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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之中,九层水晶宫观同地面的无差。珊瑚丛中,无数的游鱼来回穿梭。忽然间,水波起了一阵巨大的波动,两道蓝色的身影如虹光激窜而来,没入了殿中,化作了人形,正是鲛人族主之子——颂祝、颂泉。
因封魂地一事,使得海族中虎蛟等脉损失惨重,各方逼问鲛人。鲛人族主悬河总不能将事情推到徵音族主的身上,只能够默默地忍下了这口气。在海域之中,愿意听他一言的便好言相待,至于那些要与鲛人为敌的,他只能够动手绞杀。他在深海忙里忙外的,好不容易歇了一口气,结果传出了姬玄黄弑杀鲛人族主这般的事情。
“消息的源头似乎在龙族,如今龙族背叛了天庭,说出的话语未必可信。”悬河叹了一口气道。天庭那边不怎么管得到深海,他接下来的计划便是自凤来山主的手中要回徵音族主的残魂,并不想无端地卷入其他的事情中。
颂祝眉头紧皱着,私心底已经信了七成。徵音族主的金棺上刻印着法咒,如果真的像传说中那般悍勇无畏的战死并且死后还镇守各方,那怎么会堕入邪道之中?身染恶瘴?而且在丹城中所见的一幕,证明徵音族主与凤主之前,可能有那么点旁人不知道的关联。他不相信这一点父亲想不到。沉思了片刻,他仍旧开口道:“龙族背叛的理由呢?”
一百多年前,龙族像天庭臣服。一方面是天庭的武力震慑,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天庭许给了龙族极好的条件。身有叛骨的孽龙都被镇压在了天狱,余下的龙族一众没有理由背叛天庭。
“不仅仅是龙族,金乌先前也背叛天庭了啊。”颂泉插嘴道。自从丹城的事情发生后,他便被父兄关了禁闭,直到今日才被兄长带出来。他的消息也是灵通,见父兄不答,他又笃定道,“是凤来山主告诉龙族的吧?先前金乌之事中也有她的身影呢。管不得凤来山不肯归顺天庭,原来还有这层原因在。”
颂祝疑惑道:“她也到过深海,为何不与我们明言?”
颂泉被问住了,他挠了挠脑袋,嘿然一笑道:“可能因为咱们不算是徵音族主的直系后代?她觉得我们不会替徵音族主得罪天庭。”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面上神情都振奋了起来。
昔日徵音族主陨落后,由其弟弟接替了族主之位,如今的悬河便是上任族主之子。
“你给我闭嘴!”悬河额上青筋跳了跳,他瞪了颂泉一眼,恼怒地开口道,“你这么说话,是将我等当成什么人了?!”顿了顿,他站起身,皱眉道,“这事情我要上天庭一问。”他不会贸然相信流言,如果因为这个传言而背叛天庭,最后配上的可能是整个鲛人族。
天庭中。
众仙对此事也议论纷纷。
不过假模假样进行一番质问的都是妖族,至于人族是完全不相信的,认为此事只是龙族替背叛找来的借口。金乌反叛了,而且飞书质问天庭,可条条例例中没有一事是与昔日金乌主有关的。
伯渊并不在意那些人的话语和情绪,在等到了悬河到来的时候,他心间泛上了一阵喜意。他故意在悬河的逼问下连连后退,最后装作为难地松了口,领着悬河前往天帝闭关的法殿间询问。
笼罩着法殿的异象并没有散去,那道凤鸣越来越清亮。
悬河在听到凤鸣时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很快的便压住了心中的惊诧,朝着法殿一拜,朗声开口道:“外间频传帝君弑杀四族族主,此事是真是假?
“金乌、龙族接二连三地背叛天庭,这又是为何?”
身在深海之中,悬河比其他妖族脉主更为自在些,与天庭的关系也不甚亲密。虽然臣服了天庭,可他对天帝并没有多少的恭敬和尊崇,每询问一句,便往那云雾缭绕、异象频出的法殿前进一步。疾光如电,可悬河到底不是不曾防备的伯渊,他身上倏然间出现一个蓝色的盾光,将那下扫的力量排荡,大有姬玄黄不出关便闯入里间的意思!
姬玄黄在里头祭炼法器,并非彻底与外界隔绝,伯渊的到来他知晓,伯渊说的话语他也完全听见了。
在愤怒金乌、龙族的同时,又深深地觉得长子是个废物。要不是手中的法器未曾真正祭炼成,他早便出关了。
他祭炼之物名曰凤凰环,法器已成,凤鸣皆备,可是灵性始终不开。在他的计划中,等到凤凰环的宝灵催生出,便将之转挪到了凤修儒余下的半颗心脏中,来温养生神,等到从凤冢中取回尸身,便可重新活过来!可不知道哪一处有了缺漏,他始终打不破眼前的隔膜。
耳畔不住地回荡着悬河的声音,隐隐有了威胁之意。
在听到他数千载之前做下的事情被揭开后,他先是震怒,继而又冷静了下来。传出此话的人未必有证据,就算有证据又能够如何?他如今是天庭之主!等到他将凤来山收入囊中,整个仙界都是他的天下!情绪波动间,那股在凤凰环上催生宝灵的力量骤然一散,姬玄黄咽下了那口上涌的鲜血,双眸冰冷如寒雪。
外间事情不了,心中有杂念,可能没办法催生宝灵了,既然如此,不如将事情都解决了,如今的凤凰环已经有了定压森狱之能,或许同森狱的凤凰骨共鸣,会有惊喜发生呢?姬玄黄的思绪转得快,此路不通便另寻他法便是。他将凤凰环收起,猛地一拂袖子,便化作了一道流光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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