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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咸鱼男主的反派白月光(62)

      金光万丈,大道通天。
    尽头是浮于虚空的十二金座,个个以白雾覆面,面容模糊,冷漠地注视着拾级而上的人。
    天命之子。
    一道冰冷没有一丝情感的声音机械响起。
    谢折玉抬眼,穿过重重迷雾,对上的是一双空洞无物的眼眶,苍老腐朽。
    念你仙骨大成,道心可鉴。
    像是一人,又像是数人,冷漠冰冷的,只余神性的机械声响彻在空荡荡的归墟四野。
    命你亲斩琉璃体残魂,今后,三界神诞,奉你为主。
    谢折玉闭眼,细细咀嚼着话中意味,掣出了那柄通体星色的长剑。
    亲斩琉璃,封神诞主。
    多么可笑。
    他平静睁开眼,入目便是高天之下,云层间投下四方链锁,以无数秘纹作封
    悬浮在归墟正中的神弓安静地溢漫着浅金色的暖芒,十二道封印叠覆在其上,令人看不清楚内里。
    剑身泛起冷光,薄唇微微勾起。
    极为突兀地,他笑了起来。
    师尊。
    你看他们多么害怕你。
    贪婪的觊觎着神明的力量,又彻骨畏惧着。
    即便是一缕残魂,竟然也以十二道心头血为引设阵。
    他近乎于温柔的目光落在那里,以天际朦胧的深蓝为底色,满天流光四溢洋洋,而那模糊金光中,一缕薄如轻烟的淡色如花一般盛开着。
    是她的一魂一魄。
    他们要他亲手将她的魂魄诛灭,再将其凝析的神格融合。
    如此,便是封神。
    谢折玉安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切。
    归墟华美的流光飞舞着溢入他玄色衣袍间,谢折玉的视线锁在那柄静默矗立的神弓上,不曾挪动半分。
    她其余的碎魂尽数吞没在他识海深处,无数枚碎片静静飘浮在暗沉如墨的深海。
    他这次终于学会了。
    留住即将消散的神魂唯一办法便是,融为一体。
    不管过去多少年,那年归一宗静谧无声,霏雨芳尽的花墙落了一地,浅浅的碎金洒在她淡粉色裙摆,她倚在青石上,懒洋洋地翻看着话本。
    相隔短短,她就在近在咫尺的眼前。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一瞬便是永远。
    太岁神君面前,小儿不得无礼。
    柔兆斥道。
    太岁?
    谢折玉缓慢抬头。
    神君?
    通常满口仁德苍生者,最无仁德,也无苍生。
    放肆!
    重光性急气盛,想要张口怒斥,话却卡在了喉咙间,像是被扼住了嗓子一样。
    他极为惊恐地睁大眼,死死地盯着眼前
    那个宛如蝼蚁一般被他们任意左右命运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
    我若不从呢?
    那双眼睛是纯黑的黑,浓得如化不开的墨和斩不尽的夜,带着冷锐空无又似笑非笑的意味,直直地望着他,泛着一种诡异的红。
    魔瞳?!
    怎会是魔瞳!
    天命之子怎会是
    魔?!
    一股不由自主的冷意自重光心底升起,然而,还未待他回神。
    只听嗡一声,悬于蓬莱绝顶、瀛洲不老、方丈崖山三处最高峰之巅的劫钟无风响起,沉郁古老的钟声刹那间响彻三神。
    即便是上古神魔湮灭之时,有神尊一息庇佑,加之太岁窃神可驭规则,湮灭的预言业火未及三神山,劫钟也沉寂无声。
    而现在。
    承平日久,再无神魔。
    劫钟响彻天地。
    作者有话说:
    月寒日暖,来煎人寿。引用自李贺《苦昼短》;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引用自诗经《葛生》;
    过渡章,即将开始杀猪屠狗(PS:猪猪与狗狗什么都没有做错,此处仅是比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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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祭七苦
    原本如琉璃般净透的世界, 此刻陷入诡异的死寂。
    琉山,金座,神弓。
    在这样梦境一样的绝顶之巅, 上空围坐着的十二位身覆白袍的无面人,在起先的躁动过去后,一个个安静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归墟中央。
    那个与此地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的玄袍男人。
    即便是魔又如何, 他们连神明都敢染指, 何况在这三神山盘踞无数岁月,早已备好应对之策。
    既已成魔, 无需留手。
    太岁开口道, 语气平静。
    七苦钉下。昭阳坐在太岁左侧, 歪着头, 神情懒洋洋的:
    管你是仙是魔, 都得俯首称臣。他不似他人肃然, 伸手摸了摸下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毕竟
    神之七苦可是他亲手所敛。
    不知想到了什么,昭阳贪婪地舔舐一下唇角。
    不得不说,神明的情感,滋味可真好呀。
    看样子这些年日子太过平静, 大家都太松懈了。
    天厄冷哼一声:
    将此子拿下, 诸位有必要提高警觉。
    尤其是屠维、柔兆二人,天命之子在瀛洲百年, 竟对其心魂毫无察觉,连其堕魔也无从知晓。
    如今虽然左右不了大局,然而显然与原定计划有些微偏差。
    昭阳与天厄的话引起了谢折玉的注意, 他将目光从重光身上挪走, 落到了昭阳身上。
    他漆黑的眸一移开, 那股令重光心悸不已的压迫瞬间便消失了大半,他松了口气,忽觉冷汗已涔涔。
    七苦?谢折玉低声,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像是淬了霜雪,带着寒凉。
    不错。
    最高位的老者平静出声:倘若你听命于神山,斩除琉璃,融合神格。
    空洞苍老的眼眶透过莽莽流光望着谢折玉:
    魔亦可洗魂,神山当既往不咎。
    谢折玉啼笑皆非,他招了招手,落星一声轻吟,剑身泛出星色光晕来。
    一点剑光陡然在柔兆眼前浮现。
    明明只是一点,顷刻之间就化为一张密麻如星的网,灵意自其上溢出,如同丝网般,一下将最下首的柔兆困住。
    啊变故陡生,无人反应过来,在柔兆的尖叫声,她的身体斜斜地滑过金座,轰地坠落地面。
    她狼狈抬头,周身皆被星光束缚,动弹不得,目光所及,唯有那个男人的一角袍袖。
    头顶一声冷彻入骨的轻笑,她只觉得寒凉入体,惊魂不定的抬起头来。
    不错,谢折玉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你们果然还是这般模样顺眼些。
    她浑身动弹不得,如同一只被困住的飞虫,原本娇艳的脸一片惨白,柔兆本就实力低微,更遑论此刻谢折玉第一个对她下手,心里是又惊又怕。
    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就在头顶高悬着,此刻瀛洲柔兆君再也无高高在上的气势,她仓惶转头看向虚空,如同找到救星一般:
    还不祭七苦?!
    随着谢折玉的突然动手,柔兆的一声呐喊,其余十一人自金座立起,屹立在半空之中,冷冷盯着下方的男人。
    天厄淡淡:
    柔兆修为滞涩许久,此番定要回去勤加修炼。
    柔兆见到天厄这般说道,心中才有几分安定,虽被斥责修为低微,却并不以为然。
    反正此间事了,谢折玉虽融神格,却仍会被神山掌控,到时,她依旧是瀛洲长老,万人之上。
    一祭为喜!
    重光双唇紧抿,目光一寒,双手结印,冷声道。
    话语未落,谢折玉耳侧传来细微破风声响,似有光影先至,带着毁天灭地之威。
    他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哼。
    重光冷笑,像是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随着他这笑声一出,谢折玉本已消失的身形虽已不见,然而留下的影子却像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拉扯。
    连带着他的识海也仿佛被控制,动弹不得。
    此时,喜祭已至,顷刻间是血肉破骨的碎裂声响。
    丝丝规则四溢开来,将他原本所在的地方击碎。
    一击之下,谢折玉的气息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么简单?
    所有人的心里不约而同得生出一股念头,就连地上的柔兆也不由得微眯了眼,想看个究竟。
    重光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些不安。
    一切都太过顺利,令他隐隐有种不详。
    虽说喜祭乃神之七苦中最弱一祭,然而到底是神明之情,寻常人很难逃离。
    重光心中如此想着,但一股不好的预感从他心中升起。
    柔
    话语刚落,只见流光中,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柔兆身后,速度快得惊人。
    果然
    柔兆还在眯眼看向远处,谢折玉的身影突然在她面前出现,骇得她几乎要魂飞魄散。
    不!
    神山十二长老之一,瀛洲柔兆君此时见到的最后一幕场景,是一双冷如冰霜的眼。
    耳畔只听到嗤得一声轻响,紧接着一股寒意从他脖颈透过。
    冷如星光的无穷杀意自脖颈蔓延而出,顷刻间穿透她的识海、心脉。
    不知为何,她好似又听到了昔日神界鸟鸣,她本能的甚至想要哼歌,只是那破碎的音节还未发出,便已经戛然而止了。
    寒光从她心口闪过,一条细细的红线从断口处缓缓溢出,像是受什么吸引般,逐渐盘旋上一条链锁,直朝神弓漫去。
    一条记忆长河随着她魂魄消散后,自身死处升腾而起。
    巍峨雄浑的雍州古城,伴着天际第一缕晨光,宫墙深深一声幼儿啼哭,明亮得惊起一树鸟雀。
    忙碌的宫人脚步匆匆,穿过内殿重幔,长长的声音回荡在朱红宫墙上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是位小公主!
    虚空之上,云层掩映间,是柔兆迸发欣喜的眼,她拿出玉简,飞快传信:
    祂已转生,踪迹已现。
    长河转瞬即逝,昔日至上长老,烟消云散。
    喜祭未困住他太久,虽说在众人意料之中,但真的亲眼目睹他轻而易举地杀了柔兆后,依旧不由得心中凝重。
    半空之上的天厄脸色阴沉得似是能滴出水来:
    竖子何敢!如此妄为!
    早在上古湮灭后,以太岁为首窃神后,他们十二人便在三界堪称是半神一般的存在,而如今,竟被往日视作蝼蚁的人将颜面踩在脚下。
    妄为?谢折玉依旧半垂眸,神情掩在散落雪发间,淡淡一笑,我杀了柔兆,就是妄为?
    他玄色衣袍间渗出暗红血色,喜祭入体,携规则之力,在他五脏六腑内四处冲撞,几乎要撞得粉碎,最终将他的一处穴位彻底封住。
    即便被封一穴,这会他反倒极为平静,像是有十足的把握。
    长老杀我不成,我不过是相同手段回报罢了。
    他的目光掠过高空之上的众人,最终阖眼:
    所以长老杀我可以,我杀长老不行。
    他说到这里,声音低沉了许多:
    你们窃取了她的眼,竟连七情都不放过么?
    喜祭一入体,伴着深入骨髓疼痛的是,一股触及神魂的熟悉感觉。
    确实要在一瞬间将他击溃,却不是刺骨的疼痛,而是她的七情之喜
    直刺心肺,几乎要在刹那间将他逼疯。
    折玉,我献上琉璃心向神明祈愿,以生生世世无心无情为代价,还你山河如旧,春和景明。
    卿卿
    穴脉被规则之力封,而他却几乎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另外一种撕裂般的痛楚从内心蔓延出来。
    神尊劫后初转生,七情全随本性,天真的,懵懂的,即便是这样的神尊,也在界域撕裂,魔域倾轧之时,犹记得
    神爱世人。
    所谓幻境,原来是真的
    说到这里,一股彻骨寒意从他身上透出。
    少废话!重光惊斥出声,一祭已封,还等什么?!
    此子不封,后患无穷!
    二祭为怒!
    屠维叹息一声,唇齿翕动,七苦念词在他嘴中倾泻而出。
    三祭为哀!
    六祭为爱!
    随着屠维、上章、著雍、阏逢、强圉五人齐齐结印,刹那杀机涌现。
    第七祭,为欲
    一道平静的语调,不急不缓响起。
    是一直未曾出声的旃蒙。
    杀机弥漫开来,六道蕴含上古规则之力,封印了神明六情的青影陡然间化作六支并列的小剑。
    小剑一出,铺天盖地的古老气息,铺陈开来。
    随着六位长老呓语停止,那六支小剑便如离弦之剑,直朝谢折玉而来!
    寂静的四周琉树琼影也化作巨大的太极图腾,转动不停,每转一下便有无数规则之力溢出,形成重如山岳的压力直泻而下。
    太岁竟是将这里设伏成一处八卦阴阳阵!
    和六重小剑之下,一起将谢折玉锁定在正中,形成极为强劲的威压。
    上古八卦阴阳阵,携神明七情作封,即便是强能破界飞升的天命之子,怕是也难以抵御。
    何况
    他已被封印了一祭。
    但就在此时,一道冷漠的嗓音平静响起:
    诸天星辰,听我号令!
    话语中的嘲讽意味太过浓厚,所有人在听得那声音念出口的刹那,脑海之中都闪过一种不祥的预感。
    落!
    随着这一声冷冽至极的落字轻声出口,归墟之上的苍穹瞬息间云翻涌动起来。
    落星自他身后疾射而出,顷刻之间化作一道灿若流光的银河,划破青空!
    在无边剑气牵引下,苍穹星斗为落星所引,渐渐凝成一道磅礴无极的阵法,虚虚旋转间,将归墟锁在阵法正中心
    北斗落星阵!
    无数耀目星辰携雷霆万钧之力直坠而下,无边煞气冲裂开来,令半空之上的重光识海如遭重击,那星辰之力顷刻间搅乱了识海,令他目眦欲裂,灵意不受控制地被吸附而上。
    哇
    一口鲜血不由自主地自胸腔喷出,重光瞬间萎靡了神色。
    怎么可能!
    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归墟正中心的那个男人身上时,看清了他的模样,不由得松下心来。
    七苦已成!
    眼看着他被困缚在原地,七重大穴皆被神之七苦封印,动弹不得。
    重光包括周围长老脸上都露出一丝惊喜交加的笑容。
    但下一刻,却见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嘴角微微翘起一分。
    不可能!
    七苦本无形,全靠施术者心意所为。
    而现在,重光却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对喜的控制力了。
    然而灵视之下,七枚小剑已然彻底贯穿他的七处大穴,将他整个人无形中钉死在归墟地上。
    渗出的血像无穷尽般汇成一条河流。
    正在重光惊疑不定之际,却见谢折玉微微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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