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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面对杜薇时那种若即若离的高姿态,餐桌上始终在嘘寒问暖,像个真正的父亲那样。
晚餐过后,钟远山照旧离开。
杜薇端腔对禇钦江说:“三天了,看样子你反思的不错。”
“也是,”不待他出声,杜薇继续道,“路家人嘴上说的好听,可你看,你到英国几天了,他们问过一句吗?”
“小钦,你现在明白了吧,只有这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我们才是你的家人。”
禇钦江摸了摸钟晚媗头发,没搭话。
钟晚媗趁机道:“妈妈,能不能让哥哥不要整天待在房间啊?房间里太无聊啦,又闷又黑的,我想让他陪我到花园玩。”
杜薇端详禇钦江:“你想出来吗?”
“随便,”禇钦江无所谓的说,“在哪都一样。”
杜薇笑了下,似乎对他的回答挺满意。
“既然晚媗想和你玩,那你就多陪陪她,我平常工作忙,没什么时间。”
她说:“但仅限于这栋别墅,你不能到外面去,再过一段时间,你大学名额就能办下来了,可别让妈妈失望啊,小钦。”
禇钦江与杜薇对视,缓慢勾起嘴角:“怎么会。”
钟晚媗兴高采烈的把禇钦江拉进自己房间,说:“哥哥,我想送你一个礼物。”
她的房间如同许多小女孩那样,有数不清的芭比公主和漂亮裙子,满屋子粉色的装饰品。
一个浣熊玩偶塞到禇钦江手上,钟晚媗道:“这是我最喜欢的娃娃,哥哥你要保管好了。”
玩偶不大,摸起来却有点咯手。
禇钦江轻轻一捏,里面应该放了东西。
“谢谢,”禇钦江微微弯身,扶住她头顶,“我很喜欢。”
“可是哥哥,娃娃给你,我就没有了,”钟晚媗的表情很无害,“你会带我去看天安门吗?”
禇钦江并未回答,转向桌上一个小房子形状的浅粉盒子,问:“这是你的存钱罐吗?”
“对,”钟晚媗打开它,“我存了很久,里面有很多钱,哥哥你看。”
满满一罐子英镑,而且面值都不小,钟家的确很宠这个女儿。
“晚媗,你想去中国,”禇钦江收回视线,“需要中国的人民币。”
“人民币,我可以买吗?”钟晚媗问。
“买不了,只能换。”
“在哪里能换?”
“我这里。”
禇钦江把一张银行卡放进她手心。
轻声说:“里面有四十万人民币,我用它换你的存钱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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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想上去。”
钟晚媗指着一颗树。
别墅栅栏外的紫杉树不知何时开了花,钟晚媗放假在家,一大早就将禇钦江拉到庭院,说想把花摘下来。
禇钦江估算着距离和高度,拒绝说:“太危险了。”
金属大门紧闭,还有保镖看守,他也不能出去给她摘。
钟晚媗轻轻拽了拽他衣摆,祈求道:“哥哥你帮帮我嘛,你抱我上去,我就摘一朵,好不好?”
禇钦江低头凝望她清澈的眼睛,分明是完全不同的一双眼。
可不知怎么,就是无法控制的想到了路倏。
“好,”他想了会儿,说,“只能摘一朵。”
“谢谢哥哥!”
禇钦江双手抱起钟晚媗的腿,女孩穿的是裙子,他有意用胳膊给她压住。
钟晚媗一只手扶栅栏,另一只手费劲去扯最低处的紫衫花。
还差最后一点距离,大约是太想要了,她膝盖不自觉用力蹬了蹬。
谁知蓦地失去重心,整个人直直朝准栅栏最尖锐的地方栽去。
禇钦江瞳孔骤缩,眼疾手快的一把捞住她上半身,自己胳膊横擦栅栏过去。
钟晚媗吓得不轻,险些尖叫起来。
但万幸还是有惊无险。
被放下来后,钟晚媗脸色发白,愧疚的道歉:“哥哥,对不起。”
“没事,”禇钦江无波澜的说,“回去吧。”
两人往回走,外面的大门忽然开启,一辆小型货车驶进来。
“送牛奶的叔叔来了。”钟晚媗说。
一个中年英国男人跳下驾驶座,打开货箱门,搬出一桶牛奶。
佣人走出别墅,从他手里将牛奶接走,而后男人重新开车离开,铁门再次关闭。
“他送的是新鲜牛奶吗?”禇钦江貌似无意问了句。
“对,这个叔叔家里好多小牛,”钟晚媗仿佛忘记了刚才的惊吓,开心道,“我去过他家,他每天都要挤奶,挤好再送过来。”
禇钦江嗯一声,转身进了别墅。
钟晚媗跑去厨房要牛奶喝。
刚迈进房间,禇钦江习惯性的摸手腕,却不料摸了个空。
这几天为谨慎起见,也怕手表电量耗空,他总共只给路倏打过两个电话。
实在是焦虑难捱时,他才会打开手表看一眼路倏照片,其余时间统统关机。
现在手表陡然不见了,禇钦江顿时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一下慌了神。
他奔出房门跑下楼,去了刚才的栅栏附近,提心吊胆找了一圈,没找着。
又仔细顺着经过的每条路,心急如焚的寻找了半晌,可惜连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钟晚媗走出来,好奇问:“哥哥,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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