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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景怎么会干这么蠢的事。
保镖忽然将那堵“墙”拉开, 谢遥希猝不及防与里面的人对上视线,真如自己猜想的,里面是虞景和自己的母亲, 只有她们两人。
“遥希,看来你值三个亿。”母亲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引得她脑袋嗡嗡的, 她强撑着镇定扶着桌沿站起来,缓缓走进那间茶室。
茶台上没有沏茶的痕迹, 反而摆满了一堆文件, 还有那张极为刺眼的支票。
“怎么回事。”谢遥希把目光落在虞景脸上, 她希望对方告诉她,而不是让自己猜。
可虞景却岔开了目光, 她低着头,在桌下两只手紧紧扣住膝盖。
谢夫人轻笑了一声, 将支票扔到桌上,“她敢说么?”
“你说啊,虞景!”
敢说么?她确实不敢,虞景承认自己在谢遥希面前很胆小,很怕被谢遥希发现,曾经的自己为了钱作出如此难堪的事,她甚至自暴自弃地想着,谢夫人说得对,自己就算把钱还了也改变不了曾经背叛爱情的事实。
她的身体慢慢变得僵硬,僵到指尖动弹不得,涩声道:“……对不起,遥希。”
“你不说,好,那我来猜。”谢遥希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问:“支票是不是你的?”
“……”虞景无言,盖的是她的公章,她没办法否认,也不能否认。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谢遥希继续说,“第二个问题,你和我妈是不是早就联系过?”
“……”
“第三个问题,这些钱是不是你当初和我妈做的交易,为了给奶奶治病?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跟我分手,时至今日都不敢说?”
谢遥希越说心里越酸,连带着心尖都开始颤抖,说话声不成调。
虞景终于抬起头,她看向谢遥希,唇角压抑地抿成一条直线,眼眶倏尔红了,好像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
她慢慢站起身,眉头不自觉皱起来,可似乎是想要像平时一样作出从容微笑的表情,却在此时成了矛盾的苦笑。
“遥希……”她只是叫出谢遥希的名字,后面的话被眼泪哽住了。
本以为她很快就能够再一次靠近遥希,可是以现在的场面来看,她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拉得更远了。
“遥希,既然你都已经知道实情,你就应该离她远一点。”谢夫人故作叹息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你执意如此,造成现在的局面。”
“现在的局面……”谢遥希声音骤然压低,她向前一步,把虞景拉到自己身后护住,她拼尽全力对母亲喊道:“不就是你造成的吗?!”
说出口的同时眼泪也不自觉落了下来,她死死盯着母亲,一直以来敬重依赖的母亲。
“执意的人是你啊!”谢遥希吼道,“我们原本可以好好的,是你!是你从中作梗!才造成我们今天的局面!你怎么能!怎么能!”
谢夫人哪能想到自己一下子就成了漩涡中心,甚至女儿不带犹豫没问出结果就站在对方那头,她眼里闪过一丝惊愕,从容的态度不在,她一下站起身,“遥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你妈,我不会害你。我说过你们不合适,早做了断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那就是伤害我爱的人吗?”谢遥希死死盯着母亲的脸,步步逼问道:“时至今日我才明白,我曾经受的委屈难过,全部都是由我最亲近的家人造成的!”
“我觉得我就像一个小丑,一直活在你给我编织的谎言里。”
“我的痛苦,全部都因你而起!我伟大的母亲,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爱,这种以爱为名的绑架我宁可不要!”
谢夫人迎着女儿愤怒的目光,面对充满怒火的指责只觉得从来没有那么心虚过,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她的预料。
可在女儿选择无条件相信虞景时,她就没了最后的底牌,只能愣愣说出一句完全没有底气的话:“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不同意就不同意好了!”谢遥希吼道,她拿起桌上的紫砂茶壶重重摔在地上,漂亮的壶很快四分五裂,碎片飞溅,有一片滑到她的脚边。
没有犹豫,谢遥希捡起那枚碎片,“你敢伤害她分毫,我加倍报复自己。”
说着,她用碎片在手掌心直直划了一道,鲜血泊泊冒了出来。
虞景心跳陡然停了一拍,忙去查看谢遥希手上的伤。
“我没有开玩笑。”
她眼神冰冷直视母亲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不要做你手中的提线木偶。”
谢夫人哪能想到她会伤害自己,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气急道:“谢遥希,你疯了!”
“你就当我是疯了!”谢遥希高声道。
她红着眼说出尖锐的话:“满意吗,谢夫人。”
这声“谢夫人”在此刻不合时宜的出现,还是出自女儿之口,让谢夫人心在一瞬间沉了下去,心头涌上恐慌。
没有半分仪态可言,谢夫人跌坐回到椅子上。
车里正在玩游戏的司机没想到虞景出来时会带多一个人,更没有想到那人还受伤了,手掌流着血,鲜血顺着指缝滑到白皙的小臂上,看得人触目惊心。
“快点!去医院!”虞景顾不得平日从容的姿态,紧张到额角都冒出了冷汗,眼眶发红的模样在此刻看来既怪异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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