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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心还在。
闲下来还好,一工作起来,卫波的“痴”便显露无疑。盘腿闷坐了近一个小时,才觉得疲惫从脚底爬上了头顶。
他揉着着发酸的虎口,见外面隐约闪着光,寻着机会便直钻人的眼帘。
似是只为他亮着。
他起身打开飘窗,只见小彩灯不断闪烁,时不时将雨丝照得流光溢彩,在河水上投出粼粼光斑,更衬得春夜静谧。
……
“叮咚——”
卫波以为是雨声和水流声混杂引起的幻听,于是摘下眼镜,左右活动了下脖颈,继续去盯新副本的逻辑编辑器。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砰砰!”
“砰砰砰砰砰!”
起初是恭谨的门铃声,到最后变成了急躁的拍门;恍惚间,卫波怀疑是不是园区也有一本聊斋志异,林间的野狐狸成了精。
好奇催着他起了身。
眼镜滑出手,“啪”地跌在地上。
门口这人像是刚从工地上搬完砖,结果又不小心掉到了哪个泥塘里滚了一圈——水涔涔的头发一直塌到眉毛下方,鬓角的水滴聚成线,正顺着往脖子里躺。他肩上的背包和驼色的长风衣上都漾着大小不一的水珠,风衣下摆还溅满了灰黄泥点;一双马丁靴更是被泥浆包住,看不清原本颜色。
此刻的风尘仆仆,胜过所有时刻的精致华丽。
卫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也不顾眼前是泥人还是脏脏包,冲过去扑了个满怀。
他手掌仔细抚过俞汉广脸上每一寸纹理,到跳动的、温热的颈畔,再到怂起的脊柱,恨不得把眼前这人揉进骨髓。
“轻点,哥!轻点!”俞汉广手探到背后去摸门把手,“谋杀……谋杀亲夫了!”
“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卫波脚轻轻一踢将门带上,哑着嗓子,哼出一丝绵长的笑意。
他喜欢听俞汉广叫他哥哥。
舌根和上颚轻触,音节坚实,出口的气流却是温柔。
如他的心意。
“明知故问。”俞汉广道。
卫波手臂渐松,二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俞汉广脱了脏兮兮的风衣挂进衣橱,佯做怀疑地拉长调子:“你盘儿正条儿顺的,太有吸引力,也太危险。怕你背着我呀,在外头搞七捻三。”
风衣里是卫波那件法兰绒衬衫,不知是淋的还是汗的,一并湿漉漉。
他继续解扣子:“蹲工厂蹲得腿都麻了,高铁上没信号也没座位。来这儿不仅没吃上一口热乎饭,还差点吃了闭门羹。为夫心里苦啊!”
他眼珠滴溜溜转,在屋内四处瞟:“我真的不行了,卫老师,你为我……”
没等他说完,卫波欺身上前。
千言万语全堵在了吻里。
雨声深处,徒余彩灯在二人身侧闪烁。
为你。
只为你。
只为你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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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自张爱玲《小团圆》。这个电影主题的宾馆套房,灵感也来自于张爱玲和李安的《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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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吃糖,甜不甜?(与此同时孟总躲在角落哭泣
第93章 “那我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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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天气,下漏了一样,”俞汉广浑身上下只裹了条浴袍,细长的腕骨随掖浴袍的动作凸浮,“我衣服也没干。昨天就已经人在囧途了,今天怕不是要裸|奔。”
崇州和宜州稳坐江南城市圈的头两把交椅,公路蛛网一样四通八达。往返宜崇两地的生意人很多,多数人都会选择地面交通,每天的车流量至少大几十万。
只是近来多雨,高速行车不便,高铁这才爆满。
他昨天下午好容易请了个假,灰头土脸地出了工厂,就跳上了宜州南站开往崇州的高铁。怎料一共就一小时的车程,却因为暴雨,中途又多停了两个小时。他在高铁里闷得头昏脑胀,出了站一脚踩在泥水里,又打不到车,是跟人拼了辆加了价的黑车,才到了酒店。
卫波刚从宾馆餐厅回来,拎了一纸袋的西式早餐,全是俞汉广爱吃的东西。
卫波闻言便将东西放在桌上,从行李箱里拿出叠好的衣服递给他:“是挺反常。今年开年雨雪就特别频繁,按理说这是夏天大旱的征兆,没想到一直下着。”
“欸?都有什么好吃的,饿嗝屁了。”他长指在衬衫扣子处动作,眼睛往纸袋里瞟。
虽然和卫波个头相当,但他手长腿长,衬衫下摆搭到腿根,袖子却短了一截,卡在手腕上方,看上去像套了件九分袖衬衫裙。
刹那间,卫波笑了一下,那笑容混着调皮和蔫儿坏,罕见至极。
俞汉广双眼有扫描功能,早就看到了,于是问:“很好笑吗?”
“没,”卫波没忍住,望向他的长腿,“程序员圈子里有个玄学——穿女装,克bug。《99》的新副本稳了。”
“又要为你跑综艺,又要为你穿女装,为夫心里……”俞汉广还没说完,便被卫波塞了口红宝石小方蛋糕。
“那我喂你。”卫波轻声道。
俞汉广糊了满嘴奶油:“?”
卫波道:“昨晚不是你说的吗?你要我喂你……”
俞汉广想了半天,才哭笑不得地道:“哥,我的哥哥!我昨天就吃了一顿饭,摸到宾馆来,饿得半死,我是想让你为我叫个送餐服务,哪能想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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