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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收到阿芒书信,里面提及丹亭凶案,他请我务必转达你,那凶犯已被他移交官府,不需再担心此人出来作恶害人。”
寂静的室内响起姜无忧平缓无波的声音。
阿芒当初说会保护她,他当真说到做到,不可否认他是个好兄长。
青蝉目光没个着落,茫茫然地看着虚空一点,回说:“端木已告知过我。”
“嗯”,姜无忧轻道,“睡吧。”
青蝉:“好。”
黑暗中青蝉睁大双眼,听着辰光一寸一寸溜走。
有溪流声,汩汩的不知要流去何方。
姜无忧说休息,便真的休息了,始终背朝青蝉,呼吸平缓而轻柔。
略微一点酸涩,在心尖上破了土,抽出芽。两人同榻,闲话家常般说起兄长的事,好像已经是十分亲密了。只是想到姜无忧避而不提的未来与方才莫名的冷淡,这份亲密又能维持多久呢?
姜无忧曾说不可质疑她。并非是要质疑她,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什么都不会,连字都写不好,这样的自己与姜无忧并肩而立,凭什么?
青蝉想不下去,抓住自己发丝,在指尖绕啊绕,绕啊绕……
姜无忧转过身,舒臂揽住青蝉腰肢,略一用力便将她圈入自己怀中。
青蝉:“……………………”
“睡不着?”姜无忧蒙住青蝉双目,声音十分清醒,想来方才也并未睡着。
青蝉不敢动,缓缓眨了眼睛,睫毛在姜无忧手心如羽翅扇过。
姜无忧:“……在想什么?”
青蝉低低道:“没什么……”
不敢说,不能说。怕她厌烦,怕她厌倦。这份心意自来便是小心翼翼低到尘埃,万万不敢对她提任何要求。
只是很快,姜无忧便察觉掌心有了湿气。她不假思索地将青蝉掰正过来,青蝉被她吓到,立刻解释:“真的什么也没有想。”
姜无忧:“……”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姜无忧却看的一清二楚。双眼不知何时已经熬红,因为压抑着不肯哭出来,满脸尽是心痛之色。
姜无忧大惊,不解道:“青蝉,做何这样?”
青蝉知道瞒不过她,笑着遮掩:“我只是高兴……”
姜无忧疑惑地蹙起眉,似在考量她的话。
青蝉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不叫姜无忧瞧见,唇角弯出温柔的弧度:“真的,你对我好,我高兴。”
姜无忧拉开青蝉的手,这分明不是喜极而泣的模样。
青蝉知道是自己不好,姜无忧明明在自己身边,为什么非要想着她哪一日就会离开?有一日便珍惜一日,不好吗?
青蝉坐起来,逃避般道:“我还是去誊经书吧。”
姜无忧紧随其后坐起身:“不要去。”
室内静得只能听到外面的溪流,不知疲倦地走个不停。
“噢,不去……”青蝉喃喃应着,看着近在咫尺的姜无忧,鬼使神差地又去握她倾泻的发丝。
这次姜无忧没有再拒绝她。
青蝉把玩了一阵,又讪讪地松开手,一抬头,见姜无忧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两人重新躺下,恍恍惚惚不知过去多久,黑暗中传来姜无忧的声音:“对你好是应该的,只是我好像不得其法,一直惹你不痛快。”
青蝉鼻子一酸,否认道:“没有。”
“怕你离开,自作主张寻来你兄长,企图用亲情牵绊你;引来你兄长,又唯恐他照料不好你,顺水推舟地送你上主殿;去了主殿又担心你受委屈,三番两次带你走……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
往事一帧一帧自脑海闪过,只不知会有这样一番内情。青蝉急忙回身,发现姜无忧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黑夜里,她的眼睛是那么明亮。
“一再的反复,兜兜转转这么多,不过都是留你的借口。”
……这是姜无忧啊,高高在上的姜无忧,如此放下身段的情怯让人心疼。
“我不知你……”青蝉心疼地不知如何是好,喉间发紧,泪意来的汹涌,却克制着不让它们掉下来。
姜无忧凑过来,鼻尖几乎触到青蝉的鼻尖。
青蝉抽噎着问她:“为何不早说?”
此时姜无忧满面温柔,再不是初识那般冷漠疏远。她勾起青蝉下巴,半真半假道:“早说了,又如何能听到你那一番肺腑之言?”
一句话,惹的青蝉又气又怨,言下之意,若自己缄默,她竟也不会主动开口?青蝉忍不住后怕,她若暗地里扼死这份倾慕,两人往后又会怎样?再也没有交集吗?
这么想着,她就忍不住哭出声来。
姜无忧当真心狠,对她狠,对自己亦狠。
姜无忧:“不要哭。”
青蝉:“我不哭。”
姜无忧:“还哭?”
青蝉:“才没有!”
话音方落,青蝉便觉唇上一热,铺天盖地都是姜无忧身上的冷香。她触碰她的唇,见青蝉没有躲开,便又轻轻落下。唇瓣贴合,缓缓厮磨。
青蝉哭得昏头昏脑,姜无忧此时的吻恰如春风,无比妥帖地拂去了心头烦闷。青蝉承受着,呼吸也很快失去了频率。
姜无忧含住她的唇,辗转吸吮,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青蝉被姜无忧圈进怀中,两人发丝纠缠着,有轻微的细喘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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