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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嘉感觉被吵得耳朵刺痛,脑袋生疼,他忍不住缩起了手脚,艰难地朝着电梯外面走去。
傅司年伸手,牢牢地按着许落嘉的肩膀,仿佛紧紧地庇护着他的爱人。
神经深处建立起来的反应条件并没有随着距离接触而减少,反而让他更加痛苦,指尖微微发白。
然而傅司年并没有松手,把许落嘉往自己的怀中靠,仿佛要将落嘉嵌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除了电梯中原本的六座小山,停车场的负一楼也排列了数十名保镖,拉起一条线,让汹涌的记者和粉丝始终被困在线条之外。
落嘉最后顺利地上了车,只是他在上车之前,回头看了一眼。
那一眼,就足够让他一蹶不振,像拳击台上被打倒的选手,苟延残喘着,怎么也站不起来。
只见他的灯牌和应援的鲜花全部被扔到停车场的水泥地板上,已经成为了一堆没有看在乎的垃圾。旁边站着好几个女孩子,身上穿的衣服也刺绣着小人,拿着麦克风,黑头发,圆眼睛,一看就是自己。
只是上面的脸用血红色的笔打了一个大大的叉,表示情绪激烈的厌恶。
落嘉直到坐上车了,还在扒着车窗回头看看,地板上碎裂的灯牌和零落的向日葵已经不重要了,落嘉怔愣地看着那几个女孩子的眼睛。
即使带着墨镜,即使是单向玻璃,可是许落嘉觉得她们失望和愤恨眼神击碎了一切,碎玻璃扎到他的面前,令他眼睛很难受。
他的嘴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话。
忽然之间,双眼被一双冰凉的手轻轻地盖住,尾指触碰到自己的鼻尖,感觉到一阵凉意,以及嗅到冷木沉香的味道,还有一丝丝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气味。
别看。傅司年轻轻说。
黑色的保姆车发动,渐渐地甩开像狗皮膏药一样的媒体,绕了好几个盘旋弯,转出停车场。
离开了那个恐怖的地方,但是许落嘉的灵魂好像被困在了那里。
他拨开傅司年的手,脱开墨镜和渔夫帽,侧脸靠在椅背上,背对着傅司年,怔愣地看着窗外的江面。
他的脑海里一直是反复,被扔在地上的向日葵,刺眼的目光,面目狰狞的媒体最后,落嘉无声地哭着。
傅司年沉默了一下,静静地坐在落嘉的背后,没有打扰他。
他透过车窗玻璃,看着许落嘉的脸庞,手里摩挲着一根软香烟,始终没有点燃,就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
*
要去的那套房子在另外一片区,车无声地行驶了许久,在午夜快一点左右,车刹住,停在了楼盘大门口前面。
楼盘位于一个国家级湖区风景点背部,前面的湖区是开放的,然而这片湖水连绵千里,在湖区的背后,便浩浩荡荡地建立起一大片别墅群,且并不影响湖水生态,别墅区依山傍水,静默流深。
傅司作为开发商之一,占了别墅最黄金的一块地方,就在别墅群的最内围,不会被外面的景区打扰,周围生态也是最完善,最原始的。
初姐简单地跟落嘉说了一下,让他暂时住在这里,落嘉也没什么意见,说什么信什么,拎着帽子和口罩,站在庭院的喷泉旁边,歪着脑袋,听初姐说话。
初姐叮嘱落嘉:明天记得起床去医院,别想太多了,姐给你搞定。你也别想着上网了,这个别墅还没装网,手机傅总还给你了,也不要刷啦,那点流量不够你挥霍的。
落嘉的眼睛出神地往着喷泉旁边的鹅卵石,还没回魂,半天,嗯了一声。
初姐叹了一口气,眼看许落嘉是没什么精气神了。
傅司年走上去,语气带着强硬,道:不是你的错,许落嘉。不是!只要明天乖乖去做手术,你的嗓子就能够恢复,到时候继续唱还是别的,都随便你。
看着我的眼睛。傅司年扳着落嘉肩膀,感觉到手掌下的臂膀一片孱弱。他咽了一口气,认真地说,许落嘉,撑下去好不好,你可以重新回到舞台上。
傅司年重复强调道:只是一次舞台事故而已,你是天生应该站在舞台上面的。我向你保证,只要做了手术,顺利度过康复期,以后想要什么都会有,好不好。
许落嘉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疲惫地垂下眼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在上面敲敲打打,最后把手机展现在傅司年的面前,表情真挚。
上面用黑色的小字写着:【对舞台造成的失误我很抱歉,作为主办方,你已经仁至义尽,请回去吧。谢谢傅总。】
完全撇清关系的意思。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击习惯了,傅司年对此已经麻木不仁。
他平淡地滚动了一下喉咙,仿佛将满腔苦涩全然咽下,微笑了一下,面不改色地点头,叮嘱道:
没关系,应该的。明天记得去医院做手术。我不希望以后的舞台再出现任何事故。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木有同学在看呀,我感觉自己每天在无人区晃荡我保证每天日更好不好,打滚求评论求收藏。然后这篇快完结了,最近两周的事情,最后还要再虐一波,毕竟小傅同学还没进手术室完结然后写番外和夫夫相性100问。100问是我完结的动力!评论多多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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