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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繁荣成功背后的代价就是对家庭的疏忽, 不但是齐泠很少见到余知行, 余恪也是一样的。
所以和姜时的关系像是干妈, 但是对余知行比较像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虽说如此, 作为余知行的妻子,姜时是不会不了解他的,齐泠在等待他们的过程中短暂想过要不要向姜时打探一些消息,最终没有问过。
他们现在的立场虽说在姜时的话语下是统一的, 可齐泠琢磨着,与其猜余知行会问什么,总归绕不出他刚做的事情,所以不如想想余恪会怎么回答。
对一件事情抱有期待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齐泠很久没有过这种患得患失的感受。
此刻这种感受却异常鲜活,让人有活着的实感,不需要在赛车场上驰骋,也不需要酒精的麻痹, 光是这么坐着就在无言的紧张。
齐泠原以为他会讨厌这样, 可恰恰相反。
一次次明晰无法割舍不想分离的感受,齐泠清楚自己下意识做出的行动有多无理无情,可他没做出一次, 就明确一次自己不能够再向初来C市时的洒脱。
可齐泠不能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再做出类似的举动, 他有点惆怅承诺不值钱的感觉。
余恪要是知道齐泠的这个苦恼就可以给他解释, 喜怒无常是正常的现象, 孩子出生后过两年就好了。
齐泠的俱乐部被整改了, 原本的邀请制私人会所制度保留,但是会费翻了几倍,结果就是,想要加入的人更多了。
因此虽然分红比例没有变,但是齐泠之前算的账可以不作数了,至于现在的账倒也不用算,一句话总结就是,花不完。
不过当事人对此还不知情,主要原因是余恪怕他多想就没和他说,而现任管理者王文华在上次咖啡馆后多少知道了两人的关系,他以为这个决策是齐泠和余恪两个头发共同做出的,因此也没有另外告诉。
等待的时间十分漫长,姜时和齐泠很久没见,其实有好多话想聊,但是她同时看出齐泠没有聊天的欲望,这个状态让她回想起自己当初刚和余知行谈恋爱的时候,令人怀念。
姜时便收了打扰齐泠的念头,他们没有订到酒店,刚才齐泠说要让给他们他们回市区,但是如果不想看表演的话又为什么会来这里呢,大概率是看他们是长辈要让给他们,因此她还是在看酒店的信息。
景区附近的酒店并不多,姜时看见距离三公里的还可以订到,她确认有空房后,正准备和齐泠她打算订那儿的,比让他们跑回市区好。
她刚看过去,却发现齐泠坐在对面脸被头发半遮着看不清脸色,肩膀却轻颤不停,从她的角度能看见的唇色同样苍白成不正常的颜色,似乎是在忍受什么。
齐泠原先好好地坐着,突然感受到一阵心悸,视线控制不住的模糊,想弄出点动静也没有成功,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是姜时担忧问询的模样。
齐泠彻底晕过去前想的最后一件事是没办法安慰姜时说自己没事。
还不能够预见其他后果。
余恪和余知行是被姜时的电话喊回去的,那么久的功夫他们其实没有聊多少东西,不过是因为两个都不是话多的,说抽烟就真的没有干别的。
余知行耐得住性子,他万事都不怎么急,最后的结果是话没说两句就被姜时告知齐泠晕了。
这快算偏远地区,最近的医院过来都要四十分钟,余恪想到他们大晚上出来是因为齐泠喊饿,联想到他晚上什么都没有吃,中午估计也没有正经吃,早饭也因为爬山凑活过去的,大致推测他是低血糖。
赶回酒店的时候,姜时在打120说症状问情况,余恪则找到酒店前台问他们有没有配备急救医药箱,他在部队里面学过相关的知识,静脉注射也在一次比较危险的训练中帮过队友。
齐泠的症状不算特别严重,只是一下子晕猛了没撑过去,醒来时手臂上一阵的刺痛,是余恪在给他推葡萄糖,而他平躺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
齐泠没有去关注打针的痛感,他发现自己肚子上被盖着一条毯子。
他不冷,酒店底层是打着暖气的,但是齐泠手攥着毯子,安静不懂等余恪把葡萄糖推完后才低声问,毯子你给我盖的吗?
余恪边处理针管边摇头,看着齐泠的脸色皱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盖上了。现在不要想其他的,好好休息。
是啊小七,怎么能不好好吃饭呢,你以前来我家玩是不是顿顿都准时,别家好的习惯得学啊
怎么可能不想,齐泠勾起唇角附和,实际却心不在焉的。
他攥着余恪的衣袖不放,脸上冷汗倏忽又冒出来,有意想让余恪离他近一点,可是姜时和余知行也在旁边,实在没有私底下说话的机会。
这样他只能祈祷给他盖毯子的人不是姜时。
在意毯子的主要原因是他怀疑怀孕的事情暴露了,他现在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甚至连向愿那么迟钝的都能看出来,虽然他是误会成别的了。
但如果是姜时,大概率是可以发现的,毕竟她也生育过。
这些猜测齐泠都不能问出口,只能不上不下憋着,还要被余恪用眼神批判
齐泠悄悄将眼色甩回去,他看到旁边一堆的糖就知道自己晕倒的原因了,只不过这事也不完全是他的责任,这不是就要出来吃饭了么,有事耽误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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