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彻底落下时, 杨筝阖眸，睫毛颤动，双手攀上陈念恩的肩。
    杨筝在混沌与酥麻中熬了个夜。
    一点多她枕着陈念恩的臂弯睡着了。陈念恩定好了凌晨三点的闹铃，陪着杨筝入睡。
    三点整, 两人被闹铃闹醒。
    杨筝根本不想起来。陈念恩催了她好几次，杨筝终于睁开眼睛，瞧着还挺委屈。
    “快起, 压个马路，明天是周六, 我陪你睡一天都没问题。”陈念恩坐起身，拉着杨筝的手往后仰。
    杨筝被她拉起来了。她把被陈念恩压得乱七八糟的衬衣理好，扣扣子时发现少了一粒。
    杨筝抬头看陈念恩, 陈念恩耸肩:“我记得我动作挺轻的，你自己扣掉的也未可知。”
    杨筝的神情有一丝松动, 她觉得陈念恩说的有一定道理。
    陈念恩察言观色:“要我说，衬衣要少穿。穿衬衣太不方便了。”
    陈念恩翻过杨筝的衣柜, 清一色的衬衣，颜色还都是偏成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搞衬衣批发的。
    “习惯了。”杨筝趿上鞋。
    陈念恩解开了她最顶头的扣子，连上被揪掉那个，一共开了两粒。陈念恩又将领口整理得松散了些。
    “开两个是不是太松垮了？”杨筝欲言又止。
    陈念恩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淡定道:“没事，反正也是我看。”
    杨筝鞋都穿完忽然想起来自己没洗澡，又解着扣子往盥洗室走。
    陈念恩揽住她:“解两粒就够了，都要出门了，不要那么热情奔放。”
    “我洗澡。”杨筝面无表情，脖颈间的印子清晰可见。
    “还要穿衬衣？”陈念恩凑上前观察自己的成果。
    “衬衣都遮不掉这里的。”杨筝指着贴近侧脸下颚的那个红印。
    陈念恩又凑上前补了一口，弄得那块更红了。
    “回来再洗吧，满身油烟味也不舒服。”陈念恩提议。
    杨筝同意了，在衬衣上套了件陈念恩的宽松卫衣出发了。
    临安的夜晚很安全，她们住的地方属于闹市区，周遭的店铺全装了监控，不远处就有治安值班亭。
    陈念恩把杨筝的车开到距离烧烤店百来米的地方停下。
    她有段时间没开车了，打方向时用力过猛，差点把车开到马路牙子上。杨筝迅速反应，掰正方向盘，在副驾驶操控汽车。
    索性有惊无险，陈念恩和杨筝都松了口气。陈念恩发了条微信给小徐备报了下，发了定位并叮嘱她千万不要告诉王姐。
    小徐睡得迷迷糊糊的，看到消息时，清醒了一半。姑奶奶果然是你姑奶奶，一天不惹事她就难受。
    小徐连发几条微信谴责她，陈念恩直接把手机开了静音塞兜里去了。
    凌晨的街头褪去了喧嚣与浮华。信号灯仍在工作，路灯下的人行道无比萧索，耳边偶有风声掠过。
    陈念恩立在等待区摘下口罩向杨筝招手。杨筝放下手机走到了她身边。
    “拍的什么？”陈念恩接过杨筝的手机。
    照片定格在陈念恩回眸的那一刹那，她的笑容沾染上了灯光的温暖，眼中盛满了对杨筝独一无二的深情。
    陈念恩捧着手机，杨筝戳着屏幕，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了桌面壁纸。
    信号灯跳转成了绿色，陈念恩揽着杨筝的腰继续前行。
    杨筝忽然松手了，往后退了好多。陈念恩回首，疑惑地看着她。
    杨筝如实道:“感觉这样特别唯美，想给你录段视频。”
    陈念恩莞尔，她用上了工作时的那套，插着兜飒飒地往前走，然后转身看向杨筝的镜头，撩了下头发。
    镜头里的陈念恩浅笑，杨筝被这个笑容撩到了，止不住地心颤。手机的画面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杨筝抬头想要把这个画面定格在心里。
    杨筝回神时陈念恩正立在她跟前，杨筝险些差点撞上她。
    “姐姐，走路时要注意，不能看手机。”陈念恩伸手，做出索要的姿势。
    杨筝非常听话地交出手机，牵上陈念恩的手。
    陈念恩把视频发到了自己手机上，想着发微博的文案。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烧烤店。
    店里没人，老板快打烊了，见了她们明显愣住了。
    老板娘打着呵欠，看着她俩，想不通这两个漂亮姑娘为什么大半夜出来瞎晃悠。
    陈念恩和杨筝都有点不好意思，只好拼了命地点东西。
    杨筝看着勾满的菜单，忧心忡忡道:“浪费粮食了……”
    陈念恩淡定地交上菜单，给戚扬打电话。电话响了几秒就通了，陈念恩交待清了情况，戚扬拉了男友就从工作室赶来了。
    “她们晚上都不睡觉吗？”杨筝被戚扬的作息时间惊到了。
    陈念恩咬了口羊肉串才道:“她一般过美国时间。早上七点睡，下午六点起。”
    杨筝握着支羊肉串，顿住了。
    “她经常在深夜爆发灵感。”陈念恩解释道:“适应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苦了她男友，不得不陪着她闹腾。”
    杨筝叹气:“我不也是，在家里被你闹腾，闹腾完了还要被你闹腾出来。”
    陈念恩啜了口可乐，扬着笑:“不一样的，戚翠花的是男友……”
    陈念恩把声音压低了，眼睛里闪着光，探头到杨筝面前:“你是我老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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