周兒躲开他的视线,嗯了声。
    陈逆直白道:“对不起,我不该咬你,不该生气。”
    “我太生气了,不是故意的。”
    见周兒低着头不理他,手指强制她抬起头,语气生硬:“你原谅我一次。”
    周兒:“……”
    “你没事吧。”
    陈逆没等周兒关门,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手腕,语速很快:“你可以帮她,我当做看不见也不行?周兒,你别这么无情,你明知道我有多恨她。”
    周兒有些头疼:“我没帮她。”
    陈逆冷笑了声:“你当我耳聋?”
    “……”
    周兒平静了一秒,开口:“齐嘉让我去照顾她奶奶,我没去,就给她打了120,我以后也不会管了,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逆难得愣怔了一秒:“那你什么意思。”
    周兒倚靠着门看向他:“我们别这样了,你可以找别的床伴,或者女朋友都行。”
    陈逆有些炸了:“我他妈都说了——”
    “陈逆。”
    周兒说:“你知道我手腕上为什么一直带着那个红绳吗?”
    陈逆抬手腕,看了一眼他手腕处的东西,目光又倏地落在周兒手腕处,她又买了一个戴着,跟他这个很像,被隐藏在外套里,只露出了一点的线绳。
    周兒低着头说:“我还没生下来的时候,我妈就起诉离婚了,我被判给了我爸,但他工作很忙,常年都在国外,我没有爷爷奶奶,就被放在了我外公那儿,他们家里没有人喜欢我,我一直一个人长大。
    外公有两个亲孙女,因为害怕我抢了他们的宠爱,就一直在学校找我麻烦,所以小时候他们都说我没爸没妈,说我是扫把星,所以谁都不要我。”
    “我性格不太好,但是我那个弟弟明安,他似乎把我当成了他亲姐姐,我不喜欢跟别人过分亲密的交流,对他态度不算很好,后来关系缓和了一点,他就去世了,还有谈砚清,也因为我变得……全都毁了,好像对我好的人都变得不好了,变得很倒霉。”
    “我希望我运气好一点。”周兒垂眸盯着手腕处的红绳看。
    她以为两个人只是纯属的肉.体关系,舒穗在国外是个很开放的人,即便是喜欢谈砚清,身边的男人也没断过,她们两个在国外上大学时租的一间房子,房间隔音效果很好,但也经常不小心碰到有人从她房间出来。
    但陈逆没跟她做过,除了接吻,也只有第一次那一次的稍微出格。
    既然这样不如直接结束。
    陈逆对她太好了,她不清楚是不是对每个前女友都这样,但她有些恐惧这样的好,会让她跟何佳灵一样喜欢上这个人。
    她的喜欢不是一个好东西,是不应该出现的。
    她也不应该找另外一个人分享自己的痛苦。
    她自顾自说着:“我们别这样了,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当普通朋友。”
    在一切情感还没变质之前,退回到原来的路上。
    陈逆没想到周兒会这么想,眸色愈发暗沉,没由来地冒火:“跟你接吻一起睡的朋友?”
    周兒:“……不是。”
    陈逆毫不犹豫:“当朋友不能接吻?那我当个屁。”
    周兒:“……”
    她嗫喏道:“你可以找别人。”
    陈逆一瞬间想破罐子破摔,我找个屁的别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但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就不仅仅是当朋友这么简单了,他清楚周兒说出这些事的意思,就是在死守着自个的防线,不希望任何人踏越。
    一旦说出口,连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她会躲的远远的。
    陈逆垂着眸,问:“为什么,周兒,你耍我。”
    “要玩是你要开始的,结束也你说了算。”
    “没这样的道理。”
    周兒垂眸,手指紧扣着门框:“我就是觉得,朋友的关系会更清楚一些,我不喜欢你朋友叫我嫂子,也不喜欢他们起哄。”
    这样会让她觉得,他们在一起了,他的所有亲昵,都应该是她一个人所拥有的。
    她会误会,也就如同何佳灵说的那样,会深陷,会觉得跟他在一起真的是一件让别人羡慕的事情。
    会像是那天在他门口的女孩一样,不甘心他说放手就放手。
    她也害怕,她承受不起谁的喜欢,也不想要别人喜欢她。
    现在是最好的时候,两人关系还没逾越,还有机会拉回去。
    “我不太懂感情,也不知道你前女友都是怎么样的,但这种相处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是我错了,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找你,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