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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朗不敢置信地盯着何意舟,眼底里委屈、气怒纵横交错,他咬了一下舌尖狠狠问道:“你居然舍得打我?”
“你太过分了!”何意舟没想到强`吻这么恶俗的戏码会发生在他身上,那一巴掌也并不是因为他有多贞洁。而是文君朗的行为,同时作践了两个人。
何意舟始终当文君朗是在小孩子闹家家的心态瞬间崩裂。太疯狂了!他不再存有说道理的心思,狠狠地用袖子擦一把嘴,恶狠狠地踹开文君朗,“你现在立刻从我面前消失,我不想看见你。”
“哥哥,我……”发狠的何意舟,让文君朗格外害怕。他想再次靠近何意舟,哪怕去拉拉何意舟的衣袖也好。
何意舟气到脸都红了,不断挥舞着手呵斥道:“出去!”
文君朗站在原地盯了何意舟一会,才转身离开。他出去后,何意舟因激动而涨红的脸,才慢慢降下热度。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何意舟一阵后怕。如果到此时此刻他还对文君朗抱有幻想的话,那可真是大傻子了。
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如今才只是强.吻而已,随着文君朗的思想变化,演变成强.暴也不是不可能。
事已至此,他跟文君朗是永远不可能再成为朋友的,他一定得及时止损。
何意舟将头埋进膝盖间,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心里叫嚣着要立刻逃出这个困住他的地方,却又无计可施。
与他一门之隔的文君朗,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颓然地蹲在房门边。
第六十章 解救
从文君朗强.吻开始,何意舟的态度也直坠至冰点。只要文君朗出现,他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管文君朗说些什么,怎样哀求,他都置之不理。
从始至终,只会说一句话:“你什么时候放我走。”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文君朗逐渐变得疯狂,常常边哭边向何意舟认错,祈求原谅。
何意舟其实心软了,他曾经认真地把文君朗当成亲弟弟,这种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生气是有,恨铁不成钢也有。
他没有将任何的心软表现出来,给自己戴上了一个坚硬冰冷的面具,狠狠地砸向文君朗。
可文君朗并没有如何意舟所愿,每回都寸步不离地守着何意舟,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趴在床边,卑微地连何意舟都不太忍心再说重话。
“哥哥,吃苹果吧。”文君朗削完苹果皮,将它切成水果丁装在碟子里,再用叉子叉一小块喂到何意舟的嘴巴边
何意舟自然是不肯吃,双眼透过窗户去看波涛汹涌的大海。日光下沙子都闪闪发光,远远看去,还能看见许许多多的小贝壳。
小贝壳?怎么会这么多?何意舟发现了这个不太可能看到的现象,眼底的疑惑一闪而过。
“哥哥也看到小贝壳了吗?我让人把贝壳运过来铺到沙滩上的,它们可真漂亮啊,是特别可爱东西了。不过,还是哥哥送给我的,最好看。”
其实文君朗颈间的小贝壳,能看得出来它的廉价与破旧。估计掉在沙滩上,小孩子都不会捡,还有可能不经意踩上几脚。
何意舟嗤笑一声,针对满沙滩的小贝壳发言:“你爸妈知道你这么烧钱吗?”
“将来都是我的。”
“你也说是将来,你爸妈不容易吧,你快放了我,让一切回归正轨。你不能再错下去了,这几天,我父母找不到人也会担心的。”何意舟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打恩情牌:“你就看在我救过你,曾经对你也还算不错的份上,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每天困在这里不见天日,真的会恨你的。”
“你跟我在一起,那我们都自由了。哥哥,你救了我一命,命是你给的,你要负责的。”文君朗循循善诱道,试图抓住何意舟心软的弱点。
文君朗又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发红的眼眸让他看起来格外凄惨,“我爸,在外面养了一堆情人。我妈呢,每天在家里喝喝下午茶,开开Party,自以为很幸福。要不是老头子生育能力不行,文家还不一定是我的。从我有记忆起,我都不怎么看得见我爸妈,谁都没空管我,他们就除了给我钱,多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说着说着,一滴滴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滑落。
“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文君朗抓住何意舟的手,“我们第一次相见,你就没有任何目的。后来,你对我又那么关心,这个世界没有第二个你。我人生的意义,就是追逐你得到你。不然,我跟废人没有区别的。”文君朗虔诚的神色,不像是告白,反而是在教堂里进行一场庄严的祷告。
何意舟眼眸低垂,眼神纷杂,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蹦出一个念头:以后有孩子的话一定要多陪伴,多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文君朗身上具有典型的缺乏关爱的后遗症,才会把信仰放在一个人的身上,让生活所有的重心都依靠一个人维系。
何意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不是救世主,不可能为了救别人牺牲自己。而且,文君朗如今是家里有钱年龄还小才这样子行事。等他再过些年,在社会上历练之后想法完全就不一样了。
但何意舟不可能耗费几年的时间陪伴文君朗长大,他思忖着,斟酌用词,“你这不是爱。把爱人当做救世主是不合理的,两个人在一起,应当是出于两方的爱意,还有平等的地位。这两样,我们之间都没有。哪怕是硬生生地凑合在一起,这段关系也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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