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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有机会的时候,每个人都该努力去尝试一下。
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人生。
“所以,你真的要这样两手空空回去啊?”
“对的,我爸妈对我唯一的期待就是我能够获得我全力追逐的快乐。我们在跨年趴上做的一切,他们一定早已经看过了,那已经足够。”
潘临溪这才察觉,钟霓虹坚持要在跨年趴上穿婚纱或许是早有预谋的。
她也是事后才知道,她们那晚穿的高定的婚纱,是钟霓虹在确定她们扯证日期之后就让人在巴黎定制的。
“光这样,就可以让他们就相信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吗?”潘临溪觉得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钟霓虹摇头,“一半吧。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我比我爸更狠心,他爱我更多。我早就跟你说过了,等他气消了就好啦。”
“哦。”潘临溪之前都没有羡慕过钟霓虹,哪怕她再好,再优秀和幸运。
而现在,她忍不住有点羡慕她,羡慕她拥有那多爱。
难怪她可以这样自信,可以这么自我。这是在爱的环境中成长的人才更容易拥有的宝贵品格。
这次的见面比潘临溪预想的平和,其实就是一顿家宴。
钟霓虹家族很大,长长的一桌,一共围坐着二十多个人。
那阵仗,起初真让潘临溪捏了一把汗,那么多人,一人问一句都够她受的了。
但整个晚餐中,令她担心的事情并没发生。
尽管大家对潘临溪充满了好奇,却没有人问东问西。不论老少,大家都认认真真地吃饭,基本没有人说话,即便说,也都是和晚餐相关。
潘临溪只以为,这是因为钟霓虹的家风优秀。
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钟霓虹的母亲昨天给她打电话叫她带潘临溪回家的时候,她说:“没问题啊妈妈,只要你们保证亲戚们不对潘临溪问东问西,我就带她回去。”
“这丫头,给台阶下还讲条件!”
“妈妈,好吗?潘临溪她——没什么亲人,过得也很清贫,她现在基本就只有我,我不想让她难堪。”
“你自己跟你爸说?”
“我爸还在跟我断交哦。我才不要先低头!”
“尽会撒娇!”陈拾慧女士这么说,就是答应了女儿的请求。
所以家宴中,忌惮钟逐鹿的亲戚们都压住了好奇心,只用眼睛看潘临溪,八卦的问题一个都没有。
晚餐结束后,钟霓虹的母亲带大家去喝茶。
“你俩,跟我来。”钟逐鹿看向潘临溪说。
潘临溪心想,要来的终究躲不过。
钟霓虹牵住她,紧了紧手劲,侧首对她笑笑,示意她不要怕。
她们跟上钟大家长。
到了二楼的书房里,钟逐鹿坐下,然后叫她们也坐。
相比随意的钟霓虹,潘临溪难免局促,她比第一次来的时候要紧张得多。
“你们的婚礼,打算就那样儿戏?”钟逐鹿十指相交,双手搭在檀木桌上。“父母都不在场,能称得上结婚?”
钟霓虹和潘临溪都在场的每一次,他总习惯性地对准潘临溪,就像已经认定了是她引得他女儿变得更加放肆。
“爸,那是我的——”
“没问你话。”钟逐鹿依然一动不动地看着潘临溪。
他的语气带着重重的压迫,生气肯定是依然生气的,但也仅仅只是在语气中显露,他的面目还算明朗。
潘临溪暗暗吃惊,他就这样没有原则地宠爱钟霓虹的吗?为什么他能这么不讲理地将他对他女儿的气不由分说地转移到自己身上?
这时候争辩没有用,她悄然吸了一口气,“抱歉。”
语气特别淡,几乎不带任何情绪。
“抢走我女儿,只说一声抱歉?!”
“……”潘临溪忽然明白钟霓虹的任性源自于谁了,这种不理性、明显与他成功企业家身份不相符的话,显然就是因为钟霓虹所说的“我比我爸更狠心,他爱我更多”,所以他才会这么——感性吧。
钟逐鹿右手按住太阳穴,偏头吸了一口气。“又是一个让人这么头疼的!”
“钟先生,影响到你和钟霓虹的父女感情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想,我并没抢走你的女儿。我们结婚,是因为我们——”潘临溪有点难以启齿。
她停下来的瞬间,那父女俩同时静静地看向她。
书房变得针落可闻,他们都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是因为我真心地爱着钟霓虹,钟霓虹也真心地爱着我。我们既想跟对方在一起,也想得到长辈们的认可和祝福。”
潘临溪感到脸上热辣度已经爆表,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要当钟霓虹的父亲的面这样彻底地剖白自己。无比难堪的同时,她居然有一种莫名的释然感觉。
“潘,你——”钟霓虹张口哑然。
虽然潘临溪说得话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又着实令她始料未及。
“这么说,你是打算跟钟霓虹过一辈子了?——”钟逐鹿又按了按他的太阳穴,这时,他的面色变得有些黑沉了。
潘临溪看向钟霓虹,她确定,这一刻她美丽的眼睛里流动的是“过一辈子”的信号。
“决定结婚,就是一辈子的。”潘临溪看向钟逐鹿,坚定说。
“既然这样,搬回家。选个日子,把婚礼办了。”钟逐鹿语气不容置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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