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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无表情:“出轨是找刺激的理由?纾解压力就必须另一半承担?什么逻辑?”
这话说完,我心头咯噔一下。
好像……我曾经也是如此对待夏溪的。
我很自责,低头遮掩脸上的不安。
小齐义愤填膺:“结婚后就要有家庭责任感,就要一心一意,这是道德约束,也是对自己的负责,做不到就别结婚啊。”
李医师看着我俩,最后叹口气,什么也没说,抱着茶杯摆摆手离开了。
小齐纳闷:“师姐,我说错了?”
“说的对,也教育了我。”
我把笔塞回兜里,看着一头雾水的小齐,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双手插兜准备离开会议室。
“师姐!等等!”小齐喊住我,指着显示屏上的幻灯片,“你看这样行不行?”
我盯着屏幕,对方把幻灯片背景变蓝,字体从宋体全变成楷体。
面对小齐期待的目光,我叹口气:“与刚刚丑的一模一样。”
回到家后,我已经有了决断。
不管杨涵伊这次考虑的结果如何,我都不能继续自欺欺人了。
如果继续耗着不分手,对她不公平。
我也会在这种撕裂的煎熬中发疯。
这周有四个手术日,每天十一点才离开办公室,有两天我索性睡在医院。
周五终于能正常下班,回到家后,我开始洗攒了一周的旧衣服。
外面忽然一亮,接着传来打雷声。
轰隆隆的,听着还挺吓人。
还没过十分钟,天空瞬间大雨倾盆,窗户玻璃上形成一道水幕。
我关紧窗户,倒了杯热水,坐在阳台吧台赏雨。
大学时,夏溪很害怕闪电打雷。
她说这场景就像妖怪在抓人,所以她必须躲在被子里,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免得被发现。
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我还哈哈大笑,觉得夏溪想象力丰富,好可爱。
阳城雷雨天气比江城多,而且经历过台风,就会觉得闪电打雷不算什么。
后来住在一起,我才发现夏溪是真的害怕。
她真的会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会‘例外’允许我坐在床头,抓住我的手才敢安心睡去。
零八年以前,我甚至祈祷天天都是雷雨天气。
记得我有次下班拖了两个小时,原本晴朗的天气忽然电闪雷鸣,不一会儿就开始下大雨。
赶上公交时,一半儿衣服都湿了。
刚坐下就接到夏溪的电话,她带着哭腔:“安安,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抖落身上的水,很无奈:“我刚上车,还早呢。”
“我现在很害怕。”
夏溪声音发颤,伴着隆隆的打雷声,我听见她压抑的啜泣声。
我扫了眼车厢,最后三排没有人坐,于是起身走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低头捂住嘴,发出乒乒乓乓的拟声词。
夏溪困惑:“安安,你在干嘛?”
“和妖怪打架啊。”我故意压低声音,装作动画片里功夫高超的武士,“放心,臭臭骑士不会让魔王找到香香公主的。”
夏溪被逗笑:“什么呀。”
听出她稍微轻松,没有刚刚那么害怕,我暗地松口气,若有其事般郑重说道:“小溪别笑,我真的很努力在和妖怪决斗呢。”
“好啊,那你继续决斗,我听着呢。”
零九年的夏天,江城某辆公交披风戴雨行驶在夜幕中,我坐在车厢最后一排,捂着嘴巴对着诺基亚发出无数个拟声词。
那时候很累,每天三点一线,枯燥无聊的生活,但每时每刻都很开心。
后来,每次下雨天,每个打雷闪电的间隙,我都会想起夏溪。
叮咚——
有人按门铃,我收回思绪,放下杯子去开门。
看见淋成落汤鸡的杨涵伊,我很是意外:“你……”
“有干净的衣服吗?”杨涵伊一幅无奈的表情,“我发生了些事情,很意外,等晚些告诉你。”
话说这儿份上,我只能侧身让步。
找了一套从没穿过的衣服,让对方先去洗一下。
她看着实在太狼狈了。
等她收拾好,我把电吹风递给她,顺便问对方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张伯早就告诉我了,但你一直没邀请我,我也就没好意思主动来。”
我双手抱胸:“那今天怎么好意思?”
杨涵伊打开吹风机试了试风,叹气对我说:“有个学生在追我,我拒绝了。”
电吹风嗡嗡的,我提高了音量,问她:“男生?”
“女孩子。”杨涵伊关掉机器,苦笑着整理头发,“挺张扬的性格。”
我等她吹完头发,才继续问:“有女孩追你和你来我家,两件事的因果关系是什么,我没明白。”
杨涵伊叹气,把头发随意用发箍一扎:“那孩子约我在附近见面,我被她的表白吓一跳,慌不择路跑出来了,忘记回停车场开车,也没带伞。”
我有些意外:“你还有慌张的时候。”
“就……”杨涵伊想解释什么,可最后明显放弃了,“唉,我现在情绪很乱,很难客观告诉你。”
我点点头,表示接受。
但既然今天碰面,有件事我想说明白:“杨涵伊,我仔细想过了,我们之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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