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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点堵车,盛黎望向车窗外,见路边的水果店前站了不少人,好奇地往那边打量。
“卖苹果的。”司机说,“也不知道平安夜要吃苹果是哪一年流行起来的。”
盛黎让司机靠边停一下,也跟着凑到水果店前的人群中。他随便选了几个苹果,然后店家将每个苹果都用礼盒包装了起来。
礼盒挺丑的,卡通人物都印得重影了。圣诞老人居然戴的绿帽子。
盛黎有几分嫌弃地接过来,见旁边是个花店,干脆走进去,挑了一个最红的苹果重新包装了一番。
包装材料和星星灯都是他挑的,花店老板夸赞道:“这样包起来很漂亮,是送对象的吧?你对象一定会很喜欢。”
“不是。”盛黎说,“送一个……朋友。”
朋友。
他和左池已经不是朋友了,但盛黎也找不到更好的定义。他曾经以为做朋友是安全的,是可以一辈子在一起的,现在只觉得可笑。
快两个月没有见面,盛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一心扑在工作上,才能让时间过得快一点。
周围人都说他最近变化很大,外人怎么说盛黎不清楚也不关心,盛长宇和黎明川见他认真工作很是欣慰,向以群他们没说什么,但私下里给盛黎介绍了几个潜在客户。
起初真的很难受,盛黎控制不住地去想左池,想左池在干嘛,是不是也在加班,看窗外月亮的时候觉得他们很近,看桌上文件的时候觉得他们很远。
其实刚上大学的那会,盛黎也有这种感觉,打球的时候想要是左池在就好了,左池和他配合最默契,吃饭的时候想不知道左池学校食堂饭菜的味道怎么样,睡觉之前还不忘了叫上左池一块打把游戏。
只是那时候他想左池,可以跑到左池的学校去找他。现在却不行了。
知道了左池假性发情的事儿,盛黎查了很多资料,看了很多相关的论文,也找吴医生咨询了腺体损伤的治疗方式。
吴医生说现在国内一般趋向于保守治疗,在一定程度上恢复腺体的功能,但基本上不可能完全恢复正常。
盛黎问那手术呢。
吴医生说手术有风险,虽然一般不会危及到生命安全,但修复失败的话,有可能得摘除腺体。所以目前国内腺体修复手术经验丰富的医生屈指可数。
腺体是很重要的一部分,直接与信息素、发情期、生育能力挂了钩。虽然现在也有极少数Omega宣称摘除腺体手术是给Omega第二次选择的机会,选择避免发情期,选择像一个Beta一般生活。但对于很多Omega来说,没有了腺体就意味着不再完整。
一边是风险,一边是可能陪伴终生的不良反应,盛黎摸不清左池会如何选择。
他打听到瑞士有位医生是以做腺体修复手术出名的,他打算等签证办下来后去瑞士找那位医生了解具体的情况。
盛黎让司机绕路去了左池家,把苹果花束礼盒挂在门把手上就离开了。
“平安夜快乐,圣诞快乐。”
他不知道左池是否在家,也不知道左池是否会收下这颗苹果。他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不去打扰,但偶尔还是做不到。
他时不时地会对着左池的微信头像发呆,翻以前的聊天记录,看左池的朋友圈有没有什么新动态。连左池转发的财经新闻他也会点进去仔细地看,想象左池会做出怎样的评论。
他渴望和左池相关的一切。
订婚时那套情侣照在这段时间里被翻看了无数次。左池本就不爱拍照,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合照却没有几张。当初他有多不屑,现在就有多想重头来过。
照片里,左池穿着雾灰色的西装,拿着花束的手环过他的脖颈。盛黎能够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想起左池肌肤的温度和自己的心跳,如果重来,他会主动搂紧左池,对着镜头笑得开心一点。
因为买了苹果绕了路,盛黎到邰星宇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向以群和邰星宇起哄让盛黎罚酒。
盛黎一口气喝了两杯,摆摆手:“喝不下了。”
向以群嚷嚷:“这不是你的酒量吧。从你公司过来要一个多小时?差点以为你在办公室睡着了。”
“昨天应酬喝得有点多。真不能再喝了。”盛黎说,“我是去给你们买苹果了。”
“哟,有心了。”邰星宇接过苹果礼盒,看见上面的简陋图案笑出声,“这圣诞帽是绿色的啊。”
“得,不喝就不喝,真兄弟不劝酒,但买苹果怎么够。”向以群嘿嘿地笑,“迟到一小时,怎么也得给哥们削个苹果吧。”
盛黎洗了手,在沙发上坐下削苹果,削完把苹果整个儿塞向以群嘴里。
向以群连忙用手接住,咬了一口苹果:“你居然会削苹果,我还以为你会削得不剩什么果肉了。”
盛黎:“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听过吗?”
向以群开玩笑:“嗯,你现在不是盛黎,是钮钴禄盛黎了。”
晚饭是向以群从外面餐厅打包带回来的鱼火锅,香味十足。他们吃饭时又给胥晖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胥晖已经收工了,妆还没卸,在酒店的房间里吃蔬菜沙拉。
向以群夹了块鱼肉,故意从镜头前飘过:“你吃沙拉能吃饱吗?”
“没办法。”胥晖无视了向以群的行为,“做大明星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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