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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完发现齐泠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先是敲门,里面没有人应,余恪试着拧门把手,发现被内锁了。
怎么了?
余恪再一次体会到了不能说话的坏处,电子音的音量调到最大,也显得没有人情味,同时丧失的也有诱导性,让人出来的可能性大大减小。
他如果现在用人声喊齐泠会怎么样,余恪短暂设想了一下,终究没有这么干。
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不去做率先捅破窗户纸的那个人,余恪知道齐泠怀疑他,但是他不会主动承认;齐泠同样发现了哑巴就是余恪装的,但是他也没有主动摊牌。
余恪刚才敲门的时候,齐泠和他隔得没有那么远,他就抵在门上,如果余恪刚才在门外小声抱怨什么,他就直接出去质问。
可惜门那边始终安静。
齐泠承认余恪日记本最后那一行字吓到他了。
那个时间,刚好就是余恪要搬家的那段时间,或许就是余恪来和他告别,给他写了联系方式的那一天。
到了晚上,齐泠终于还是出了房门,依然带着墨镜。
余恪也看不出来他午睡睡得好不好。
中午他怎么都不出来,午饭他就也没剩,晚上一般都是重做的,齐泠又不吃剩饭,余恪也不想让他吃。
齐泠在房间里面闷了一下午,出来的时候刚洗完澡,换了睡衣,他想明白了,他才不管几年前的余恪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是会变的。
齐泠准备开电视,还是没忘自己看不见的事实,听着腰一点也不拿正眼看茶几,就用手摸。
遥控器没摸到,摸到了上午被他扔出去的盲杖。
齐泠动作停滞几秒,终于在盲杖旁边摸到了一只手。
草。
说了让你走路出声。
余恪把遥控器递给他,他本来还怀疑齐泠会不会眼睛好了,现在看来是真的没有好。
齐泠是没有看见他走过来,他心里装着事,走路都能撞树上。
如果早一点知道就好了,虽然他那个时候初三,虽然余恪也一点开没和他透露,就那么搬家了。
虽然给他留了电话,可他那会儿哪有智能机,号码还背错了。
齐泠一想就心里发堵。
沙发往另一边凹陷了一些,齐泠:离我远点。
余恪:这次生气时间是不是有点久。
【你晚上想吃什么】
你怎么每天就是吃什么吃什么,你烦不烦。
【这不是您雇佣我来的目的吗】
您可别您了,求求你离我远点,你以前住哪里,不行我出钱你去住酒店行不行。齐泠说得乱七八糟,他现在就是非常、非常不想看到余恪。
余恪不敢说话了。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你待着一个人玩装哑巴的游戏。齐泠说着就要起来,被余恪拉住了。
余恪这会儿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他不知道齐泠是发现了,还是在试探他。
但是要走是真的,齐泠把余恪拉着他的手甩开,起来就往玄关走。
余恪跟着他一起站起来。
齐泠铁了心要出去,但是余恪愣是把他拉住。
从沙发换了个地方僵持。
放开。齐泠冷静了一些,手腕隐隐挣脱出红色。
他甩了几下,余恪没敢用力,还是被他甩开了。
在齐泠要出去的时候,余恪张了张嘴。
装了这么久,他都要忘记和齐泠面对面说话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说话了就不走是吗?
第38章
齐泠已经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住了。
他原先烦得一秒都待不下去, 室内棉拖都没功夫换就想出去。
如今闻言转身,发出拖沓的「啪嗒」一声,挺滑稽的, 但是两个人都没有笑。
齐泠腰身抵着门, 身体的支撑点不知道是在哪里, 浑身上下没有放松的地方, 这点他和余恪是一样的。
不装了啊。他原先有多气,现在反而可以笑着问出来。
他笑完却立刻更加冷漠,齐泠将自己的墨镜摘下来搁到玄关上,长而微卷的发丝贴合着下颌分明的线条, 气势上便压着人,却不能够让余恪的接近止步。
你眼睛什么时候好的?
齐泠盯着他,瞳孔中倒映出的人影也在以同样的凝视回望他。
两人在房间中无声对峙。
齐泠扯了一下嘴角,如果不是我好了,主动拆穿你,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等到你秘书把股份收完,你做盘让我破产之后?这样我好以后,也没有办法走掉是不是。
齐泠说话过程中丝毫没有错过余恪的表情,却发现他没有被拆穿的窘迫, 也没有羞耻, 反而他会知道这件事是利索当然的。
他说:不全是。
齐泠比他聪明,这件事,余恪在他还小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但大致没有说错。
余恪已经接近到了一个两人呼吸咫尺的距离, 齐泠鼻尖到他嘴的高度, 没有矮多少, 随着接近却需要仰望。
齐泠把头向门把上仰, 薄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你的意思,你会这么做还是我逼你的。
他不耐别过头,躲开余恪无处不在的吐息,你先前的条件不是再做一次吗,可以。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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