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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枝正要回答,却没想叶声晚接着说:“刀削面吃吗?我最近新学的。”
祝枝当然乐意。
“好啊。”
“从面团开始,可能会比较久。”叶声晚边说,边掀起一旁的盆子上的湿布,里面正躺着一个小面团。
祝枝点点头,表示不介意。
她巴不得叶声晚从面粉开始,越久越好。
叶声晚不知道祝枝心中的算盘,专注地擦净操作台上的一块地方,撒了点手粉,再将面团放上去开始揉。
手上的肌肉随着动作一起一落,这边才动了几下,叶声晚又说:“不过不保证质量,我刚学不久。”
“嗯哼?”祝枝有些奇怪,疑问词先发出后,才发现是有哪里不对,“难不成你这一团面不是打算用来做给点单的客人的?”
“嗯。”叶声晚淡淡应着,仿佛手上不曾在使力般轻飘,“本来是想做给自己练练手的。”
祝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你午饭是不是还没吃?”
叶声晚略微侧了头,抬眼瞧了边上的祝枝一眼。祝枝以很直接地询问的目光回视,因为只看向叶声晚眼底,所以她其实没看到叶声晚那似有似乎地一点头,在叶声晚回头之后,就觉得叶声晚应该是默认了。
“那我现在去给你买,想吃什么,还是我随便买点?”
祝枝自认为体贴地提供了对方不好拒绝的两个选项,却没想叶声晚还是拒绝了。
“不用了,这一个面团两个人应该够吃。”叶声晚说时,倒真停下了动作,认真地审视了一下案板上的面团,补充倒,“我吃少点。”
祝枝哈了一声笑了,过了会说:“不然在加点面粉?”
“醒面要半小时。”
祝枝对食物做法本身不算行家,不觉得尴尬,反倒说:“你有机会教我点厨艺好不好?”
叶声晚没有马上拒绝也没有马上答应,只说:“再看吧。”
祝枝也不强求,能这样就很好,笑道:“行,那我下次再问你。”
叶声晚将面揉至光滑后,同时烧了两锅水,盖上锅盖后,就半蹲着身从操作台下的小冰箱里拿出一块猪肉切片。
祝枝耐心地看叶声晚切完了一块猪肉,然后放下菜刀等水开。叶声晚刀工很好,以至于看叶声晚切菜对祝枝来说堪比网络上的解压视频,强迫症福利等等,再加上厨房里采光足够,看着真也就和看视频差不多,甚至更养心悦目。
不知是叶声晚刀法太快,还是这水真的烧开得慢了些,听了会空气里有着明显的安静带来的冷意。
祝枝对冷场和尴尬向来格外敏感,这会清了清嗓子,往操作台上看去,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带个话题。
不过也真是奇了怪了,几天没见怎么还尴尬起来了。
“对了,你这手表可以借我戴一下吗?我最近正好想买个手表,借你这个看看合不合适。”
祝枝一指墙壁上壁橱柜子边沿的石英表,话音刚落身后的门就被人打开,传来对应的声响。
叶声晚先回应了祝枝,将柜子上的石英表拿给祝枝,才看向祝枝身后呆愣的林风宁。
祝枝这会也回过头,见林风宁一脸惊掉下巴的模样,问:“怎么了?”
林风宁想起她半个月之前找叶声晚借手表的事,同样一个地点,同样一个手表。林风宁只是想要看一眼时间,叶声晚都只是很冷漠地看了会手表后报了个数字,而且当时那个情况,叶声晚离表还远着,都要亲自走来报时间,可见叶声晚对属于她的东西占有欲是有多强。
林风宁对此倒没有什么怨言,谁都有点占有欲,而且她和叶声晚从小认识,两家人是亲戚,虽然贫富有差,但每年年节她们都会在家族主宅那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对叶声晚的脾性也有所了解。
让林风宁感到不适的是,叶声晚居然能这么轻易地递给祝枝,而且祝枝的要求还是“戴一下”。林风宁觉得叶声晚一定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果然,人一旦谈了恋爱,就容易迷失自己。
但林风宁不敢对叶声晚说这句话,赶忙摇了摇头,走到叶声晚边上放下订单,说:“刚刚有客人新点了单,要求比较细,我都记在上面了。”
叶声晚应了声,“好”。
林风宁感受到自己的多余,没再多呆,说完就溜了出去,还不忘“啧啧”两声。
祝枝问:“她咋了?”
叶声晚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
“水开了。”祝枝又说,“有客人点单的话,我这边不着急吃饭……哦,我刚刚忘了跟风宁点单了,我现在去。”
“不用了。”叶声晚把祝枝喊住,“没关系。”
祝枝手上玩着手表,已经忘了最初借来是要往手腕上戴去,有些玩味地说:“让我吃白食?”
“嗯。”叶声晚应得很自然,半点没当是开玩笑的样子。
祝枝有些不习惯地看了看叶声晚的侧脸,最终还是不知道要应什么,这会终于想起这手表的用处,低头把手表戴了上去,却没心情观赏。
目光像是不自控般又被叶声晚吸引了去,她看着叶声晚将两边锅盖都打开,把切好的肉片放入其中一个锅中焯烫后,撇去浮沫,加入一早择好的菜叶和葱姜调料,再盖上锅盖。
叶声晚侧身拿过面团,从刀架上取下一把祝枝之前没见过的特殊的弯刀,沾了点水后,开始把面团片成熟悉的刀削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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