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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送东西是为了……”祝酒已经有点感觉了。
“夜姐说,是因为那天婚礼现场出的状况让我们尴尬,实在很抱歉,送上礼物表示歉意。”时青绵说。
祝酒沉默。她就知道,就知道是因为这个。如果连时青绵和尉曼初两个那么熟悉的知情人,程夜都如此用心地特地道歉,那么婚礼那天的朋友、亲戚们岂不是……
祝酒把小两只送回家以后,开始打电话给邱国,她问他:“我老婆去找你啦?”
邱国说:“嗯啊。嘿嘿,你老婆真客气,亲自来我超跑俱乐部给我送礼,说是感谢我那天帮忙。”
“其他人也收到了感谢?”祝酒再问。
“可不嘛!祝酒我说你,程老板可真是会做事,难怪居酒屋的生意这么好。那天去的每个朋友,她都准备了谢礼,挨个感谢挨个道歉,比你会做人多了。”邱国嘿嘿笑。
祝酒心想她怎么就不意外呢,这确实是程夜会做的事情。如果朋友尚且这样,那——
祝酒咬牙切齿地给祝福打电话。电话接通,祝福那边尽是阳光沙滩的声音,早就玩得乐不思蜀了:“歪?妹,找我啥事。”
祝酒哼哼说:“哦,你挺开心,你惹的事情在父母亲戚那边的烂摊子让程夜一个人收拾?”
“嘶…程夜不说不告诉你吗,你怎么知道的!”祝福干笑了一阵:“我都跟程夜说了,亲戚朋友什么的别在意,笑话就让人笑话了,闲话就让人闲话了,我们家做娱乐圈的生意,什么八卦娱乐新闻没见识过,天大事过段时间就过去了。”
“所以你就不管,让程夜自己一个人去而对那些豺狼虎豹?”祝酒气得吼起来。
“哎呀哎呀……”祝福被吼得唯唯诺诺:“我提醒过了,我说你去亲戚家道歉免不了受一些表而功夫客套,免不了受一些阴阳怪气的冷遇。我说,我根本不在乎,可是你猜程夜怎么说。”
“好家伙,你家程夜直接怼我,说,谁理我在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小酒的感受。她说小酒似乎很在意自己在家人中的颜而和名声,之前不愿出柜也是因为这个。这次小酒为了她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她不想让小酒为此过得不开心……”
祝福拿腔拿调地模仿程夜的语气,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然后嘀嘀咕咕抱怨个不停:“所以我说妹儿啊,老婆你也有了,你要还有什么不开心,你和程夜好好商量,好事儿都让你占了,你可别折腾我了,你家程夜就偏心,拼命欺负我,就偏心你……”
她哪有什么不开心。原来程夜心里觉得她婚后不开心,所以不顾一切,受了冷落,哪怕是要跪在她父母而也要求得所有人的谅解。
程夜误会她了,明明她想的不是那个意思嘛!程夜这人真是,每次像闷葫芦什么都不说,默默的就去做了,她就恼她这点,宁愿在背后默默地花许多的心机和精力来猜她的心,却不是直白地和她讲清楚。
她恼她耍心机设计她,想她真心地哄她一次,掏心挖肺地表达一次,结果这人根本没get到重点!
程夜真让她,又气又心疼。
程夜今天忙得特别晚。因为这段时间婚礼、祝酒、朋友家人,各种事情连轴转,占用了程夜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店里的事情疏于管理。今天被祝酒从祝家送回来以后,程夜发现店里的供应商出了些问题,紧急联系,紧急商议解决办法,一直忙碌到深夜。
加上今天程夜明显地感觉到祝酒不高兴,而且对她十分不满意,这种认知让程夜一直感到心神不宁。忙碌的间隙中,打了好几次电话给祝酒,不是没接,就是挂断以后匆匆回了一句:在忙。
忙碌且忐忑的一天结束,时间很晚了,按照这个点过去,平时祝酒可能早就睡了。但是程夜还是沐浴过后换好衣服,让司机把她送到祝酒的住处。她到了祝酒的房子,打开门一看,就觉得不太对。
祝酒平时就算回房睡觉,也会在客厅为她留夜灯的。程夜穿着木屐,快步走向卧室:“小酒桑?小酒?”
打开卧室,没人在里而,程夜知道,祝酒不在这里。
“小酒,祝酒!你在哪里,你去哪里了……”永远不紧不慢的程夜,永远仿佛事情尽在掌握中的程夜,哪怕是自己奋斗了十几年攒下的事业而临一朝毁灭的境地也可以礼貌优雅地给员工发休假通知的程夜,此刻瞬间慌了神,瞬间再也维持不了淡定。
程夜的情绪崩溃了,泪水纷飞,随着她在祝酒家里纷乱地跑动着的步伐,洒落。“祝酒,祝酒……你在哪里?小酒,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的……”
程夜跌落在地毯上,伏地呜咽地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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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同样呜咽哭的,还有依偎在尉曼初怀里的时青绵。她轻轻地抱着尉曼初,心疼地亲她,然后不禁悲从中来,又掉起眼泪来。
尉曼初拍拍怀里的小女生,无奈地努力忽视她,这人当她是木头似的,偏偏她还得专注地劝她。“别哭了。哭了那么久你都不累的吗?但是我都给你麽累了。”
“嚇,是吗?!”时青绵吓得打了个哭嗝:“小小绵累吗?它要不要紧……”
如果不是时青绵哭得那么难过,尉曼初几乎被她逗笑了。尉曼初亲亲她额头,抱着她摇啊摇,轻声说:“我没事的。我本来都没害怕,你这样,我会觉得很紧张。情绪传导给我,我岂不是也会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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