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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前回来就吃这些东西?”沈逸尘问他。
    “条件是这样的,凑合一下吧。”季长宁看上去很无所谓,他还从车上拿了一些水果,是准备明天拿去祭祖用的。
    “这个补充一下维生素。”他又掏出薯片、饼干、小蛋糕,“这些也好吃。”
    沈逸尘皱起眉头:“你拿这些去拜山?不是,你现在吃了明天拿什么去?”他适应的很快,已经用上拜山这个词了。
    “没关系,管家装了一大箱呢,吃不完的。”
    “那你怎么不让他带点别的?”
    “没冰箱不好保存。”季长宁理直气壮,他已经咔嚓咔嚓啃薯片了。
    沈逸尘沉默。
    你就是单纯想吃零食吧。
    沈逸尘三两下把泡面吃完,他拿起扫把继续扫地,突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院子的门没锁,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站在门前直直地盯着他看。
    “你是谁?”她问。
    沈逸尘:“你又是谁?”
    女孩越过他看向里面,警惕道:“我来找我哥,你为什么在我哥的家里。”
    哥哥?沈逸尘想季长宁什么时候有妹妹,他印象中季长宁是独生子女。
    季长宁听见动静后也跑出来看,他手上还抓着一包薯片,看见门口那女生他明显有些惊喜,“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上学吗?”
    “校运会提前溜了。”妹妹说。
    于是沈逸尘就看着这两兄妹在墙角滴滴咕咕,季长宁还把手里的薯片给那个女孩吃,他们说了一会儿然后同时看一下沈逸尘,又扭回头继续嘀咕。
    聊完后季长宁打开车后盖,把他珍藏的零食装了一大包给他的妹妹,然后掏出钱夹掏了几张百元纸币塞到她手里,妹妹不要又推回去,你来我往好几回。
    沈逸尘就在一旁看着他俩旁若无人的推拉。
    直接无视我的存在了,他想。
    季长宁最后问:“家里人在吗?”
    妹妹说:“他们都去大舅家了,说是表姐结婚,要明天才回来呢。”
    “啊?明天你们不去拜山吗?”
    “明天去啊,大太公墓,哎,好远的那个,下周才拜自家的。”
    “今年推迟了啊。”季长宁迟疑了几秒:“那我去你那边坐一下。”
    妹妹笑得很灿烂,“好呀。”
    妹妹骑着单车在他们前头引路,季长宁和沈逸尘两个人在后头走路。不远,就当做散步,还能沿路看周围风景,虽说只是个普通农村,但沈逸尘这个城里人看得新奇,季长宁则好久没回也想看看。
    沈逸尘问:“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妹妹。”
    季长宁:“就是我叔叔家最小的女孩。”
    沈逸尘心想你不是跟你婶婶家很不对付吗,怎么对这个妹妹就这么友好?但他嘴上什么也没说。
    季长宁倒是主动跟他解释:“她小时候都是我带的,是我见过最听话的小朋友了。”
    妹妹听见他说的话,扭头说:“我已经长大了。”这个年纪的人最讨厌别人说他们是小孩。
    季长宁笑说,“是啊,一眨眼就这么大了。”
    沈逸尘沿途听他们兄妹聊天,倒是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说这个妹妹跟她妈妈总是吵架,季长宁跟婶婶似乎吵过架。
    到了婶婶家,一眼就看到客厅里放了很多木薯,旁边有刨到一半的木薯碎。
    季长宁:“拿去喂鸡吗?”这种东西他并不陌生,好种,产量大,在他小时候也经常拿去喂鸡。
    妹妹郁闷道:“对啊,我妈打电话叫我刨了喂它们。”
    “你怎么这么笨,就说要念书写作业没时间,这样就不用干活了。”季长宁传授经验。
    “家里没人啊,她才不管这些。”妹妹撇嘴。
    季长宁一直都很心疼这个妹妹,他来到叔叔的第一年里妹妹诞生了,她是最小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孩,原本应是备受宠爱的小女儿,叔叔当年那么想要一个闺女,却没等到她长大就匆忙离开人世。
    留下的人自顾不暇,婶婶对这个年幼的拖油瓶没有好脸色,妹妹过得并不好,季长宁能做的只是偶尔给她一点钱,要是不小心被婶婶发现又要大发雷霆。
    季长宁叹了口气,“我帮你刨吧。”他坐下来戴上手套,左手按着刨丝器,右手拿起一个木薯。
    沈逸尘阻止他:“你别乱动。”
    “没事,左手只是扶着又不用力。”季长宁真心觉得没必要把自己当作瓷娃娃,在妹妹面前他还是想做到哥哥的责任。
    沈逸尘在那旁边蹲下,端详了一下季长宁的动作,“我来,总行了吧。”
    沈大少爷这辈子第一次给木薯擦丝,足足用了半小时才把两桶木薯擦完,他手都要麻了。
    季长宁又去跟妹妹谈心了。
    每一次妹妹都会跟他道歉,她说婶婶对不起他,但这跟妹妹无关,他不想妹妹因为他跟婶婶吵架。
    她永远都是婶婶的女儿,她们是一家人。
    “你不要怪你妈,她也是为了这个家,我可以理解的。”季长宁心想自己说的的真到位,不过他也就是口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却做出一刀两断的态度。
    老屋是爸妈留给他唯一的遗产,其他的各种,包括田地、现金,甚至于家里的家具,全部都让婶婶带走了,早些年那些地也被征收,季长宁一分钱也没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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