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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乔楠冷淡的眼底含了一丝放松,向他介绍身旁的斐娇:“这是我的客户,斐娇小姐。”
    “您好,我是赵成。”
    斐娇和赵成握了握手算是认识。
    一直站在赵成身后的女人见几人寒暄完了,开口问道:“狼崽子呢?”
    她的目光锁定在斐娇胸口的背包上。
    “这是我们救助站的站长,陈月。”赵成介绍道。
    “三天前拉玛就和我们通过电话,告诉我们过几天有只小狼崽子要送过来。”陈月说道:“她怕你们都是生面孔救助站这边不接收,特意给我打过招呼了。”
    陈月戴着墨镜看不清脸,留着及颈的细碎短发,一身黑色的长衣长裤,脚下踩一双马丁靴,三十岁的模样,看上去干练又严肃。
    斐娇把怀里的沃夫肯递过去,这小狼崽子一路乖的不像匹狼,就连刚刚的打斗都没大声嚷嚷,哪怕斐娇被周兆鸳压倒在地都一动不动的不添麻烦。
    小狼长得快,基本一天一个模样,这么两三天,身上的毛长长了一大撮,那顶皇冠也凸显了出来。
    陈月抱着她一阵检查,目光落在那顶皇冠上的时间格外久,她抱着沃夫肯冲两人感谢道:“谢谢你们一路以来的保护,它现在非常健康。”
    “先上车吧”,她对两人说道:“你们的伤大抵也要处理一下。”
    良格桑野生动物救助中心坐落在良格桑城郊,占了很大一块地,基地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看上去格外忙碌。
    这是个私人救助中心,民间性质,却已经在这里存在了十几年,上一任站长是陈月的父母。
    她的父母七八十年代辞职下海,功成身就后闲暇时来藏旅游,那时这边盗猎者格外猖獗,从藏羚羊野驴这类食草生物到狼熊这类猛兽,他们都盯着下手,陈月的父母热爱这些可爱的生灵,却在第二次入藏时见到了血腥的屠杀,回去之后再没有来过这边,直到两人退休,带着钱干脆的在这里安家落户,建立了良格桑野生动物救助中心。
    陈月是两人唯一的老来子,父母没有给她什么限制,甚至怕生活环境会影响她未来的选择让她从小到大在东西往返,可大概是继承了父母的基因,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留在这里,接手救助中心。
    刚进救助中心的大门就有条大藏獒跑过来迎接。
    斐娇一路过来见过许多藏獒。可是,这确实是她见过的最大的,站起来甚至比陈月还高出一个头,一身黑黄相间的饕毛威风赫赫,张开嘴大抵能轻而易举的吞掉人的脑袋。
    陈月在它脑门上撸了两把,吩咐赵成带两人去医务室。
    基地的医务室很大,分兽医和人用的医生,毕竟常年和野生动物打交道,时不时就接收些受伤的动物,兽医是必不可少的,而因为他们这处离城区远,常常与猛兽打交道,治疗人类各种病症的医生也不少。
    基地除了做动物救助,其实动物医疗也很出名。
    医务室里的大多是些退休来养老的老医生,经验丰富。
    这里事儿少,假期还多,几个老医生时不时的扛着长枪大炮出去发展摄影的兴趣爱好只留一个在这守着。
    乔楠和斐娇进门时正有个胡子花白的老中医对着手机那头骂骂咧咧:“老李头,你们行啊!大半夜跑出去把我一个人留下,你们给我记着,回来注意着点,信不信我往你们饭里加巴豆?”
    那边的老李头们说了什么听不太清楚,老中医倒是气得胡子都一翘一翘的了。
    赵成捏了捏鼻梁,有些无奈的打断连进了人都没发现的老中医:“廖叔叔,来人了。”
    廖大夫闻言,将手机往抽屉里一放,脸变得飞快,和蔼的笑着说:“来人啦,赶紧过来。”
    等赵成走近,又低声威胁道:“刚刚我上班玩手机你可不要告诉站长啊。”
    陈月积威已久,这里的老中医倒是不怎么怕,只是陈月对付他们的方法独树一帜,自己录音员工守则能在这里循环播放一整天把人烦死。
    赵成点点头,拿他没办法,同样低声说:“成成成,您赶紧着点吧,这两姑娘还等着呢。”
    廖大夫得到保证这才进入了工作状态。
    斐娇没什么大伤,被周兆鸳掐着头发打,最严重的也不过是脸上的红肿一片,周兆鸳下手重,斐娇唇角都被打破了,廖大夫开了根消肿药算了事。
    而乔楠的伤问题就大了点。
    比起斐娇,乔楠更狼狈几分,脖颈的纱带在她从青旅离开前摘了,新伤添旧伤,血还在往外滋滋的冒,更别提其他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压在地面摩擦过后,夹着血和灰尘,看的触目惊心。
    而最严重的是左手,从城外到城内这么一会,几乎已经难以有任何动作。
    廖大夫细细给她处理,眉头紧蹙,他念叨道:“该添货了,屋里碘伏都没了。”
    没有碘伏,于是只能用酒精消毒,这比用碘伏痛苦得多,乔楠却咬紧牙根,一声不吭,双眼紧闭着,任由酒精浇在伤口上。
    斐娇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牢牢盯住乔楠额角痛到爆出来的青筋和发白的嘴唇,眼底夹了抹妖异的红。
    直到廖大夫给乔楠的左手上了支具固定,她才无意识的呼出一口气。
    “小姑娘挺能忍啊”,廖大夫夸赞道:“这基地里好多大男人受了伤来我这处理都痛的哭爹喊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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