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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是有个前提条件,不能耽误工作。”伊母刮刮伊苒的鼻子,又问姬水:“听伊苒说你们同岁,有对象了吗?”
姬水看看伊苒,说:“有了。”
“什么时候办婚事啊?”
“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呢,我们工作都太忙了。”
伊母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姬水,说:“当初伊苒也总说工作忙,没时间考虑终身大事,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总把工作看的比婚姻重要,也总觉得工作比男人可靠,其实不是这样,一段好的婚姻需要两人共同经营,这方面男女是绝对平等的,就像我跟伊苒他爸,别人都羡慕我们家和睦,也都觉得我为家庭付出的多一些,其实他爸对这个家的付出可一点不比我少,只是男人嘛,总不善于表达,别人也就看不到眼里。不过时代终究不一样了,咱们女人从以前的依附男人到现在的强调独立,总归是个大进步,无论怎样,工作总是必不可少的,你们年轻人看重工作也好,就是别太累,工作之余也要注意身体。”
“嗯,”姬水点头应一声,又问:“阿姨,您跟叔叔在一块儿得有三十五六年了吧?”
“没错,我是23岁那年跟老伊结的婚,今年58,正好35年。”
伊苒插嘴道:“所以老妈您跟我爸年轻那会儿没干什么正经事儿,光顾着谈恋爱搞对象了!”
伊母骂道:“你个熊孩子!我们不搞对象能有你吗?再说我们那年代结婚都早,没几个敢拖到30还不结婚的。”
恐怕伊苒只会在最亲近的人跟前才会如此调皮了,姬水看着她们母女俩笑了起来。又聊了一会儿,伊母去厨房做红烧鱼,伊苒则拉着姬水去了她的卧室。卧室里飘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清香,可能是从窗台上放的兰花那儿蔓延过来的,姬水打量一圈,浅黄色的抱枕和书桌,米白色的床和书架,以及粉色的窗帘和玩具熊,一看就是女孩子才会住的地方。姬水笑着说:“你这儿是典型的公主房,谁能想到表面上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伊苒同学内心竟是这么可爱天真?”
伊苒撇嘴道:“你就使劲打趣我吧,你要知道人的审美总是在变的,女人小的时候谁还没个公主梦呢!”
“公主梦?难不成你也梦到过白马王子来拯救你吗?”
“没梦到过,但想象过,偏偏现实跟理想做对,白马王子没来,白雪公主倒缠上一个。”
“然后呢?”
“然后……”伊苒拉过姬水的衬衣领子,往她嘴上亲一口,媚笑道:“然后体验过公主的滋味,就再也不想王子了。”
姬水扬起唇角:“公主是什么滋味?”
“软糯香甜。”
“原来公主是个粽子。”
伊苒一愣,大笑起来。
姬水注意到西墙上还挂着一把老旧的吉他,比成人用的要小两圈,显然是给初学琴的孩子用的。她伸手摘下来,拨弄两下弦,感觉音色还挺正,就猜道:“这不会是你的第一把吉他吧?”
伊苒点头道:“嗯,是。我小的时候,大概8岁那年吧,我妈让我学钢琴,可是无论如何我也学不会,后来让我学古筝,我继续学不会,再让我学笛子,我依然学不会,还把笛子给弄断了。我妈以为我没有任何音乐天赋,就绝望地问我你到底喜欢啥?那会儿正好路过一个吉他店,我说要不我试试这个吧,然后就学了,没想到竟然学会了,高兴的我妈可不轻,然后就有了这个小吉他。”
“试了那么多乐器终于有了一个能学会的,你也算是绝处逢生了。”
“我还好,倒是我妈,她对我是真有点绝处逢生的意思。”伊苒戳戳姬水的鼻尖,说:“我不像你,你也会钢琴也会古筝的,似乎无论什么乐器只要你肯学都难不倒你,我不行,我对音乐天生少一根弦,欣赏还可以,要说玩儿转它们那就根本不可能了。”
姬水一脸同情地安慰道:“你也不用觉得可惜,我看你能把吉他弹顺畅就很不错了,否则你又会画画又会弹琴的,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也没什么吧,会画画又会弹琴的可不在少数,现在的家长一重视素质教育,会这两样的就更多了。你不也会么?虽然画虎类犬,但好歹也会拿毛笔啊!”伊苒损上姬水一句,又说道:“其实真正让我感到自豪的反倒是修复这一行当。这年月被媒体一捧就能成名,什么画家音乐家歌唱家简直多如牛毛,但书画界里的医生就凤毛麟角了,这一行可不是说捧就能捧得起来的,能跟修复结缘还能成为张国华的徒弟,这才是让我感到自豪的事。其实你也一样,我猜能让你引以为豪的肯定不是当了齐瑞斋拍卖行的头儿,对吧?”
“嗯,对。能管理好一个部门甚至公司的也大有人在,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对古玩的辨识和对古物的考究就不是人人都懂了,而能将这些古物跟人文、自然甚至工程技术这些学科都综合到一起思考的人就更少了。所以——”姬水突然拉长了声调:“我最引以为豪的也根本不是这个,而是——伊姑娘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囊中物,这才是我最骄傲的事!”
“讨厌!你不也一样成了我的囊中物?”
“是的呢。我早就说过,我情愿成为你的奴,愿做你爱情的奴隶。”姬水含住她的耳垂,压低声音道。
声音太过诱惑,耳垂太过敏感,伊苒打了一个激灵,父母就在厨房忙活,她们这般目中无人,是不是不太好?于是跟她拉开几分距离,故作清冷道:“虽然有点酸,好在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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