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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名身材高壮异于常人、面容俊美同样非凡的男子缓缓下马,脚步虚浮、四肢不协,拄剑立在了道旁。
秦祝与身后的众兄弟:“……”
男子同行的锦衣男:“……丛兄?”
秦祝:既然被人喊做“丛兄”,想来是丛二公子丛简无误了——这人的名字倒是大巧不工朗朗上口,就是这行为举止,怎么如此、如此奇怪?
莫非身染痼疾,行至此处体力不支了?
丛简声音淡淡:“惭愧,丛某不慎中了迷烟。”
锦衣男:“小弟未曾、未曾察觉有什么迷烟?”
“想是药性与丛某的内功心法相冲,即使若有若无,发作起来也极为猛烈。”丛简解释道,“是丛某疏忽大意了,未曾料到此处竟有如此聪慧灵秀、准备万全的贼人。”
似乎被夸奖了的山贼头领秦祝低头看看封得严严实实的迷烟,心底泛起一丝赧然,什么准备万全,属实是撞大运了。
谁能想到这个迷烟会和丛简的内功心法相冲,呼吸之间就无声无息地放倒了他!
秦祝将功劳归于迷烟,抬眼一望,与锦衣男四目相对,正待开口,对方瑟缩着喊道:“好汉饶命!在下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客商,高堂年迈家资不丰……”
秦祝朝兄弟们一挥手,示意他们将丛简捆好抬走,看看距离自己这拨人数丈远、举着双手待绑的锦衣男,提气轻身跃将过去,试探地牵起了丛简的高头大马。
那虎背熊腰之人未在马上,立时显出这马十分神骏了!他很喜欢!
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丛简忽地开口:“把他也绑了。”
两名寨中兄弟越众而出,将锦衣男绑了起来。
秦祝:……为何听他命令?
他正觉着纳闷,肩头一暖,竟是马头乖巧地依偎了上来,鬃如天边云,眸似黑玛瑙,好一匹马中美人!
好乖好美,他好喜欢。
秦祝一路沉湎于白马的美貌,稀里糊涂地回到山上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亲,抢得也未免太过容易了吧?
天时地利人配合,想不要了都很难——未婚夫太高壮了,怕是能把他精雕细工的床铺给压塌,让他好生忧愁。
秦祝正琢磨着要不要告诉这位丛二公子“马留下你走吧”,忽地又冒出了一个念头。
虽说是他的未婚夫婿,但现在被他抢了回来,那他就是要迎娶对方啊!
心里莫名觉得这买卖稳赚不亏,秦祝终究手持红绸领着被数朵结成大红花的绸带绑起来的丛简拜了堂。
丛简许是药性未过,走起路来仍有些艰难,待秦祝伸手去扶,却又觉着并不沉重,莫非他……外强中干?
秦祝站在不知何时布置一新的卧房中,手扶自己的下巴打量着歪坐在床上的丛简,有些遗憾刚才没趁机确认下对方是实打实的一身腱子肉还是虚壮。
丛简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想的那肯定都是不能让秦祝知道的事。
他啊,正觉得手痒,想拈着一缕自家心肝宝贝儿高高梳起后垂落的长发把玩,想在红烛下手持这缕黑发扫去对方湿漉漉的泪痕……
他不想演了,想把秦祝唤醒,来一场真正的花好月圆。
丛简一进入这个小世界就莫名焦躁,违和感极重,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想起自己和秦祝正在神战当中“打副本”。
任何小世界都不可能与创造之力脱离关系,想来秦祝也能察觉出不对劲,不过他比较爱玩儿爱演,可能不会主动醒来。
这里是一个书中世界。
丛简醒来后了解到所有角色的命运轨迹,立刻明白了,难怪自己直觉焦躁不安,由秦祝扮演的那个角色将会在整个剧情里受很多苦。
法则之力,可真敢——客服来得倒是飞快,首先解释了绝对是随机分配没有针对哪位神的意思,然后一番拉扯,给了他调整权限。
丛简趁着小懒猪还在呼呼大睡修改了对方的生活环境,至于剧情,在自己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好好保护秦祝、免除所有伤害是最基本的,同时更要陪他玩儿得开心点。
神战这新流程,可真是漏洞百出。
丛简做好更改后,按照剧情走,被秦祝抢亲上了山。
他千算万算,漏算了一点,蹲在树丛里跳出来抢亲的小山贼,被风吹得直眯眼的小山贼,梳着高马尾的小山贼,换上婚服身披红花的小山贼,故作深沉打量他的小山贼,都实在太招人了……
丛简暗暗向客服提问:神战里能不能截图?
他是创造之神的守护者,也掌握着创造之力,回去自己还原个一模一样的动态影像或是做个头大身小的可爱小东西都不是难事,可是当场截图留念的意义不同,能留一定要留。
把对方那个仿佛在精打细算他要吃掉多少米的小模样拍下来,回头给这个小傻猪看看!
秦祝和自己迎娶的夫君相顾无言,感觉对方的眼神逐渐危险,忙从怀里掏出迷烟在手上磕了磕,觉得应该管用,把它放在了枕边。
“我要睡觉了啊。”他说着话退了两步,决定去榻上睡,“我知道你被抢到山上心里肯定很不甘愿……”
“不。”丛简望着在烛光下退一步马尾就摇一摇的小蹦跶猪,按捺住抽了衣带挥过去把他绑回来的想法,“我甘之如饴。”
哈?秦祝狠狠地愣了一下:“你……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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