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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赎罪,陛下饶命啊。微臣只是一时糊涂。”
韩大人自知无法辩驳,只得不断地向孟翼遥磕头,请求他的饶恕。但孟翼遥却根本不想听其瓜噪之声,他示意金吾卫将其押下去。
随后,祭天台下公玉昊呼喊道:“陛下,冠军侯已身亡。”
孟翼遥慢悠悠地来至祭天台的护栏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极为冷漠地扫了眼已然僵直了身体躺在地上的呼延翦。呼延翦依旧用手捂着自己的咽喉,双眼圆睁满是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
孟翼遥年纪尚小,且初次动手却丝毫不惧。他甚至再次抽出了自己腰间佩戴的那柄佩刀,并将其用双手呈上展示于上天。
紧接着,他便大声与上天说道:“我大遂自□□开国以来,祭天礼本就分为文祭与武祭。历代先祖崇尚文祭,但今有奸臣谋逆妄图颠覆我大遂皇室。翼遥身为大遂皇室子孙,不得已重启这武祭,斩奸臣于祭天台下,望大遂先祖赎罪,佑我大遂千秋万世。”
第23章不得偏私
之后,孟翼遥与白苍术换回了各自的服饰,这祭天礼虽起了些波折,但也如期举行。而祭天台下的大臣们也见识到了孟翼遥的手段,谁人还敢小觑这位年少君王,只怕会落得与呼延翦一般的下场。
换回紫罗繍(xiù)辟邪袍,头戴幞头的白苍术信守承诺,站在一旁全程观看着孟鹤知的及笄礼。待及笄礼毕,孟鹤知来至白苍术仅数步之遥,正欲开口与她说道些什么。
公玉昊却是不合时宜地走上前与她行叉手礼道:“恭贺安乐殿下。”
也正是他这一声打断,白苍术便被一内侍给叫走了。两人就这么错过去了,这让孟鹤知心中有所不悦,但毕竟今日于她和孟翼遥皆是大喜之日,自然也不好随意恼怒。她也只能按捺心中不快,与公玉昊回礼道:“谢过小公爷。”
公玉昊存的是个什么心思,孟鹤知心中自然清楚。今日之前,公玉昊还要与呼延翦一分高下,现如今这呼延翦被孟翼遥亲手斩杀,那自然便已是不足为惧。那么这驸马之位,在公玉昊自然是别无二人,势在必得。
可孟鹤知却不这么想,她的心思全系在白苍术一人身上,又岂有旁的心思去应对公玉昊。在她谢过公玉昊之后,便赶忙喊来了琼荷与她询问道:“琼荷,白常侍因何事离开?”
琼荷上前,毕恭毕敬地回答孟鹤知的问话道:“琼荷方才听得一些,说是关于五王爷那遗诏一事。”
听罢琼荷的回答,孟鹤知当即一蹙眉。也就是被琼荷这么一提醒,她才猛然间想起了什么。
“安乐殿下?”
公玉昊见孟鹤知有些晃神,试探地唤了她一声。
孟鹤知回过神,便对他言道:“本宫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未处理,就先告辞了。”她忙不迭地又与琼荷道,“琼荷,我们走。”
琼荷快步跟上孟鹤知,虽然孟鹤知未曾言明她要前往何处。但琼荷已然知晓孟鹤知是要前往那太极殿内。
公玉昊立于原地,望着孟鹤知远去的身影。心中自然也是有所猜想,于是也顾不得其他便快步跟上孟鹤知。
而此时的太极殿内,孟翼遥面前摆放着的正是那孟骏德口中所言文帝的遗诏,他十分清楚文帝从未留下什么遗诏,那么面前这遗诏必然是伪造的。可又是出自何人之手,竟是能将文帝的笔迹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默不作声的白苍术身上,正欲开口问她的意见,就听一旁的公玉闻道:“陛下,依微臣所见,这遗诏只怕不是近些时日才完成的。”他稍稍缓了口气后,又继续说道,“微臣曾听闻在文帝仙逝之际,太极殿内曾丢失了一诏书。而当时玉玺就在太极殿内摆放着,可这玉玺完好无损地摆放在原处,却丢失了一诏书。”
“豫国公之意是说这诏书是文帝身边之人偷走交予孟骏德的?”
孟翼遥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他抬手指了指这遗诏上的文字,“可朕记得文帝身旁可没有与他字迹相似之人。”
“文帝身旁没有,可不代表先帝身旁没有。”
户部尚书杜大人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他跨步上前对孟翼遥行叉手礼道,“陛下,据微臣所知,先帝身旁善文帝笔迹者当属白太傅,若其称为天下第二,就无人敢称天下第一。”他言及于此,眼神还偷觑孟翼遥身旁的白苍术,顺势便问她道,“白常侍身为白太傅的遗孤,不会认不出你父亲的手笔吧。”
一听杜大人此言,公玉闻当即便蹙眉。他听闻前些日子,这位杜大人为了权势,一度妄想将自己的小女儿嫁给同为女儿身的白苍术。白苍术回绝了这门亲事,难道这位杜大人是想借此机会来报复白苍术?
想到这里,公玉闻看向这位杜大人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鄙夷:“若按照杜大人此言,但凡善文帝笔迹者,都有可能帮助孟骏德伪造出这遗诏。白太傅善文帝笔迹不假,但不见得在我等所不知晓处,就未有善模仿笔迹者。杜大人这一席话未免牵强了些。”
孟翼遥自然不信杜大人之言,他侧过头看向身旁的白苍术问她道:“白常侍,此事你如何看?”
岂料,白苍术并没有立刻回答孟翼遥的问话。而是从御案后来至御案前,对孟翼遥行了跪拜大礼后,方才开口言道:“回禀陛下,正如方才杜大人所言,这文帝遗诏确系我父伪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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