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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除了背会单词,一定要背熟每篇课文。老师讲的语法点要回到课文和作业中去复习和总结。最好每天脑子里默念几遍。
数学课本上的习题要提前看完概念和理解公式以后再做一遍。书上的习题和考试的难度不一样,参考《中考三年习题解》再去验证下自己的理解和解题思路。最好难题要提供三种以上的思路。做错的题目一定要反复总结和回看。
……
这真是初三小学霸的精练总结。怪不得能考全校第一、全市前五十呢。这家的女孩每天还要干活和帮助家务,她们怎么还有时间专注学习?白霜想到自己读中学前父母还特意买了学区房,以省去她奔波的辛苦。退休的外婆每天换着口味给她做营养餐。每周还有三四天去补习家教。为了自己以后的发展,每年父母还花几万元送她去读EF的口语课程。这样努力了六年,她才以全校文科第三名的成绩考入了很多人向往的E大。
想起这家叫“葛燕子”的女儿全市四十五名都不能上高中的遭遇,眼前又浮起那天葛画被母亲打的情景。她忽然明白了昨天晚上睡觉前松寒说的那句话,“这一个能读,可惜了另一个。”然后松寒辗转了好一会儿才草草睡着。
下课后的白霜一直在想着葛家姐妹的事,回办公室后见松寒正在一张旧办公桌上伏案,她将书放在桌上,忽然叹气。
松寒抬头,嘴角噙着笑涡,“怎么了?”
白霜将披到胸前的长发夹到耳后,“就是挺唏嘘的,看到那个葛燕子给她妹妹留下的学习要点,觉得真是可惜了那个好学生。
“松寒,能不能再找找那个资助人,让他们项目再帮葛燕子回来读书好不好?”她忽然眼前一亮。实在不行,她自己资助也可以,一年最多两三千的学杂费她家完全能支付。
这时刚下课回来的高一一班班主任刘老师捧着茶杯夹着书走进办公室,“白老师真是好心的人啊。”从茶杯里加满水,刘老师吹了吹茶叶喝了口,“这可不是一年两三千学费的问题,而是她家里一年会少上万块收入。”
白霜皱眉,刚要说“可孩子读书总比一年赚一万块要紧”,她看到松寒咬紧牙齿后突出的咬肌,对方对白霜摇摇头,白霜气呼呼地捞起书本回到自己桌上。埋头看着高数考研书的朱铬抬头,“这种情况这里很多吗?”
“可多了。”刘老师对这个办公室里的几个年轻人很是欢迎,每天对着一些老面孔同事总归无趣,他慢条斯理地坐下,翘起二郎腿伸着懒腰,“咱们市是农业市,农民每年辛辛苦苦能赚个万把块就算不错了,真要赚钱还得指着家里人出去打工。家里有小子的都要去市里买房,要不以后说不上媳妇的。”
“娶了媳妇后呢?”白霜问。
刘老师“哈哈”笑了,“就出去打工,生了孩子给老人带。咱们这所学校里不少孩子都是留守的。”
白霜一时无语,松寒轻哼了声,似笑似讽,“得生到有儿子为止吧。”
办公室里的其他三名男老师一时愣住,只有白霜和松寒互相看了眼,嘴角泛出苦涩的笑。能让葛家夫妻同意葛画来读书,也是因为他们担心这个个头奇高的女儿以后“难说人家”,有个文凭弄不好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嫁人也会顺利些。
下午没有课听,松寒也完成了好几课的教案设计。她习惯每天活动个把小时,就来到操场边继续熟悉学校环境边慢跑。
这时操场上的欢呼声引起她的主意,雷光芒举着个篮球对着围城一团的学生们说着什么,她跑得近了些,听雷光芒说,“女生在旁边做啦啦队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齐刷刷地拖着长腔的回答,“好——”。
男生则被挑选出十名有意向打比赛的分成两组,雷光芒再仔细讲了下比赛规则,几分钟后,“加油”的声音开始回荡在篮球场上。
正在跑圈的松寒被学生发现,还有几个女生朝她招手,“陆老师,一起来玩啊。”松寒笑着摆手,“我先跑完。”
她跑了半圈时忽然抬头想找葛画在哪儿,但在助威人群中没看见女孩。松寒继续热身,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回头,见是葛画,招手喊她,“来,我们一起跑。”
葛画咬唇后点点头,几步就跟上了松寒。
“你也喜欢跑步?”松寒见她的脸已经渗出薄汗,粉粉地铺了一层细腻的光芒。
“只要有体育课我就跑一节。”葛村中学的体育课一向由班主任兼课,一般就是带着做一套广播操后再各自活动。葛画不太喜欢和同学凑在一起说话,或者坐在教室里看书。她在北京读过一年农民工小学,记得那里的体育老师说过,“小朋友一定要注意锻炼身体,才能长高个头。如果不爱玩游戏,那就慢慢跑步吧。”
这个习惯她从小学带到了高中,跑久了后她慢慢摸索出自己喜欢的跑步节奏,跑程也越来越长。但是疯狂长个头也长脚趾头的时候,不合脚的鞋子让她跑起来很痛苦,所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在操场上跑步过。
松寒的视线落在女孩瘦长突兀的锁骨上,再看她姿态协调,尤其手臂很长,忽然想,这是个打篮球的好苗子呢。
“会打篮球吗?”松寒问。因为之岚爱打篮球,说是可以长个头,她就陪着之岚打了好些年。结果自己窜了七厘米,之岚只长了两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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