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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泠的寄宿爸爸叫查理,家里比较大的那个弟弟卡吉是他跟前妻生的孩子,卡吉出生后还曾受洗,每周末两个男人都雷打不动的去附近的教堂做礼拜。
方泠因为好奇曾经跟着他们去过几次,但进了教堂发现大家也不过在抱怨“邻居竟然不按时修剪草坪,我盯着看他什么时候修,不剪我就告他!”
或者就是“素食主义者才是上帝的真正继承人,你们吃肉的都是垃圾!”
除了一起合唱圣歌外,其他部分一点意思也没有,查理下次再喊人她就不愿意跟着了,有这个时间她更愿意陪萨拉一起做披萨。
最小的弟弟威尔斯比较中二,一向自诩男子汉喜欢巴着查理跟卡吉,有时候萨拉忙不过来就放他跟查理他们一起去教堂,时间长了威尔斯也有了信教的念头。
中学时甚至没去方泠的那所公立学校,反倒去了一所离家更远的教会学校,该学校一大特色就是晨起聚会祷告,里面还有教士担任名誉主席,整个一大型传-教现场。
威尔斯受影响颇深,有一段时间还闹着要改名字。
萨拉冷笑道:“那你要改成什么?”
威尔斯:“克里斯蒂安。”基督的追随者。
据他所说,这是学校教士为他起的名字,教士知道他家里有个哥哥叫卡吉、姐姐叫爱丽丝后,对他也十分重视。
萨拉难得因为这件事跟查理吵了一架,她对丈夫是个基督徒其实没什么看法,欧洲国家不信教的才是少数。
即使在现代社会教会还拥有不少特权和世俗的财富,萨拉这种没有信仰的普通人一般都会选择保持沉默。
她不禁止威尔斯选择信仰,但儿子改名字就是不行,萨拉说:“你的名字还是外婆取的。”
威尔斯的外婆早在他五岁那年就去世了,萨拉早年作为一个单亲妈妈,如果没有母亲的支持她很难保证自己跟威尔斯还能活到现在,这时提及名字的来历,再也没人敢说改的事。
虽然一家人都比较温和,很少因为信仰发生什么冲突,——威尔斯闹着要改名是个意外,萨拉已经向当地教会投诉这个教士了。
但基督教徒不论是哪一个教派、即使国家通过了同性婚姻法,他们对此都是持保留态度。
有时候沉默反倒是一种宽容。
因为在基督教徒聚集区,方泠甚至多次听到“我们要火烧罪恶的、背叛耶稣的、该死的同性恋”这个说法,有这种前提在,她不可能明知故犯。
她在安慰金文瑶的时候说:“是我选择了你,他们是我的家人但不是你的,你不需要因为他们的态度而伤心。”
国内情侣在一起或者步入一个新的阶段都希望得到双方父母的祝福,但她们这一对明显不太可能。
不管是路兰这个亲生母亲,还是跟方泠亲近的萨拉一家都不太可能承认两人的关系。
金文瑶或者说金家对比心知肚明,金文瑶因为方泠的态度都不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偶尔想起也只是觉得自己这样不吭不响的带走了人家女儿不打招呼不太礼貌。
当然更重要的肯定是担心自己对路兰乃至萨拉轻忽的态度,最后影响到方泠对自己的观感,但现在方泠主动说不用担心后,金文瑶就不再想这些事了。
至于金家父母则更是沉默,除了刚开始表示过想在正式场合见方泠一面,被拒绝后基本也没其他的消息透过来。
她们能在一起多久呢?
有时候金文瑶会不受控制的这么想,在这个跟方泠隔了上万公里的圣诞节,她更是感觉两人的前路好像蒙上一层浓雾,白茫茫一片。
……
方泠回伦敦后发现威尔斯竟然都考下驾照了!
威尔斯有些恼怒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都十八岁了!”
然后从机场到家里的路都是威尔斯开,萨拉跟方泠坐在后座说话,交谈中萨拉提及大儿子卡吉:“他要去苏格兰的一家电子公司任职。”
对于卡吉大学毕业没去当神父这件事,方泠还挺意外的,因为卡吉大学专业就是神学。
结果萨拉说:“他牧师考试没过。”
……原来是败给了考试啊。
圣诞这个全家大团聚的节日,萨拉跟查理不可避免的提到曲英勋,方泠说:“我们早就分手了。”
“分手了?”萨拉说:“什么时候?他还来找过我呢。”
方泠:“他找你干什么?”
萨拉:“前年过完圣诞你走没多久吧,他说想跟我见一面,我还以为你们要结婚了,不过那段时间超市太忙我就约了其他时间,谁知道我忙完他又开始忙了。”
然后还向方泠展示了曲英勋送过来的按摩椅,说:“查理很喜欢这个。”
按摩椅远渡重洋来到英国身价就翻了十倍,在ebay上的报价高达六千英镑,萨拉当然不可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当天就想退回去,但见查理喜欢就决定给钱。
但曲英勋没收,他说:“这是方泠送你们的礼物,她在国内没有办法过来,我在这里你就把我当成她吧。”
听到萨拉这番话,方泠依稀回想起那段时间她好像确实收到了几封曲英勋的邮件。
回过神见萨拉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方泠说:“我早已经走出来了,妈妈,我们是和平分手,没有缘分而已。”
母女俩当天晚上睡在一起,一整夜都在说话,第二天七点多楼上传来一阵扑扑腾腾重物跳动的声音,萨拉怒气冲冲道:“威尔斯!再蹦我就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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