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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西有种不好的猜想。
果然樊易宸紧接着道:所以他们那里男性远多于女性,在法律意识淡薄的偏远地带,共妻成了普遍现象。而且他们认为由同一名女性孕育出的子女,血缘关系更浓厚。
所以,谭卉原本是纪文康的妻子,但是因为村子的陋习,又被推给了纪文才?季泽西转述完樊易宸的话,又补上了自己的猜测。
贺诺琛被惊得瞪大了眼,难怪纪文才出轨那么频繁,这就是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季泽西为贺诺琛奇怪的脑回路连连摇头。
殊不知他自己的脑回路更奇怪。
主要人物间的大致关系理清了,但他们的死因依旧是一团迷雾。
真的是小道消息上说的冤魂索命吗,还是另有隐情。
现在已知他们有以食亲人血肉增强运势的陋习,橱柜里的手术刀大概就是切割肉块用的。
那桌子上的划痕,是由什么器具造成的呢?
啊啊前辈小心!
季泽西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耳边传来凌厉的破风声。
妈呀这是什么东西!
贺诺琛瘫坐在地上,看着一个脖子扭曲的黑影挥舞着锋利的斧子。
屋内原本就稀少的月光,彻底被浓雾掩盖,伴随着气温骤降,贺诺琛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掉落在地的白布无风自动,在半空中笼罩起诡异的形状,像是一个个隐形人把白布当作衣服,结成一对对在屋中起舞。
桌子和椅子也加入了这场狂欢,屋内的一切仿佛摆脱了引力的束缚,全都脱离地面漂浮在了半空中。
耳边又传来了熟悉的音乐,依旧是熟悉的变调,断断续续的仿佛有种魔力,让人深陷其中。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季泽西看着一脸凝重的樊易宸,和一脸惊恐的贺诺琛。
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自己啥也没看见。
耳边的音乐掺着嘈杂的电流音,听得人心烦意乱。
季泽西发现原本放在书桌上的贺卡,不知什么时候又掉在了地上。
或许是风吹的吧,季泽西这样想到。
然后他把贺卡捡起来合上,压在了书桌上的台灯下。
这回掉不下来了。
刺耳的祝福歌戛然而止。
打断施法。
樊易宸知道自己被污秽拉入了特殊空间,但他还没想好破解之法,一切就都恢复原样了。
他看向不远处的季泽西,以及台灯下的贺卡。
樊易宸:
看不见也有看不见的好处。
从诡异空间逃离出来的贺诺琛惊魂未定,他不清楚个中缘由,只知道音乐声一停那个黑影就消失了。
然后他看到了一脸淡然站在旁边的季泽西。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季泽西背后在闪着金光,这就是神仙在世啊。
前辈!贺诺琛爬过去一把抱住季泽西,我为我之前所有不敬的行为道歉!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以后跟定你了!
什么都没有经历的季泽西,茫然道:倒也不必。
樊易宸咳了一声提醒道:我们得到了一个信息,桌子上的痕迹是斧头造成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季泽西猜测道:谭卉被迫嫁给纪文才后,被他时常出轨的行为刺激到,再加上房子风水影响,造成了短暂的精神失常,要用斧头砍纪果,纪果面对亲生母亲的追杀,接受不能,直接被吓死了。
也有这种可能,但我想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樊易宸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贺诺琛则直接化身成季泽西的迷弟,前辈说的有道理,这一定就是真相。
季泽西怀疑他也受了刺激,精神失常了。
我有个冒险一点的想法,樊易宸盯着洗手间门把手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把那两个被拴住的污秽放出来,就能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了。
季泽西一听又要和污秽打交道,顿时头皮发麻,但现下也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点点头。
贺诺琛见他点头,以为他又有对策了,怎么样前辈,有办法出去了吗?
办法是有,不过有点冒险,你可一定要听话。
贺诺琛头飞速点头,这会儿还不听话,是不想要命了吗。
樊易宸让两人站在靠近墙边的位置,扯下几根头发拧成一股,然后又拿出来一小截红线。这线看起来极为纤细,有点像是绣十字绣时候用的。
他把头发丝和红线编到一起,和符纸一同烧了,随即将燃烧中的符纸把门把手方向一扔。
看在贺诺琛的眼里,就是门把手上空突然飘出来一团火花,紧接着两个黑影骤然显性。
啊啊前辈,那黑影又出来了!
季泽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别慌,没事的。
大概吧。
贺诺琛对季泽西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信赖感。
至于季泽西,他啥也没看见,当然无压力。
两团黑雾起初像是诧异自己居然能动了,茫然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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