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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谨承插话:“上中学每次带家长可都是我去的。”
钟晔没搭理他,继续说:“还有我记得卷卷上小学一年级那天,他以为卷卷抛下他去别的地方玩了,直接从幼儿园溜出来,一个人穿过七八条马路,跑到卷卷的小学去找卷卷,非要把卷卷抓回幼儿园。”
林知绎笑出声来,“是是我记得,卷卷回家跟我哭,说小起朝他的同学挥拳头,害得他的同学都不敢和他玩了。”
钟晔同样无可奈何,“我也分析了原因,一是小起刚出生那两年,我身体不好,他爸爸照顾得多,你也知道他爸这个人,嘴硬心软,尤其是对孩子,孩子其实都很敏感的,小起可能一直到现在都觉得他爸不爱他。”
林知绎愣了愣。
“还有就是他奶奶太惯他了,怎么皮怎么闹都哄着他,每次我好不容易把他教训得服帖一点,暑假去他奶奶那里待一个星期,立马打回原形。”
“都怪别人?他自己没问题?”陆谨承说,“成天跟一群不学习的玩在一起。”
林知绎说:“一直这么任性确实不行,对了,我最近看一个科普新闻,说是信息素等级特别高的alpha性格都有点走极端。”
钟晔叹了口气:“可是现在谁都管不住他啊,你看看他多大能耐,一个人跑去德国比赛,一个人买房,一个人去谈投资……他现在压根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满脑子都是‘我想做的我就一定要做到’,其他的都不顾。”
林知绎退到周淮生身边,接过周淮生手里的袋子,另一只手揽住周淮生的胳膊,安抚道:“阿淮,我们说好的,不能急,孩子都长大了,卷卷脸皮又薄,说多了反而不好。”
“知道。”
周淮生让林知绎走在里侧,有树荫挡着阳光。
这边的两个小家伙还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
快到日中了,周知蒙还没有完全醒,精力旺盛的陆起繁又开始把手往他睡衣里伸。
周知蒙嫌烦,一甩手甩到陆起繁的脸上,想把他推开,陆起繁收回手,“嘶”了一声,周知蒙立即紧张地转过身,捧着陆起繁的脸问:“划伤了吗?”
陆起繁笑:“没有。”
他总是这样,滥用周知蒙对他的心软,再肆意作恶。
周知蒙都觉得自己快被陆起繁驯化了,他看清了陆起繁,却看不懂自己了,他明明是抗拒的,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纵小起,从小起十八岁生日那晚到现在,一直循环往复,直到昨晚,他终于还是违背了爸爸的嘱托,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他现在脑袋里一片混乱,完全标记不是小事,也遮掩不住,肯定会被发现的。
周知蒙有气无力地瞪了陆起繁一眼,“根本不想搭理你,诶呀不要亲了,你离我远一点。”
“卷卷饿不饿?我去做早饭。”
周知蒙摇头,“吃不下。”
他推搡着陆起繁,陆起繁却不依不饶地抱住他:“卷卷我昨晚很克制了,都没有——”
话还没说完,突然传来一声咣当门响,吓得周知蒙差点从床上弹起来,陆起繁将他搂住,“不怕,我去看看。”
钟晔关上门,弯腰在鞋柜里翻了翻,没看到多余的拖鞋,刚起身说:“算了,先不换了,待会儿打扫。”
没有人回应他,钟晔怔了怔,顺着陆谨承的视线望过去,客厅的沙发上搭着陆起繁的外套和裤子,周知蒙的黄色双肩包在地上,拉链开了,几本书散落出来。
卫生间的灯还亮着,卧室门也没关。
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生椰拿铁的香味。
下一秒,陆起繁从卧室走出来,睡衣纽扣都没有系好。
“小爸,周叔叔林叔叔,你们怎么来了?”
房里传来一声咕咚的闷响,大概是周知蒙吓得摔下了床,林知绎首先反应过来,直接迈步进了房间,周知蒙被困在被子里,正焦急地把自己扒拉出来,准备换衣服,他穿的是陆起繁的睡衣,领口很大,刚解开一颗扣子,林知绎就冲了进来。
周知蒙吓得眼泪一瞬间喷涌而出,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往下掉。
他害怕到了极点。
昨晚陆起繁一边撒娇一边咬住他后颈,将信息素源源不断输入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恐惧。
林知绎眼前一黑,勉强镇定下来,蹲下来抱住周知蒙,“没事没事,小爸爸在呢。”
周知蒙一低头,林知绎就拨开周知蒙的卷发,查看了他的后颈,果不其然,腺体上有一个鲜红的齿印,是完全标记才会有的深度,林知绎强压下不适,连带着被子,把周知蒙抱进怀里,“跟小爸爸讲讲,好不好?”
“昨、昨天发情期忽然来了,没有带抑制剂。”
周知蒙死死低着头,完全不敢看林知绎的脸,他的情绪逐渐从恐惧转化成愧疚,他小声地哭:“小起……小起也没有强迫我,但是……”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或者全推到小起身上,都不对。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没关系的,告诉小爸爸。”
周知蒙摇头。
“好,乖乖躺好,再睡一会儿,小爸爸来处理,”林知绎把周知蒙扶到床上,去衣柜里翻出一条新的毛毯,盖在周知蒙身上,然后轻声问他:“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他摸了摸周知蒙的额头,“还有点烫,小爸爸待会煮点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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