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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漫漫追妻路(199)

      还在睡梦中突然被摇醒的重九在听说这件事之后,立马就清醒了,两人去找了重尔和南辞。
    等到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云初的宫殿之后,偌大的宫殿一片寂静无声,一个人影都没有。
    怎么回事?重渚皱紧了眉头。
    重尔:寝殿那边有结界,过去看看。
    其余众人点头,等到他们来到云初寝宫外,看着面前牢不可破的结界时,所有人都怔住了。
    这个手法,他们太过熟悉,除了他们的尊上,没有别人有这样的手笔。
    第四百四十章 神君与魔君(四十九)
    完了
    这是重渚在看见结界时脑海里的第一反应。
    一旁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宫殿都抖了三抖,结界像是被人从里面攻击一般,产生了剧烈的波动。
    寝殿的大门被人打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从里面冲了出来,神色难看至极,正是墨迟!
    男人冰冷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磅礴的灵力一下接着一下的往结界上扔,眨眼又被瞬间吞噬。
    愣着做什么?快帮我!墨迟咬着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重渚等人听见他的声音回过神来,立马加入了破结界的行动当中。
    牢不可破的结界在众人连环的攻击下,终于有了破裂的趋势,在墨迟硬生生被逼出一口心头血,强行给出最后一击之后,结界应声而碎。
    男人高大的身子晃了晃,被南辞飞身上前接住。
    墨迟无力地靠在对方怀里,脸色惨白,抓着人的手力道打得却仿佛要将对方的手骨捏碎。
    云初呢?
    南辞抿着唇不语,抬头看着一旁的重渚。
    重渚看着他那副阴沉得快要吃人的神情,心里的愧疚和自责几乎要铺天盖地的将他淹没。
    对不起
    墨迟听着他的道歉,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呼吸微微颤抖。
    他早该想到的!
    昨日他回去之后就发现云初的情绪有些不对,他还以为是对方处理公务太累了就没有多想,结果一觉醒来,半身仙力都被抽走了,连着之前对方给他的那一滴精血。
    事情到了现在,他还有什么明白不过来的,云初肯定听见了昨日他们的谈话,自己去九重天了!
    香呢?!你制作的香呢?!墨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目光灼灼地看着重渚。
    重渚:被尊上拿走了
    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掐灭,墨迟眼前【鬼姐姐鬼故事】|guiJJ.|一片发黑。
    墨迟!南辞扶住了他下滑的身子,神情满是担忧。
    我没事。男人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挥开南辞的手,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寝殿,而后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重尔上前一步拦住了他: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带他回来。墨迟黑黝黝的目光深不见底的看着他,重尔,你让开。
    重尔:你不能这么冲动,等我们商议出解决的办法
    办法?墨迟毫不留情地开口打断他,声音冰冷如霜,等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让开!抬手挥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墨迟强行催动剩下的灵力,身影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速度快得众人阻拦不及。
    我们现在怎么办?重渚已经快哭了。
    重九沉着脸,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他看着面前的人,声音异常冷静:重尔,你现在去找绯烟,让她集结魔界的全部军队,随时待命攻上天界,重渚,你去想办法联系天界的眼线,让他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尊上!
    我知道了,我即刻就去。重渚红着眼睛咬了咬牙,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
    南辞,拜托你去找大长老,请他到议事厅,就说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南辞点了点头:好。
    众人兵分几路,魔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沉重起来。
    另一边,赶往九重天的墨迟一路火急火燎的来到天帝的寝宫前,却被守在门口的司命拦住了。
    沧澜神君突然造访,不知有何事?一身素白衣裳的司命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神色恭敬,挡在门前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退让。
    墨迟看着他,余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身后紧闭的房门,尽管心里已经着急宛如热锅上的蚂蚁,面上却是一点神色不显:本君甫一出关就听闻天帝受伤一事,心中甚是挂念,故特意前来探望,不知天帝的伤势如何?
    司命:天帝身上的伤已无碍,医官说只需好好静养便可,劳烦神君惦记了。
    墨迟勾着唇角笑得淡然:如此,本君也就放心了,那本君就不打扰天帝休息了,烦请司命好好照看。
    神君客气了。此乃小仙份内之事。
    墨迟眯着眼睛看着他眉眼低垂的模样,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也不多做停留。
    司命抬起头看着对方离去的方向,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转身推开身后的门走了进去。
    华丽的寝殿里,青烟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丝丝诡异的清香,层层叠叠的纱幔之后,一抹颀长的身影坐在床沿之上,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在听见司命开门进来后,纱幔后的男人发出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司命低着头快步上前跪在了床前,等待着上方男人发话。
    可是沧澜神君?
    回天帝,正是。
    白色的纱幔无风自动,起起落落间,隐约露出了其后遮掩的人。
    对方脸色青白,一头长可及地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身侧,原本乌黑又亮丽的发丝此刻像是失去了水分的枯草一样,没有一丝生命力。那双昔总是悲天悯人的眸子再不复昔日的光彩,阴鸷得就像是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
    任谁此刻看见男人,都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曾经高高在上的三界之主。
    天帝冷哼一声,声音里满是森然的寒气:他来做什么?
    说是关心您的伤势。
    呵!一声冷笑,男人闭上了眼睛。
    心脉之中压制的神力再一次暴涨,上一刻还仙气缭绕的寝殿下一秒就邪气遍布,房间里的一切都被摧毁殆尽,跪在地上的司命一个躲闪不急,身子被弹出去好远,重重地砸在了雪白的墙壁上,然后又跌落下来。
    他偏着头呕出一口鲜血,却是一声不哼,没有片刻迟疑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飞身上前来到失控的男人跟前,双手熟练而快速的结印,一道接着一道的静心咒打在对方身上,试图强行稳住对方的心魂。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自从天帝从妖界回来后,整个人突然性情大变,就好像中了邪一样,身上的灵力忽强忽弱,还会突然间就暴走,失控的时候,双眼充血通红,像是要杀人一般。
    司命第一次见到对方失控的模样,用手中的本命武器化作神力,强行唤醒了对方的神智,他清楚的意识到,天帝已经有了心魔,如果再不加以控制,只会走火入魔,沦为堕仙。
    从昏迷当中清醒过来的天帝在听见司命的话后,第一时间不是想办法祛除自己的心魔,而是让他替自己保守秘密。
    天帝心知一切的起因都是自妖界那一场刺杀开始,他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陷入深深的梦魇之中无法挣脱,陨落的父神,暴毙的妖皇,还有那些葬身在他手中的无数生灵,都在他的梦境之中化作了一只只可怖的恶鬼,张牙舞爪的向他索命。
    这个梦魇一日又一日的折磨着他让他无法解脱,在找到解决的方法之前,除了躲起来,他别无他法。
    好不容易将心魔重新压制回去,两人皆是去了半条命。
    天地撑着虚脱无力的身子,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司命,苍白的唇角上扬,那双满是戾气的眼里,深不见底的黑。
    司命,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司命摇头:能为天帝分忧,是小仙的荣幸。
    听见他回答的天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配着他青白的脸色,越发的诡异。
    本君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一点。
    司命低垂着头不说话,天帝踉跄着起身来到他的跟前,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这边上演着一出君臣之情,另一边,墨迟出了天帝的宫殿之后就没有片刻犹豫地回了沧澜殿,在路过南天门的时候,看见了对峙的妖族和天界的将士。
    他无心关心双方的对阵,匆匆走过,自然,也错过了隐藏在天兵天将其中的一抹身影。
    沧澜殿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一点变化,墨迟离开之前设下的结界也没有人动过,那就说明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人来过这里。
    抬手将结界撤去的墨迟说不清楚心底是失落多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只要他一刻没有听闻有关云初的消息,就能确定云初还是安全的。
    我还有时间,墨迟想。
    你不应该瞒着他的。识海里的沧澜突然间开口。
    墨迟站在书房里,看着庭院中开得茂盛的桃花,没有说话。
    沧澜等不到他的回答,只能长长叹息一声,下一秒,人突然就出现在了墨迟身边。
    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动作一致地看着院中的桃树,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我只是,害怕他有危险。
    许久之后,墨迟才开口道。
    沧澜:经历过那么多世,你却还是不明白。
    墨迟收回目光看着他:我该明白什么?
    我和云初十世的悲剧,看似是因为天道的阻拦,实际上,更多的原因,却是在我身上。
    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每一世的不得善终,都是因为误会。
    墨迟皱了皱眉头没说话,只听得男人继续道。
    各种各样的误会,我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总是想着自己一个人抗下所有,就是对对方好,但是却从来没想过,我做的一切,是不是云初想要的。
    爱情,是相互的,沧澜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声音空灵,没有谁能否认我和你,对云初的感情,但是同样的,我和你,也不能否认云初对我们两人的爱无论是轮回前的云初,还是轮回后的云初。
    你到底想说什么?墨迟看着他,心里隐隐约约明白自己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误。男人好看的眉头紧紧的拧作了一块儿,神情微冷。
    沧澜毫不在意的勾着唇角笑了笑:我想说,云初从来都不是一个只会依附着别人生存的菟丝花,相比于被我和你护在身后,他其实更想要的,是能够和心爱的人一起并肩作战。
    墨迟,善意的谎言有时候也许是好事,可它终归还是谎言,也会有戳破的一天更何况,对方,并不需要这个谎言。沧澜回头,目光严肃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吗?
    沧澜走后的很长一段世界里,墨迟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一动不动,他在心里问自己:我明白吗?
    明白的,怎么会不明白呢?男人心里有些苦涩,他知道他的云初不喜欢他这样,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保护云初,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他不愿意看着对方受到伤害,哪怕只是一点。
    心里想着前九世的过往种种,原世和现世一起交织,墨迟的心中五味杂陈,他想,他好像真的又犯了一个和沧澜一样的错误。
    如果,没有前世的那些记忆,也没有沧澜,他和云初的结局,只会和前世一样
    心里从来没有哪一刻有过这样清晰的认知,墨迟看着庭院中静悄悄的桃树,缓缓吐出了一口沉重的呼吸。
    他想,他要找到云初,然后和对方解释清楚一切。
    只是让墨迟还没想好他要怎么找人,对方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寝殿的窗户吱呀一声被轻轻打开,细小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也被无限的扩大,声音戛然而止,片刻之后又断断续续的响起。
    背对着窗户躺在床上的男人听着那道声音,心里一阵无奈。
    近千年的时光,好像并没有让他的小桃树得到多大的成长,在某些方面,还是一如既往的蠢笨。
    连偷偷潜入别人的房间都不会。
    一抹黑影从窗户嗖的一声蹿了进来,然后鬼鬼祟祟地朝着床铺靠近,对方刻意敛去了气息,却没想到屋里竟然有人,一个愣怔之后才想着要施法。
    墙角的烛台瞬间亮了起来,整个寝殿瞬间被照亮,来人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阵惊讶,再次向床上看去的时候,哪里还有人。
    意识到行踪暴露,男人转身就想跑,一回头却撞进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而后,就是熟悉带笑的声音:想跑?
    第四百四十一章 神君与魔君(五十)
    云初的身子先是有片刻的僵硬,然而在听见身后的声音后,他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却旋即被另外一种情绪代替。
    转身看着身后的人,男人那双清冷的眸子在迎着对方带着笑意的目光时,眼里的惊讶和诧异多到无以复加。
    墨迟?像是有些不敢相信对方会出现在这里,云初的声音里都带上了一抹不确定。
    墨迟看着他笑了笑,黑黝黝的眸子像是猎人撒出的网,铺天盖地的将他笼罩。
    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迟挑眉,唇角的笑容落在云初的眼里莫名的带着几分危险。
    魔君这是问的什么话,我在自己的寝宫,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云初:
    男人现在应该气得不轻,魔君的称呼都出来了。
    云初先是有一瞬间的心虚,转而便又理直气壮起来。明明是对方先瞒他在先,他为何要心虚?
    你怎么破开我的结界的?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墨迟心里就有些憋闷。男人看着云初的目光都带着哀怨:原来你还记得你把我关在结界里了,我还以为尊上贵人多忘事,忘了。
    云初听不得他用这副语气说话:怨我?
    墨迟:
    云初看着他说不出话的样子,想起男人瞒着自己的那些事,纵然心疼对方为自己做的那些,可是心里更多的却是生气,被心爱的人不信任的气。
    墨迟看着他紧抿着唇瓣不说话的模样,知道自己把人气得狠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不顾对方的挣扎将人抱进了怀里,压低了声线,语气满是认真:对不起,我错了。
    云初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道歉,眨了眨眼睛,等回过神来后,心里就止不住的酸涩。
    你从未相信过我他下巴抵着男人的肩膀,声音里有着委屈。
    墨迟心脏猛然抽痛,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当初自作聪明的自己。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只是害怕你受伤,真的云初我以为我能自己一个人处理好一切,没有必要让你跟着一起冒险我男人越是解释就越是说不清,最后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还好云初打断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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