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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病还没好,不能推掉吗?陶希洪担心他的身体。
就是去坐会儿,没事的。许江同拍了拍他的肩,又低头看了眼表,我先走了,等下再联系你。
说完,他便走到街上拦了辆出租车。
陶希洪回头,看着他匆忙的身影,将信将疑地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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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分钟后,车停在了少年宫前。正值下课的点,门口站满了接孩子放学的家长,放眼望去全是乌压压的人头和电瓶车。
许江同假装学生家长,趁乱混了进去,在一楼负责人那儿问到了管红珠今天上课的教室。
如何引出话题呢?上楼的时候,许江同还在思考这个问题。考虑再三,他还是决定从已知条件入手,见招拆招。
傍晚的阳光斜照进窗里,管红珠正在擦黑板,空旷的教室里只有她忙碌的身影。
许江同推开虚掩的门,轻轻扣了几下。
你是?讲台上的女人应声回头,见门口站着一个外国人,不由得惊讶。
许江同自报家门,简洁地说明了来意,还取出护照给她看。
管红珠擦了擦手,接过证件,夸奖道:你的中文说得很好。
我是中意混血。许江同放出第一个诱饵,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表情。
果然,在听到他的国籍时,管红珠的手抖了一下。
许江同继续说:蒋济哲先生是我的前辈,我在拜访他的朋友时,偶然听说了你的名字。
他居然提过我?她低头喃喃自语,无意间承认了两人的关系。
见鱼已经上钩,许江同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道:经过我的调查,蒋先生的死可能另有蹊跷。这次来找你,就是想询问一些关于他的细节。
管红珠闻言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只是在画展上有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许江同笑着反问,翻出当年留给陶希洪的信物,这幅画你认识吗?
管红珠只看了一眼,神情霎时凝固:这个我明明把放在怎么在你这儿?难道
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激动,她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话。许江同听来有些费劲,不过已经可以从她的反应里得出结论了。
管女士,我这次来找你,并不想追究什么责任。我只希望你想起这么多年陶希洪吃过的苦,许江同咬了咬牙,冷冷地挤出后半句话,把你儿子原本的二十年还给他。
我不是故意抛弃他的。那年我失业了,老人家又病危,实在没有办法管红珠的声音颤抖,眼泪夺眶而出。
许江同见状递过去一张纸巾: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谈吧。
管红珠接过纸巾揩了揩眼角,把学生的作业收进包里:许先生已经找到他了?可以问下你们的关系吗?
许江同选择沉默,睨了她一眼,转身去开门。
打开门的瞬间,突然从外面伸出一只手,直直将门推开了。
许江同被这声巨响吓得后退了几步,只见陶希洪的眼角泛着一圈红光,紧握成拳的手重重垂在门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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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但并不快乐。小狗需要投喂海星才不闹脾气~
第61章 我们回家
身高将近两米的男生破门而入,管红珠被吓得不轻,退到了讲台后面。
许江同扣住他的手腕,一点点从门框上掰下来:你不会都听到了吧?
陶希洪不想和他争论所谓善意的谎言,挣开许江同的手,往前走了几步:这些年里,你找过我吗?
你就是我管红珠攥着手里的背包带,避开了他的目光,嘴角哆嗦了一下,抱歉,孩子。
我想你是担心被判刑,葬送了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生活吧?陶希洪看着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孔,心中却尽是生疏。
管红珠站在讲台后面,与他相隔三尺距离,缄默不言。
一晃十九年过去,她甚至自觉得没有以母子相称,也没有套近乎地问他现在过得如何,只是沉默地看着曾经刚断奶的孩子顺利长大成人。
这样的生分反而让陶希洪好受了一点。比起抱头痛哭、自责忏悔的相认场景,还是这种一别两宽的感情来得真实。
陶希洪早已预见被抛弃的事实,也从未想过和他们再续前缘。
或许是因为许江同在场,得知自己是她强行生下来受苦的遗腹子后,他还能把情绪压在临界点上。
你知道这十九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陶希洪压低声音,只问了一句话。
她知道自己的脚扭伤过多少次,伤过多少条韧带吗?他的人生原本不是这样的,哪怕有一点父母的疼爱,也不至于把唯一谋生的手段强行变成爱好。
在无数个疲倦迷茫的夜晚,陶希洪想过一了百了。他觉得自己活着就是受苦受难,人生根本无意义可言。
管红珠想开口说什么,最后还是遮遮掩掩地闭嘴了。
许江同站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没有任何阻拦,任凭陶希洪发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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