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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长兄不是这块材料,想来得罪过的人也不少,人家要跟他过不去,旁人也没有办法。”
“或许是私人恩怨呢。你我不好插手。”
许暮舟言下之意,是认同许修雨,乃至整个许家,正在被有意针对。
可这若是一桩私人恩怨的话,没两天也就消停了,不必那么在意。
然而许双檀眼眸一亮,坚定地望向许暮舟:“二哥哥,问题就出在这儿!除了每桩生意都相撞之外,曹掌柜还似乎能推算长兄的动向一般,每每都抢先一步。”
“如果不是他能未卜先知,便只能是长兄被人出卖了。”
“..而且这个人,还极有可能是长兄身边的人..也就是我们许家家里的自己人..”
许暮舟未置可否,只是说道:“身边人?可是据我所知,在咱们大哥身边做事的,都是老爷子亲自选的人手,应当是知根知底,都能信得过才对呀。”
许双檀想了想,觉得是这么个理,但同时,她亦相信自己的判断并未出错,“不知道曹掌柜用的是何种手段,因此,也更有必要查一查了。”
今日许双檀登门的目的正在于此,她怀疑曹掌柜暗中捣鬼。只不过这曹掌柜既是异域人士,与许家无怨无仇,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要把这些事情查清楚。
只是她势单力薄,若是能求得二哥哥襄助一臂之力,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妹妹欲如何查证呢?”许暮舟依旧没有拒绝施以援手的意思,反而是一派意味深长的神情。瞧着,特别像一个「长辈」。
许双檀仔细思虑过,若想弄清真相,还得上那名伶楼里走一趟,悄悄里面究竟是怎样的乾坤。
最好是能见到曹掌柜其人,跟他说上几句话,总能找到蛛丝马迹。先弄清楚这人的来历,再对症下药。
许暮舟听完,觉得合理,想说干脆自己去走这一趟,却是被许双檀拦下了:“二哥哥,原本拿许家家事来叨扰你,已经于理不合了。”
“又怎好再叫你亲身牵涉其中呢。还是我去吧。”许双檀原本的主意,正是她独自涉入名伶楼。
但那毕竟是陌生的地界,说不定就会有危及性命的凶险冒出来,二哥哥现如今身份非往日可比,若能有幸求得他的帮助,许双檀也算多了一重保障。
她心中也更有底气些。
“何况,二哥哥现在是名人,多少双眼睛盯着,想要探查什么,或许也不方便。我去的话,不引人注目,也更有助益些。”
许暮舟点了点头,仿佛是被说服了。
随后指了指旁边的阿鸢,“妹妹所言有理,那我便让阿鸢随你一道去。”
许双檀到底是女儿家,未曾习过武艺,只身前去还是太危险了。而阿鸢是许暮舟精心打磨的「秘密武器」,随之同行是最合适的。
正好许暮舟也想知道,那名伶楼,究竟多么神奇。
谁知,许双檀这一进去,便再没从名伶楼里出来,连带着小书童也是。许暮舟接连等了两天,也没等到人回来。
家里的小姐失踪,许家自是炸了锅。尤其是许焕和继室贺氏,儿子已经没了,只剩一个宝贝女儿,现在人又找不到了,他们又焉能坐得住。
直接闹上了听雨苑。
时隔十三年,亲生父子再相见,许暮舟才发现,原来外头那些茶余饭后的谈资,说他和许焕生得像,居然是真的。
面前四十出头的男人,两鬓已有花白之迹,看来最疼爱的儿子坠崖之后的这一年多,许暮舟的这位父亲,是被折磨得够呛。
他旁边的贺氏,神色更加憔悴,看起来确是缠绵病榻的人。一见面,她就苦苦哀求,要许暮舟把女儿还给她。
“许家对不起你,你若要报复,可以冲我来,不要冲双儿。我儿子已经被你索了命去,请你放过我可怜的女儿吧..”
“我只剩这么一个女儿了..”
许暮舟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继母,其实没多少印象,因为这贺氏倒也并不刻薄,做主将年幼体弱的他送往夏梁郡的,是他当家做主的父亲。
贺氏在这些事情上,是说不上话的。因为老爷子不喜欢她这后娶的媳妇儿,她便时常只待在自己院中,带自己的孩子。
许暮舟同她没太有过交集,自然也就没印象。
只不过贺氏似乎是误会了,她将许双檀目前的「失踪」,当做是许暮舟对他们夫妻的报复。
许暮舟只深深觉得好笑,“许夫人,双檀妹妹是为了许家之事,才只身犯险,您与其来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先把家里事料理清楚。”
“现如今的许家,无人主事,总不能永远都只靠老爷子吧。”
“对了,您儿子的命也不是我索的,非要说的话,也只是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噬」罢了。”
儿子的事,是贺氏最大的疮疤,本来就听不得人提,现在偏偏还是许暮舟亲口说出来,更是叫她听了犯头晕,险些当场倒下去。
许焕赶紧将人护在身后,冷冷看向许暮舟,眼神冰冷得如同在看一个厌恶的仇人。
这种眼神,许暮舟倒是记忆尤新,小时候,他能见到父亲的机会不多,每每一见面,那人便是这般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双儿此次失踪,与你毫无干系了?”即便许焕是对他说话的语气,也全然,像对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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