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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霂尘走到姜禾身旁,握住她的手腕,将其带着走向东边的小径。
“陆姐姐好厉害啊。我都来了好几次了,就连上山的路都还没摸索会,更别说什么小路了。”
姜禾垂眼看着陆霂尘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一副心思都放在了上面,自然也就没有发现周围暗处整装待发的暗卫和陆霂尘突然冷沉的模样,她自顾自地仍说着,“也不知道山上有没有菊花,今日要喝菊花酒的。我们摘一些,虽说今年喝不到,明年也可以喝啊。陆姐姐,你怎么了?”
姜禾因为脚下没有防备,额头碰到了陆霂尘停下来后的肩背处,止住了话头,揉按着额头看向周围。
“没事。有我在。”陆霂尘伸手覆上姜禾捂住额头的手背,眼神凌厉的扫过周围树林,眉头紧皱柔声安慰着有些错愕的姜禾。
“有人。”
姜禾反握住陆霂尘的手指,绕是再怎么粗心,她也发现了周围的不同。
山间树林中万籁无声,就连飞鸟的踪迹都瞧不见。
姜禾伸手抱住陆霂尘的胳膊,小声的向陆霂尘嘀咕,“师兄怎么办?我们没带弓箭,就连醉花剑都没带……”
“无碍。他们在暗中。”
陆霂尘拍了拍姜禾紧紧抓住自己手腕的手背,戒备的看向四周,在寻找一个突破之口。
“禾儿,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冲动。你要记着,我没事。”陆霂尘转过身握住姜禾的双肩,看着姜禾的眼睛,沉声叮嘱。
姜禾看着陆霂尘的眼睛,迟缓着重重点了点头,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住了袖口,将那一块布料捏出了道道褶皱。
猝不及防中,几支羽箭从上方树影重重中急速而来。
陆霂尘连忙推开姜禾,两支羽箭一前一后的插进了姜禾方才所站的地方,箭尾还在不停摇摆,可见力道之大。
陆霂尘此时上前拉起摔倒在地的姜禾,二人疾步向南边而去。
身后羽箭如影随形的跟在身后,与此同时,被另一对人马的黑色翎羽的羽箭截断去路。
行至一处寒潭时,一名黑衣人捂着肩膀拿着一把银白色长剑跑来,他的声音虚弱沙哑。
“县主,公子。情况有些棘手,此次埋伏的人手似乎有四路。我们目前只解决了一批人马,另外三支不知潜藏在何处。”
“四路人手?”
陆霂尘拿过他递来的醉花剑,有些凝重的重复,手指紧紧握着剑鞘,指尖有些泛白。
站在陆霂尘身后的姜禾,抬眼看着陆霂尘的侧脸,又看向那名黑衣人肩膀处的箭伤,闭了闭眼,“大家可还安好?如今还有多少人?”
“回县主,不幸折损了半数。”
姜禾闻之,眼睫颤动,她唇角微勾一抹凄凉的笑意,“五十人,折损半数……”
只见姜禾另一只手被陆霂尘及时抓住,袖中纸包落地。
黑衣人在陆霂尘的眼神示意下拿过纸包,打开在指间捻了捻,回道,“公子,是迷香。”
“你想做什么?姜禾。”
陆霂尘俯身看着姜禾沉声问道,她眼中的凌厉冷意犹如实质,刺的姜禾不得不移开目光。
察觉到手上力道越来越紧时,姜禾看向陆霂尘,正视着她的目光,语气淡淡,没有丝毫情绪,“自然是做我该做之事。既然我知道症结所在,那么就该从源头解决。”
“你想解决什么?只身涉险还是以身入局?”
姜禾挣了挣陆霂尘握住自己手腕越来越紧的手指,挣脱不开,遂以不再理会,她闭了闭眼掩去眼中即将控制不住的漠然无情和偏执冷意。
“师兄想说什么?又想问什么?我知道你在我身边放了人,也知道他们的使命。如今我的人折损了半数,更何论他们。
既然那些人想要,那便顺了他们的意,如此也算是知晓他们到底想如何了,不是更好?”
“啪——”
姜禾捂住脸颊不可置信的看向陆霂尘,她眼底还未挣脱囚笼的疯狂之意被愕然和惊惶取代。
“如今可清醒了?”
陆霂尘右手负在身后紧攥成拳,她眯着眼睛看向姜禾,面容沉静,并无失态之色。
“我……”姜禾未尽的话语随着陆霂尘转身的动作咽进了肚子里,她慌乱的抓住陆霂尘的胳膊,在陆霂尘回头垂眼的冷淡眼神中放开了手。
“受伤的人快速下山通知师父。其余众人随我护送禾儿下山,要快。”
“是。公子。”
看着黑衣人勉力支撑着向前方的树林中跑去,陆霂尘握着长剑的手指愈发握紧。
“陆姐姐……”姜禾抬手拽了拽陆霂尘左臂的衣衫,可怜巴巴地唤道。
“随我下山。今日再不许胡闹。”
陆霂尘顺势握住姜禾的手,与她快步向南方缓坡小跑而去。
下坡后,姜禾看着满地的枯叶,狐疑的眨眼,正欲张口说话时,不远处冲出来数十人仿佛是山匪装扮的杀手。
他们各个手中提着弯刀,身姿全然没有山匪的那种落拓之气,反而训练有度,面巾上露出的那双眼睛里只有冷冰冰的情感。
黑衣蒙面人们纷纷有目标的出手,他们只攻击姜禾一人。
姜禾察觉出他们的意图,数次挣脱陆霂尘的牵掣,走出她的包围圈,以此吸引那些人纷纷随着自己而走,不料数次都被陆霂尘强硬护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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