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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才说完没事,打脸似得,他倏而鼻子一酸,在安嘉鱼面前不争气的落了泪,大概是早有准备,也因为自己真的竭尽全力了吧现在倒回去想一想,好像找不到什么让自己悔恨的事我觉得每个选择好像都是对的
他无愧于任何人,不后悔任何一个决定。
他对得起李彗纭,倾尽所能满足她,照顾她。
他对得起乔哲,即使他去跟别人结婚生子自己也没有怨恨他,而是希望他以后能过得好。
其实他也不后悔曾经狠心地放弃跟安嘉鱼的感情,因为那分别的六年就像薛定谔的猫,他当初根本不敢想日后盒子打开,自己是困窘还是堕落,是意志消沉还是穷途末路。
但是命运终于眷顾了他一次。
阔别六年,盒子里那只猫还活着,可爱,健康。他们都没有放弃彼此,何其有幸。
看到他终于好好哭出来,安嘉鱼如释重负地抱住他,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砰砰两声又气又急,而后陪他红了眼圈。
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对。没什么好后悔,谁也比不上你。
夜里他们蜷在一起,他伸手捏安嘉鱼的左手腕,顺着肌理轻轻推拿,最近安嘉鱼的练习时间恢复了上午两小时,下午两小时,中间穿插一个半小时的运动,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回来是去游泳,没有则是力量训练和瑜伽课。艺术家一边锻炼体魄一边学着拉伸放松,避免未来再度罹患什么职业病。
不困么。窗外月光和灯光与他们一样纠缠着分不清彼此。安嘉鱼用手指的背面磨蹭过他的侧脸,又挡住他的眼睛。
刚刚忽然想起来,于阿姨晚饭的时候提醒我在餐桌上放一碗排骨面。乔郁绵顺势闭上眼睛,说头七死者的灵魂会回家看一眼,然后吃些东西再彻底离开。
嘶安嘉鱼一激灵,不然我今晚回家
你信这个?乔郁绵重新睁开眼睛,你觉得这世界上有鬼神?
也不是信鬼神就觉得我们这个样子如果真被她看到了不太好
看不到。她从没来过这里,要回也是回疗养院,或者我们租住过的屋子,再不然回去过去的家,现在我爸住在那儿该怕的是他。
不然还是,放点什么吧万一呢,不要又生气又没东西吃,只能饿着肚子离开安嘉鱼跳下床,翻遍了屋子也没什么吃的,只有口袋里一块凤梨酥。
乔郁绵躺在床上看到他取了一只空盘子,将凤梨酥拆开,方正一块,恭恭敬敬放在正中央,又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动了动嘴唇。
客厅没有窗帘,皎洁的光落在他光裸的背上,穿透他蓬松发丝的缝隙,乔郁绵依稀分辨出他虔诚地无声地对着空气说了一句,放心吧。
然后那些光一点一点消失,真像是有什么一步一步走近,挡在了安嘉鱼的背后。
他猛然坐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的夜空,果然,只是月亮忽然被游走的云遮住。
乔郁绵丧假只请了李彗纭去世当天,他不需要回乡奔丧,李彗纭也没有需要举办追思会的身份地位,至于安葬的方式,他还拿不定主意,只挑了个简约的骨灰盒寄存在殡仪馆中,待日后慢慢思考。
你要一次录多少期?苏芮可挑起眉毛。
六期吧,保险起见。乔郁绵打开手机日历,月底走,不出意外八月初回来。
这次这么久?不是一般都两周吗?
之前跟另一个同事换了班,这次我要替他多待两周。还有一周想出去玩玩。他看到女孩满眼冒出八卦之火,无奈交代,嗯,跟他一起
那你可千万得按时回来啊!女孩点了两下鼠标,把显示器支架扭了一百八十度给他看,八月有七夕,前后两个活动,一个是跟初晴的合作,另外一个是上周才谈好的,一个香水品牌在商场的快闪店。
乔郁绵凑近屏幕,这个沙龙香的品牌这两年在国内非常火爆,似乎每个美妆博主或是明星直播都在带货。
我没回来不是还有别人
那个,人家是看了婚纱周时装秀的新闻视频找过来的大概一半是冲你本人。人类嘛,都是视觉动物,有谁会不信任业务能力过硬的帅哥呢。苏芮可说,对了还有件事,你这次过去那边带上我们工作室的摄影师一起吧,我们有计划做一期鲜花农场的纪录vlog,让大家看看我们这些花是怎么一路辗转,从遥远的非洲交到客户的手中的。要又辛苦又浪漫那种,总之他有什么需要录制的素材,你就尽量帮他张罗一下,当然,茹毛饮血的部分就不用了,毕竟安全第一,不要得罪部落的人,如果他们不能看摄影机的话。女上司随口交代。
不至于。记得让他出发之前打好黄热病疫苗。而且内罗毕是个城市,不是部落其实东非并不像人们印象中那样危险,那里气候宜人,盛产玫瑰茶叶和有色宝石,旅游业更是发达,豪华的游猎是全球最受追捧的项目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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