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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宴像是过去的几年一样,像是一张没有重量的纸片,消失得无声无息。
白宴的东西还没收拾完,新编剧就带着笔记本在宿舍区找到了他。
新编剧看他的眼神有点微妙,站在边上憋了半天才说:“白宴同学?”
对面的人明显比自己小一些,白宴脸上赧然,不太平稳地站起来,说:“是我。”
“想跟你沟通一下下一期的内容,还能走吗?我们去大厅会比较方便。”新编剧笑了笑,很客气地跟他说。
“可以的,麻烦稍等一下。”白宴扒拉了一会,从床头拿出自己的名牌,粗暴地往腰上一拍,“走吧。”
大厅里的小圆桌几乎被占满,各个组的选手正在和执行导演和编剧开会,新编剧找了个靠角落的懒人沙发,示意白宴坐下。
“这个是我刚写的,没来得及打印,你看看。”新编剧看起来和咕咚差不多年纪,说话意外的老成。
“好。”白宴看向电子文档,第八期关于自己的内容洋洋洒洒写了两页。
“安妮老师会重新帮你编舞,你只需要站在右上角的位置做同样的手势就可以。”新编剧的表情很严肃,镜片反射着电脑屏幕上的光。
“好。”白宴有些懵。
“真人秀会单独拍你和安妮老师的练习,这部分的台词我已经写好了,你看一下,可以的话最好今天晚上背一下,机位也备注在边上了,到时候记得配合一下镜头。”新编剧的脸上始终不温不火,语气很强势。
“……好。”白宴又有了第一次和咕咚开会时候的迷惑,“舞蹈还是找助教吗?还是要找安妮老师。”
新编剧已经合上了笔记本,一副要去找下一个人的架势,扯了个意味不明的笑:“舞蹈动作又不重要!小白同学,你还是认真看看剧本吧。”
面前人风风火火地走了,留下一个倨傲的后脑勺。
简安妮教给他的动作简单得有些过分,白宴倚着练习室的把杆看了两遍,就记得七七八八了。
几个助教配合着展示了整支舞蹈,简安妮叉着腰点了点头,对效果很满意。
“好的,安妮老师,再补一下你教白宴的镜头,可以吗?”执行导演对着简安妮说,白宴站在一边,如同不会说话的工具。
“可以啊,怎么不可以!”简安妮兴致很好,把裙摆卷了几圈,绑在腰后面。
她化了很浓的妆,看起来气质很冷冽,走到白宴的身边,表情很专注地把他的手抬起来,顺着腰线拗成很舒展的姿势。
做了标准动作的白宴身型修长,在镜子里很漂亮,简安妮啧了一声,压着声音问:“白宴,你没准备签南珠吧?”
白宴反应了一会,摇摇头。
“条件好呀。”简安妮又扶了一下他的手,好像很严厉地说:“稳住,别动。”
白宴感觉自己背部到手腕的肌肉都被绷紧了,站稳了不敢动。
简安妮又看了一眼练功镜,转过头对着编导喊:“来来来,这个角度,拍起来好看,一会特写再定一下。”
编导木着脸把镜头推到了白宴的胸前,停留了十几秒。
录音的房间里裹了厚厚的隔音棉,吸顶灯把室内照得通透。
随祎表情不太好地坐在调音台边上,抱着手眼色很沉地看着易圣卿。
易圣卿垂着手,看起来像是马上要检讨。
“没事没事,再来一遍就好。”负责伴奏录音的工作人员推了推眼镜,给两人打圆场。
随祎向来耐心有限,声乐组所有人的伴奏大多一次录完,只剩下易圣卿的部分还没完成。
“不好意思,我……”易圣卿咳了两声,“我可以喝口水吗?”
随祎问他:“喝水有用吗?”
易圣卿低下头,小陈从随祎背后冒出来,拿了瓶没开封的矿泉水递给他:“哎呀,状态不好嘛,最近训练太累了吧?喝点水。”
随祎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老师,要不然我晚上再来。”易圣卿想了一会,忽然开口。
“行吗?”录音的工作人员看向随祎。
录音室陷入了死寂,过了一会,随祎说:“老师先休息一下吧,晚上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工作人员摆摆手,“应该的,应该的,那你们先聊,有事随时喊我。”
小陈笑容满面地送走看起来想立刻消失的录音室,然后关上了门。
“老师。”易圣卿的表情垮了下来。
随祎叹了口气,说:“比赛多久了,状态怎么回事?”
“……就是忽然这样了。”易圣卿把矿泉水放在调音台上,语调很低地给自己辩解。
“我也就一个月没听你唱歌。”随祎拎起一张乐谱,表情缓和了一点:“赛制的问题,对你影响有这么大吗?”
“有。”易圣卿下意思地说。
随祎看了他一会,说:“自己调整吧。”
“老师,公司是不是打算放弃我了?”易圣卿忽然抬头问。
“谁跟你说的?”随祎觉得荒谬。
易圣卿迟疑了一下:“没有谁跟我说,就是我自己感觉的,你和珍姐之前对我很严格,但是最近不太管我了。”
随祎站起来,脸色没什么变化,又把矿泉水拿起来递给他,像是一个鼓励的信号。
易圣卿伸手接过,打量着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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